肖芳芳生完孩子后,耿彪就不讓她去上班了,理由是怕肖芳芳太辛苦,身體吃不消。哪怕肖芳芳已經(jīng)恢復(fù)成以前的生龍活虎,在耿彪的眼里也還是個易碎的瓷娃娃。
服務(wù)社的工作是肖政安排的,肖芳芳怕三哥不高興,就找嫂子說這事。
安婳問:“那你的真實想法是什么呢?”
她的真實想法?說實話,肖芳芳很糾結(jié)。
一方面,她是喜歡上班的,因為上班讓她感覺自己很有價值,她一個啞巴,能自己賺錢養(yǎng)活自己,想一想就覺得很幸運。
可另一方面,肖芳芳上班的時候也有煩惱,大家都知道她是師長的親妹子,正面不會跟她沖突什么,但她走后門進來,總會招一些人的恨的,所以背地里給她使絆子的也不少。
再加上有了小平安,她對家的眷念更深,根本舍不得跟孩子分開一分一秒。
安婳懂了肖芳芳的意思,沉吟半晌,沒有多勸什么。
有一份工作,一份收入,對女人來說固然是多了一層保障,不過考慮到肖芳芳這里沒有人幫忙帶孩子的實際情況,要兼顧工作家庭可能確實會非常辛苦。
有背著孩子上班的婦女,這時候的很多單位也允許,但小平安的身子弱,不一定吃得消。
“那你就把工作辭了吧,沒關(guān)系,你哥那里我會解釋的。”
肖芳芳放了心。
安婳又道:“你沒了工作就沒了收入,可就得把家里的經(jīng)濟大權(quán)掌握在手里。”
肖芳芳抿了抿嘴角,耿彪在婚前就把存折都給她了,每個月的工資也是由她去領(lǐng)的。
安婳了解到后,笑了,“耿彪對你一心一意,是我多慮了。”
從肖芳芳這里離開后,安婳就去廠里上班了。
在廠辦大樓的大門口,身后一個聲音忽然叫住了她。
“安婳同志。”
安婳轉(zhuǎn)身一看,居然是牛副廠長......不,他前面的副字已經(jīng)去掉,應(yīng)該是牛廠長了。
“牛廠長好。”安婳笑著打招呼。
牛廠長也是笑容可掬,親切地問候了安婳幾句,才率先往辦公室走去。
安婳這還是第一次跟牛廠長單獨接觸,沒想到是路上偶遇。
上回的事,雖然沒有直接讓牛淑麗遭受太大損失,到底是讓牛廠長手底下的一員大將降職記過了,牛廠長居然還這么和藹可親,是真的忌憚不敢得罪肖政呢?還是只是表面裝得好?
安婳正沉思著,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楊天驕笑道:“想什么呢,喊你幾聲了都沒應(yīng)。”
安婳回過神,“沒什么......你已經(jīng)上班了?心情好些了?”
楊天驕嘆了口氣,“不好能怎么辦?反而更懷不上,你說我當(dāng)時懷的時候,怎么就沒察覺到呢......”
眼看著肖芳芳都生了,楊天驕和李寒松比肖芳芳還先結(jié)婚,卻一直沒動靜,楊天驕就偷摸去找了個老中醫(yī)把脈。
誰知老中醫(yī)說她懷過,但是不知不覺流掉了,楊天驕頓時大受打擊,心情抑郁得班都上不了,請了幾天假。
“你還年輕呢,跟李寒松結(jié)婚的時間又不長,慢慢來,別著急,最重要的是放松心情。”
“話是這么說,可是看芳芳都有閨女了,我眼饞啊,而且我的年齡也不小了,眼瞅著就要到三十了。”楊天驕苦笑一聲,“我嫂子又懷上了,還對我陰陽怪氣的,說實在生不出來也沒事,她肚子里的那個可以抱給我養(yǎng)。”
“當(dāng)她的話是放屁,甭理她。”
楊天驕噗嗤笑出來,“跟你說會話我輕松多了。”
安婳道:“今天下班后去我家坐會,咱們繼續(xù)聊。”
楊天驕也搬到家屬院了,不過跟安婳家隔了好幾排。
下班后,兩人一塊回去,楊天驕直接去了安婳家。
進了門,她先跟雙胞胎玩了一會,才對安婳道:“你是不是有事想問我?”
安婳笑,“真聰明!你現(xiàn)在在牛廠長手底下做事,覺得他為人怎么樣?”
楊天驕的工作是給領(lǐng)導(dǎo)寫稿子,原先給趙廠長寫,現(xiàn)在換了牛廠長,她是辦公室里少數(shù)沒被調(diào)走的人之一。
“表面人模人樣,當(dāng)誰不知道他是怎么上來的一樣,”楊天驕撇嘴,“這種玩陰謀詭計的人是不會得人心的,就他手底下那個指哪打哪的李國超,我敢說都是不服他的。”
安婳來了興趣,“怎么說?”
楊天驕:“我也是無意中看到的,李國超有一回從牛廠長辦公室出來,本來笑得跟朵花兒似的,門剛一關(guān)上就陰了臉,還往門里啐了一口。”
李國超就是牛廠長推出來給肖政的交代,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件事,總之像楊天驕說的,李國超對牛廠長絕對不是百分百忠心。
安婳又問了一些關(guān)于牛廠長的事。
她也不確定有沒有必要,反正多了解一些信息總沒有壞處。
晚上安婳還跟肖政聊了聊這事,肖政聽了也道:“是該注意,不過你不用放太多精力在上面,我會派人盯著他的。”
安婳好奇,“派人?派誰啊?這種事情,應(yīng)該不能派部隊里的小戰(zhàn)士去做吧。”
肖政:“那是自然。放心,地方上我也找得到人。”
安婳更有興趣了,“地方上找人?你這么厲害啊?該不會我們廠里也有你的眼線吧。”
“什么眼線,多難聽!”肖政笑著呵斥,隨即又頗得意道:“不過呢,你說得沒錯,你每天在廠里做了什么,我要是想知道都能知道的。”
安婳:“......”
肖政哈哈大笑,“瞧把你嚇的,你又不背著我做對不起我的事,怕啥?”
安婳:“不是怕,是覺得你變態(tài)。”
肖政:“變態(tài)啥意思?”
安婳:“猥瑣下流的意思!”
肖政還真配合著猥瑣一笑,抱著媳婦就往床上倒,“老子就下流給你看!”
這一下流,就又是兩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