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國亂起,全國動蕩】
【明應(yīng)九年】
視角俯視而下,穿透云層,落在一片狼藉的戰(zhàn)場。
尸骸枕藉,斷矛殘旗斜插在泥濘之中,幾只禿鷲在低空盤旋,發(fā)出刺耳的鳴叫。
像素小人站在戰(zhàn)場邊緣,頭頂上顯示道滿忠行。
【來晚了么.】
道滿忠行視線掠過那些尸體,眼神里沒有憐憫,只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凝重。
戰(zhàn)場死寂得可怕,連收尸的民夫都不見蹤影。只有零星幾個衣衫襤褸的流民,如同鬣狗般在尸體間翻檢,剝?nèi)∫挛锘蛩压瘟闼殄X幣。
他們遠(yuǎn)遠(yuǎn)瞥見衣著整潔、氣度不凡的道滿忠行,便如同驚弓之鳥,慌忙躲向更遠(yuǎn)的角落。
大島讓忠行去找?guī)兹藛枂栍袥]有人知道這里之前發(fā)生了什么情況。
“大、大人,我也只是聽說,刀鬼又出現(xiàn)了。”有個稍微有點見識的流民趴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說道,“他闖入了一向宗的大營,殺了很多信徒,最后還是法主大人出手,擊退了他?!?/p>
戰(zhàn)國初期,一向一揆起義活動興盛,農(nóng)民在一向宗的引領(lǐng)下聚集在一起,反抗驅(qū)逐大名,實行所謂自治,不過這也只是戰(zhàn)國亂象之一罷了。
游戲沒有明確的任務(wù)指引,但線索已隱現(xiàn)。
既然法主和刀鬼,也就是道滿忠行的父親交過手,那么應(yīng)當(dāng)知道點什么。
【希望叔父他們沒有發(fā)生什么意外.】
忠行閃過這樣的想法,向著一向宗退卻的方向找去。
幾經(jīng)輾轉(zhuǎn),在一處略顯混亂的臨時營地里,他找到了神色疲憊的九代法主實如。
“阿彌陀佛,施主也是為了刀鬼而來?”實如似乎早有預(yù)料,目光平靜地看著忠行。
【也?】
因為有第一條時間線的線索,大島可以讓忠行做出合適的自我介紹。
“在下是奈良的卜部家族,世修陰陽術(shù),聽聞此地有妖邪作亂,特來幫助,法主之前也碰到了為刀鬼而來的其他人?”忠行問道。
“卜部家族.在施主之前,就曾有兩位同樣自稱卜部家族的陰陽師來過,正是他們助了我一臂之力,才安然將刀鬼擊退,否則后果不堪設(shè)想。”實如搖頭嘆息,“想必那兩人應(yīng)該是施主家的長輩吧?!?/p>
【應(yīng)當(dāng)是叔父他們!】
“那應(yīng)該是我的叔父,請問他們現(xiàn)在去了哪里?”忠行急切追問。
實如指了個方向:“二位施主對刀鬼窮追不舍,往關(guān)東方向去了,貧僧當(dāng)時受傷不輕,便沒有繼續(xù)跟上,”
“多謝法主?!?/p>
忠行沒有停留,在知道了大概方向后,就馬不停蹄地趕去。
實如剛伸出手,嘴巴微張想補充什么,忠行早已不見蹤影。
“.貧僧還沒說完在你之前,有日蓮宗的人也來問過.”
這個信息忠行聽不到,上帝視角的大島卻是看到了。
忠行循著方向,在密林中連續(xù)追蹤兩日,途中遭遇并斬殺了一些妖怪,戰(zhàn)斗是以回合制進行的。
最終,他在一片林間空地上,找到了依靠著老樹、渾身浴血的兩位叔父。他們氣息奄奄,顯然已是強弩之末。
“兄長的實力被圣刀提升到極度恐怖的程度,我們在他面前破綻百出,忠行,放棄吧??瓤?,照顧好弟弟,我們家族還能延續(xù)下去,未來或許還有機會.”
年紀(jì)最小的叔父抓住忠行的手臂,艱難說道。
“閉嘴!”另一位年長的叔父厲聲打斷,用盡力氣抓住忠行的另一只手臂,眼中燃燒著偏執(zhí),“忠行!我們絕對不能讓圣刀以這種狀態(tài)落到其他人手上?!?/p>
“失控的圣刀就算殺夠了二十萬人,對我們而言也完全失去了作用。好不容易傾盡幾代人的心血謀劃才挑起這亂世,絕對不能就這么放棄!記住,這是我們道滿家族的使命.絕對要完成的使命!”
大島聽得頭皮發(fā)麻。
敢情戰(zhàn)國亂世有你們在幕后搗鬼!
“你不能讓忠行去送死!”小叔父激動得想要站起來。
另一個叔父狼狽的面龐露出笑意,滿是血的一只手張開,里面是一枚護符和一簇頭發(fā)。
“蛇骨護符被我拿下了,現(xiàn)在的大哥,并不免疫咒術(shù),而且以他的狀態(tài),也無法抵御咒術(shù)。”
小叔父頹然坐下,不見多少欣喜:“你還能施咒嗎?”
“自然.”叔父將蛇骨護符塞到忠行手中,將那一縷發(fā)絲伴著血漿入口,“忠行.交給了你別讓我、別讓為此付出無數(shù)努力的先祖?zhèn)?失望?!?/p>
忠行艱難點頭:“我明白了,叔父。”
叔父露出個釋然的笑容,在忠行手背畫了個箭頭。
爾后咬破十指指尖,以血在五臟畫符。
“鬼病囚魔暗兇滅腐絕!”
“以吾肉為食,令汝血永沸,化五臟為葬鼎.”
叔父臉色稍變,他感受到了一陣明顯的阻滯:“不可能,蛇骨護符已經(jīng)被我拿下了”
“并不奇怪,圣刀本身就具有反詛咒的能力?!毙∈甯笐K然一笑,看向忠行,“忠行,走吧,不要回頭。以后,道滿家就交到你手上了?!?/p>
忠行重重點頭,向著手背箭頭所指方向狂奔。
目送忠行離開后,小叔父嘆息一聲,拿起地上的斷刀。
“這真的是我們的使命嗎.”
說罷,以斷刀剖腹,摘出五臟,幫助兄弟加強咒術(shù)。
一道紅光突破林海,直沖云頂。
忠行腳步一頓,回首透過葉縫仰望。
大島同樣心情復(fù)雜。
這些人,可同樣是他的先祖啊。
忠行繼續(xù)趕路,花了半天時間,來到一處村莊。
村子安靜得可怕,沒有半點雞犬人聲,腥濃的血氣不斷往外滲出。
村口,一位閉目盤坐的僧人緩緩睜開眼,他身披陳舊僧服,手持錫杖,目光銳利地落在忠行身上。
“南無妙法蓮華經(jīng),貧僧日宏,施主同為修行中人,可是前來討伐刀鬼?”
忠行停下腳步,緩緩點頭,目光警惕地掃向村子深處:“正是。日宏法師,刀鬼.就在里面?”
“沒錯,刀鬼兇焰滔天,我一人很難是他的對手,只能在四周布下結(jié)界,阻止他的離開,但卻無法消滅他?!比蘸曜屑?xì)打量一番忠行,“施主身上靈光浮現(xiàn),修為不淺,可否愿意與貧僧一同,為蒼生除妖?”
“.好,這正是我前來的目的?!敝倚猩钗跉?,拔出破魔劍。
日宏向著忠行鄭重行禮:“貧僧謝過施主?!?/p>
他手拿錫杖,走在前頭,帶著忠行朝著村子中心走去。
越往村子中心,景象越是駭人。斷壁殘垣間,尸體橫七豎八,死狀凄慘,濃稠的血液幾乎浸透了每一寸土地,濃烈的血腥味幾乎令人窒息。
中央空地,一個高大、暗紅的身影拄著一把長刀,跪于血泊之中。
一股混亂、暴戾、仿佛要撕裂一切的恐怖氣息撲面而來,那柄插在地上的圣刀,幽紅流轉(zhuǎn)不定,發(fā)出低沉的嗡鳴,周圍的空間都因這純粹的兇煞而微微扭曲。
“刀鬼的氣勢不知何由弱了很多,這是好機會,一起上吧,施主!”
日宏低喝一聲,身體佛光大盛,手中錫杖瞬間化作一道金色流光,帶著破邪之力,直刺刀鬼心口!
戰(zhàn)斗瞬間爆發(fā),畫面切入回合制戰(zhàn)斗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