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京區雖然不算東京核心區,但就挨著千代田區,區內有不少學院,治安條件還算不錯,甚至可以說是東京治安最好的那幾個區之一了。
不然看看隔壁新宿區的歌舞伎町,足立區的“體感治安”,甚至千代田的秋葉原、神田和丸之內這些人流量大的地方附近,就知道什么叫高手云集了。
當初東山慎的父親就是看中了這一點以及濃厚的“學術氛圍”,才在這里買房的。
雖然,那個工作狂回家的次數屈指可數就是了。
明顯是不懂得家庭教育比之所謂的學術氛圍更重要的道理。
也就攤著東山慎這個穿越者,不然估計兩個號都早養廢了。
4月夜晚有些微涼,但對他無礙。
此時他一心兩用,已經操縱紙人將東西放置在了公園里面的某處角落,靈力還剩下兩成,足夠支撐到他以正常的散步速度走到。
晚上的公園總體比較安靜,環線四周有些夜跑者,里面聚集了一些青少年和流浪者,但不多,那些青少年也只是把這里當成個臨時集合點,等會夜深了就會去其它地方。
公園的監視器分布稀少,通過蘊靈火眼,東山慎繞過近距離的監控和他人,一路走到棒球場附近的松散林間,順利地將骸骨和納魂傘拿到手。
紙人還剩一點靈力,但他不打算操縱他去干些什么,只是讓他將東山慎帶來的黑色雨傘在湖邊挖個坑埋起來,然后找個別人看不到的地方自燃成灰。
拍拍納魂傘,讓里面的上田將傘變成黑色。
上田聽話地照做了。
雖然模樣不同,但上田能感覺出來,剛剛那個奇怪的人和眼前這個哥哥是同一個人。
【哥哥......這個顏色對嗎?】
“嗯?!?/p>
【我們...這是要去...哪里?】
上田養志畢竟有過被武藤帶走當做容器的經歷,哪怕是死了,心靈陰影也還在。
“先回我家,三重縣有點遠,你的遺骸我會找機會再安葬的。”
【沒事的...不急...謝謝,要是不行的話,埋在這里也可以的?!?/p>
上田弱弱說道,語氣卑微。
東山慎的確不急,今天才周一,三重縣在名古屋附近,不算近,怎么樣也要等到周六日以旅游為借口,帶著弟弟去一趟,但這個周六日還不一定有空,所以......
(方便起見,不用七曜日期,除非特殊需要)
他這周的確是有可能會把上田的遺骸安葬回三重縣的,但他去三重縣安葬上田遺骸在這周不太可能。
先等著吧。
他就是這么屑。
回去路上,他順道去了附近的便利店,買了不少零食作為掩護。
而就在他慢悠悠挑選零食的時候。
駒込學院發生那么一丟丟小小的騷動。
“什么鬼?你跟我再說一遍?!”
駒込學院的校長本來剛吃完一頓宴席,準備去歌舞伎町做個按摩促進下消化,但開機之后就看到了一堆未接電話,趕緊回撥過去,在聽完匯報之后,全身冷汗直冒,酒氣瞬間清醒,只覺得天向他傾塌而下!
啥玩意?我就吃個晚飯的功夫,你跟我說學校里竟然鬧出了三死四傷的惡**件?!
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
看了眼四月四號的日期,這也不是愚人節啊!
但在下屬語氣著急的再三確認下,他終于幾乎心臟驟停地接受了這個天崩開局。
這才開學第一天,他上午還在開學儀式上發表了注意安全之類的講話,晚上就死人了,特么......
就不該選這個日子開學的??!
“報警了嗎?”
“有個警備員不懂事,第一時間就報警了......”
“聯系教育委員會的島津先生,你先好好配合警方,確保受傷的學生得到最好的救治,我現在回來?!?/p>
掛斷電話,校長腦子都還沒理清混亂的思維,又一個的電話就打進了他的手機。
“理、理事長!我......”
他只能一邊接電話應付理事長的責問,一邊丟下自己的車,就近打了輛出租,火速趕回學校。
嗚嗚嗚——
幾輛警車和救護車停在了舊教學樓的樓下,旋轉的警燈將盛放的櫻花染成了紅藍色。
藍白色的警戒線已經拉上,警察正在保護現場和對死者進行取證,醫療人員將傷者帶出來,進行著緊急處理。
其中有兩人傷勢比較嚴重,一個頭部受傷昏迷,一個墜樓骨折,已經先一步送去了醫院,還有兩個受傷不嚴重的,經過簡單處理后就地接受警方的緊急問詢。
由不得警方如此急切想要獲得信息,因為這時候傷亡已經統計出來了。
三死四傷。
這無疑是一場性質極其惡劣的刑事犯罪。
特別死者還都是未成年,要是一個處理不好,必然會引發社會大量關注和討論。
但這詭異的死狀和古怪的現場......真的是人能做到的兇殺案嗎?
“駒込學院的校長呢?還沒到嗎?”
“學校教頭剛剛聯系上他了,很快就會趕來?!?/p>
“還有駒込學院的理事長打來了電話......”
“轉給磐城部長,我不管這個,讓他催促校長趕快過來。”
“課長,教育委員會的人到了?!?/p>
“他們來人有什么用?”
“說是要確保學生的安全......”
“防止事態鬧大是嗎,但現在死了三個人,不是他們想蓋就能蓋住的了?!?/p>
舊教學樓內,聽完下屬的匯報,搜查一課的課長平盛龍再次將目光盯向地板上蜷縮躺倒,雙目凸出,一只手到死了還緊緊掐住自己的喉嚨的井上。
平盛龍眉頭緊皺,右手摩拭著一根沒有點著的煙。
“可以初步判定,死者的手不是死后被刻意布置的,就是他自己親自用力掐緊了自己的脖子導致的機械性窒息死亡......但,這種事情從理論上都是難以實現的。”
法醫剪下一塊類似保鮮膜的東西,將井上肩膀位置的不完整焦黑手印覆蓋,以做保護,然后站起身,來到平盛龍身邊,擦了擦額頭的汗。
“從理論來說,只要瞬間的力度夠大,人可以弄斷自己的脖子。當然,這只是理論,而且他的死因是窒息,這個連理論都很難成立?!?/p>
“因為人在逐漸缺氧的過程中,手臂的肌肉必然會慢慢放松,直到陷入昏迷,手也徹底會失去力氣?!?/p>
“所以,他這到底是怎么做到一邊昏迷也一邊死死保持用力掐緊自己的脖子......”
法醫覺得這個現場的痕跡已經挑戰到他的職業生涯認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