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骸此時內(nèi)里實際已經(jīng)虛弱了很多。
但從外表上看,依然是那么的詭異,一個巨大化的人頭多手蜈蚣挺立在地面,仿佛一棟塔樓,沒有一絲衰弱的痕跡,猙獰可怖。
掃了眼那戰(zhàn)機發(fā)射而來的導彈,朱骸準備故技重施,躲避回地下。
但野比明顯知道了它的打算,抽出了自己一直留著的三張普通牌。
迅雷步 跳劈 突刺!
等于流星一擊!
野比身形閃爍,再度出現(xiàn)時候,已經(jīng)是在朱骸的上方,一劍刺入了它的眼珠。
他看到,朱骸的血條肉眼可見的少了一點點。
但也只能做到這種程度了。
“你這么弱的靈力,為什么有這么多亂七八糟的能力?!!”
原本以為這身奇怪的鎧甲加上他在列車里召喚的奇怪人形就是極限,沒想到對方竟然還藏了一手。
對于修行者,它實在太過依賴以往的經(jīng)驗了,像野比這種幾乎沒有靈力的家伙,很難提起什么太大的警惕心,以至于現(xiàn)在被陰了。
這不是關(guān)鍵,這點小傷對它來說完全不算什么,更重要的事——
轟隆隆!
數(shù)枚導彈轟下,大地一陣顫抖,就連四周的血肉組織好像都停止了蔓延,甚至開始了些許收縮。
“咳咳、嗬嗬.”
皮肉被撕裂不少,露出白骨的朱骸略顯狼狽地走出了硝煙,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地面上,那被生扛爆炸,現(xiàn)在竟然還能站起來的野比。
它是不是錯誤評估了對方的實力?
自己都在爆炸中受了不輕的傷,這個小家伙理應會被炸成東一塊西一塊才是,怎么可能還能動?
可明明他的攻擊力又是那么的孱弱.
它著實想不通,為什么會有攻擊和防御如此極端的修行者,更重要是身體近乎沒有什么靈力。
“該死的鐵皮罐頭,我倒要看看你這鐵皮下面,藏著是個什么疙瘩。”
就在它忍著疼痛,準備來個開罐的時候。
虛弱的野比以劍駐地,抬頭望了眼朱骸還剩一半的血量,嘆息一聲,帶著不甘,使用了【存檔點】。
他的核心卡已經(jīng)在剛剛被動觸發(fā)了,意味著現(xiàn)在他的血量只有1滴,屬于挨著點攻擊就死的程度,已經(jīng)沒有資格再繼續(xù)冒險了。
即便他還有一張紙人護符,能夠擋一下物理傷害,可終究意義不大。
死在這里不會有任何價值。
只能希望官方有能力解決這個怪物,不至于讓它肆虐或是逃脫。
野比很清楚,一旦這種以人類負面情緒為食的怪物潛藏到了東京這個大都市,那么這座城市可怕的陰暗面將會成為它源源不斷的食糧。
“嗯云層?”
隨著卡牌的使用,他化作一縷縷光,消散在了原地,仿佛升入天空。
但在消失之前,他好像隱約看到了天空之中的云層在.旋轉(zhuǎn)?
“這是空間轉(zhuǎn)移?!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朱骸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好不容易加熱完成的罐頭就這么消失了,用的還是這種疑似涉及空間的手段,頓時暴躁起來。
四周的剛剛好不容易平息些許的血肉再度開始了瘋狂涌動,樓房之中,更是長出了無數(shù)觸手,朝著里面的幸存者不斷逼近,擠壓他們的越發(fā)狹窄的生存空間。
“不能再等了!那個盔甲騎士已經(jīng)敗了,而且爆炸是能夠?qū)@怪物產(chǎn)生傷害,我們完全有能力對付它。現(xiàn)在等得越久,死亡的人就越多!”
“可、可那里還有很多居民”
“只有解決那個怪物,才能救下他們!”
“那里是東京的核心啊”
兩位自衛(wèi)隊高官默契地同時放下了爭論,看向顯示器里,那個金發(fā)碧眼,著裝一絲不茍的美軍中將。
他正是駐日美軍的司令。
“執(zhí)行計劃吧,我知道這是個艱難的決定,但為了更多還能活下去的人,我們必須這樣做。”
麥卡洛的眼睛沒有看他們,而是看著傳輸回來的怪物影像,此時它似乎在暴怒,發(fā)泄著什么。
“.是,麥卡洛司令閣下。”
自衛(wèi)隊高官呼出一口氣,相互對視一眼,眼中流露的是慶幸。
這是駐日美軍司令下的命令,可不是他們下的。
在東京核心區(qū)執(zhí)行炮火打擊,甚至有可能動用艦炮,這樣的罪名他們實在擔當不起。
哪怕現(xiàn)在不會被說什么,事后就很有可能當成替罪羊拉出來給全國人民謝罪了。
更不要說轟炸日比谷那個地方,想要不對皇居造成什么影響是不可能的。
盡管根據(jù)美日雙方協(xié)議,二者是“平等協(xié)作關(guān)系”。
但實際上懂的都懂。
只要有麥卡洛這一句話,即便實際執(zhí)行操作的是自衛(wèi)隊指揮,他們也有很大的回轉(zhuǎn)空間,相當于迭了一層盾。
還帶反甲。
“那么,下達正式——”
“等等。”
屏幕中的麥卡洛忽然開口打斷。
“天空有變化。”
天空能有什么變嘶.
他們看著最新傳回來的影像,呆愣在了原地。
天,什么時候.黑了?
日比谷正上方。
云層以一種旋渦的形式旋轉(zhuǎn),從原本的白云逐漸化作一片烏黑,整片天空顯得陰暗,難以透入陽光。
朱骸第一反應就是開溜,現(xiàn)在它的目的已經(jīng)達成,目前這個狀態(tài)也不適合繼續(xù)戰(zhàn)斗下去,是時候找個地方躲藏起來,利用海量的負面情緒快速發(fā)育成長,再奴役人間。
可它剛動了這樣的念頭,就感覺身體受到了那明明已經(jīng)逃脫的那片空間的強力束縛,讓它一時之間難以掙脫。
“不可能,我明明已經(jīng)擺脫了控制,逃了出來,那家伙也早就成了一堆枯骨,我怎么可能還能被繼續(xù)束縛!”
沒有人回答它。
旋渦的中心,狂風大作,一個純白衣袍,臉上還戴著純白色面具的人隨著風緩緩飄下云層,站在半空。
他的手中握著一把長刀,刀身血紅,仿若有鬼魂纏繞。
朱骸呆若木雞,那張丑陋的面龐再也沒有了丁點笑容,只有靈魂深處的畏懼。
“斬、斬鬼腥紅.不、洞、洞主?!”
那白色人影沒有言語,將刀隨意一擲,根本沒有任何軌跡,刀便如鬼魅一般,忽然消失又忽然出現(xiàn)在朱骸身前,筆直插入它的體內(nèi)。
朱骸瘋狂慘叫掙扎起來,身上血氣黑氣一通直冒。
很快,十余米的身軀在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中瘋狂萎縮,化作了大約一人大小,被斬鬼腥紅牢牢釘在了地面。
“洞主、饒、饒我一命,我不敢了求求念我”
朱骸渾身皮肉裂開無數(shù)縫隙,蝌蚪一樣的血液不停從縫隙之中滑溜出來,不停求饒。
白袍人影輕輕伸出手,指了指被釘在地上的朱骸。
天空之中,一道粗壯恐怖的雷霆照亮、響徹了整個東京,將求饒的朱骸以及周遭的大地完全吞沒在雷電之中。
顯示器花屏
心痛到無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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