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這群村民,其中壯年男子只占10分之一,其他的全是老弱婦孺,這群人如果放在上一世,或許能過上好日子。
但在眼下的北境邊關,完全就屬于是累贅。
好在年輕女子占了半數,一個女人的勞動力能抵得上半個壯丁。
這也能夠接受,畢竟只要給這些寡婦安排一個相公,那不就能吸引來許多壯丁了嗎?
呂屠看向眾人道:“從今天開始,你們就歸我管轄了,明白嗎?”
“明白。”不出任何意外,呂屠得到了一片死氣沉沉的回復。
呂屠拋出重磅話題:“既然你們受我管轄,那就不能再像現在這樣閑著了!”
聽到這話,現場許多婦人和孩童,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大人,俺們男人死的死,被抓的被抓,你要我們這群婦道人家做什么啊?”
“是啊大人,我們孤兒寡母的能做什么?”
聶云厲聲喝道:“安靜,等大人說完!”他當然明白呂屠的做事風格,絕不是不給百姓留活路的人。
呂屠板著臉道:“以后每家出一戶人,無論男女都要幫我干活,除了管飯之外,男人的工錢每人每天一斤小米,女人七兩!”
“什么!?”在場村民們聞言,不可思議地張大了嘴巴,任由風沙吹進了嘴里都無所謂。
最為震驚的莫過于班威和班瑩瑩兄妹倆了,他們兩最為最初跟呂屠接觸的村民,先前在地道中時,就曾夸下過海口。
向村民們保證只要呂屠來了,大家的好日子也來了,村民們顯然沒他倆有見識,自然是不信天底下會有為民著想的官老爺。
當呂屠的話出口時,兩村村民哭成一片,無論男女都是熱淚盈眶。
就連劉洪等跟來的軍奴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撓了撓后低聲詢問周圍的同伴:“校尉大人剛剛說啥?他還給工錢?”
“我活了這么大都沒見過,不僅給管飯,還會另外付工錢的。”
“是啊,我還曾經在黃河堤壩去賑災過,哪怕是朝廷撥下來的款項中,也沒有工錢這一回事啊,不給徭役從吃上克扣,就已經謝天謝地了。”
站在他們不遠處的孫猛,自傲地哼了一聲,隨后拍拍他們的肩膀道:“小看咱們呂大哥是吧?他可是我們心目中的大英雄,說話一言九鼎,從來沒食言過!”
“大人,你說的是真的嗎?”
“呂大人,你真是青天大老爺啊!”村民們跪了一地,這次是發自內心地跪呂屠。
呂屠則是一擺手道:“先起來,眼下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不是哭哭啼啼的時候!”
“你們兩個村里的人,以后不要再住得那么遠了,以后都遷徙到道樁村居住,這段時間你們先擠擠,我明日派些人過來幫你們建木屋,村中男人們負責伐木,女人們負責女紅,明日我會安排人來教你們怎么做的。”
“謝謝大人!”
“聶云,待會給他們送點糧食過來,這幾日再從這里修一條車轍直通松山村。”
“遵命!”
呂屠大手一揮,沖眾人說道:“回去!”
隨后就帶領著包括劉洪等人在內的幾百號人往回走去,不多時回到村中。
呂屠對劉洪道:“今日你們暫且在窩棚里休息,這幾日你們不用繼續挖掘,先聽聶云的。”
劉洪一聽不用繼續挖掘,心中那塊大石頭總算是放了下來,他們來這里已經3個月了,如果繼續挖掘下去,可能都活不到夏天。
他恭敬俯身道:“多謝大人,我等一定好好干。”
“劉陽,晚上多安排些糧食,讓他們吃飽!”
一聽吃飽二字,劉洪在內的所有軍奴也眼睛紅紅的,他們先前見呂屠對村民們都不錯,但一想到自己的身份是軍奴,比平民還低上許多。
心想自己能吃上一口熱乎食物就不錯了,萬萬沒想到居然還能夠吃飽,在這亂世能說出讓軍奴吃飽飯的人,恐怕也只有呂屠了!
眾人誠惶誠恐地拜謝道:“大人,你就是我們的再生父母!”
呂屠掃過這群軍奴,不由得搖搖頭,宮廷內的斗爭真是造孽啊,縱然上邊的將軍等人斗爭失敗,可底層的這些士兵是無辜的啊。
他們或許從頭到尾都不知道自己是在幫誰,還以為在幫皇帝呢。
可政斗失敗后,本擁有戰力的士兵,卻被貶為了連牛馬的不如的煤礦軍奴,沒日沒夜地泡在那堆煤灰里。
反而是邊軍那群廢物,一個個酒囊飯袋吃得腦滿腸肥,戰斗力不說沒有,接近于0。
好在經過前些日子的大規模砍伐,流民們幾乎都擁有了自己的住所,雖說簡陋但也能遮風擋雨。
并且呂屠還鼓勵大家男女結合,只要是不毀人倫的情況下都無所謂。
這也是讓流民能夠在此穩定,安心下來的重要原因,尤其是要把流民里的這幾百壯勞力留下。
華夏男兒一旦有了牽掛,就會變得異常勇猛,自古都是如此。
呂屠交代了部分事宜后,騎著小黑就往家走,他深深嘆了口氣,眼下的人員規模越來越大,而他卻要事事親力親為,不然的話就容易出岔子。
這樣的工作量實在是過于龐大了,前世的他作為特種兵王,只需要負責上邊安排下來的命令即可。
可現在讓他既當爹又當媽的,還要操心內政,真是感覺到頭大如斗。
難怪前世的諸葛孔明將一國內政安排得如此完美,會受到古今那么多大人物的推崇,真正搞過內政的人才會知道,能做到面面俱到,需要多么高的天賦,以及付出多大的心血。
回到家中,放松下來的呂屠,立即就被疲憊感襲遍全身。
宋雨惜立即端來一碗早已準備好的熱粥,和一碟小菜,關切道:“相公,累壞了吧?你每日這樣操勞,一定要注意身子啊。”
說完她就來到呂屠的背后,溫柔地替他揉著太陽穴,想替他分憂解難。
而南宮徽羽則是不見蹤影,呂屠好奇問道:“小羽去哪了?”
“呃...她說她去見個老朋友。”
呂屠好奇道:“她在這里有什么老朋友?對了雨惜,你可知道南衙禁軍?”
宋雨惜的手忽然一抖,驚聲問道:“相公你怎知南衙禁軍的?”
“我見過他們。”
“南衙禁軍曾是我兄長的部下,我被流放之時,多虧了他們保護我,這才能讓我安然無恙抵達邊關,可到了武川之后,他們就被貶為了軍奴,相公,能帶我去見見他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