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是條漢子!不過你聽我說,我要的是你現(xiàn)在多教些徒弟出來,以后不能什么鐵器都只能由你來打,那把你累趴下都做不完。”
“明白了大人,我最近正打算教我小舅子打鐵呢,我再從村民里挑選十個踏實小子,很快就能給大家把戰(zhàn)刀打出來。”
呂屠思考片刻后開口道:“這樣吧,咱們現(xiàn)目前的精鐵不夠多,全拿來打造長刀的話不太夠用,你還是打成槍頭吧。”
胡德祿問出了關(guān)鍵問題:“那兄弟們會使嗎?”
呂屠朗聲笑道:“你只管放心地打,至少需要400桿長槍。”
眾人聞言倒吸一口冷氣:“這么多?大人又要擴充兵卒了嗎?我也想?yún)④姡 ?/p>
“還有俺!從前俺娘一直反對我當(dāng)兵,可是自從呂大人出現(xiàn)后,俺娘卻老是叫我當(dāng)兵。”
這也是在場大多數(shù)人的真實想法,以前讓他們?nèi)⒓舆呠姡夹枰浯ǜ娜藢3虂碜讯 ?/p>
可眼下卻不同了,他們在見識過呂屠的神勇之后,都非常想加入其中,不為別的就為了可以立下軍功,用來改善自己和家人的生活,如果再能混上個一官半職也能光宗耀祖了。
呂屠對此也沒什么好隱瞞的,朗聲道:“我會在春耕之前再進行一次選拔,會從你們當(dāng)中再挑選200人加入我的麾下,你們可要好好把握。”
“不過呂大人能不能給我們開開小灶啊?我們平日里都在做些伐木的活計,跟其他人比起來沒什么勝算。”
呂屠笑罵道:“腦子還挺活泛,知道讓我開小灶了?等你們正式過關(guān)再說吧,不過我可以提前告訴你們,我的考驗不在乎武藝,每個人的機會都是均等的。”
聽到這話眾人才放下心來,驚喜道:“多謝大人,我們一定會過關(guān)的!”
呂屠見他們身形雖說還是瘦弱,但骨子里找回來的自信,卻已經(jīng)與幾月前大相徑庭。
他大手一揮道:“行了,你們忙你們的去,我再到處轉(zhuǎn)轉(zhuǎn)。”
呂屠的大腿傷口還疼,目前還沒法騎馬,只能徒步前往校場附近。
剛走進校場就發(fā)現(xiàn)有些不對勁,按理說這會應(yīng)該是聶云帶著大家訓(xùn)練的時間,為什么一個人都見不到?
不止是聶云,就連其他流民都不見了大半,呂屠叫住一個神色匆匆的婦女:“老嫂子,大家伙人呢?”
婦女瞧見是呂屠,欲言又止的模樣實在糾結(jié),呂屠沉聲道:“說!”
“有其他當(dāng)兵的要搶咱們煤礦,聶什長帶著大家都趕過去理論了。”
呂屠內(nèi)心凜然:“為什么不告訴我?”
“聶什長說你的傷還沒好,脾氣又火爆過去必定會動手,恐怕會讓大人你傷口惡化。”
呂屠沖遠(yuǎn)方吹了個口哨,不多時小黑就掀起一片塵土疾馳而來,呂屠翻身上馬沖她道:“你們這些婦道人家過去做什么?聶云他是干什么吃的?”
婦人連忙解釋:“什長沒讓俺們過去,只是俺們想去壯壯聲勢。”
呂屠搖搖頭,如果都要女人過去壯聲勢了,那自己這校尉也就不用繼續(xù)再當(dāng)了。
他沖婦女朗聲道:“你讓所有婦道人家都回家去,該干嘛干嘛去,這些事情自然有男人解決。”
“遵命!”
胯下的小黑也隨著呂屠受傷,休息了大半個月,在經(jīng)歷過連續(xù)數(shù)場生死搏殺后,小黑已經(jīng)漸漸習(xí)慣了刀光劍影的日子,這幾天可把它給閑壞了。
此時還沒得到命令都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一直打響鼻,隨著呂屠的一聲“駕”小黑就跟脫韁的野狗似的,撒著歡地朝著煤礦狂奔而去。
劇烈的顛簸還是讓呂屠大腿傷口隱隱作痛,他一拍小黑馬頭,訓(xùn)斥道:“跑穩(wěn)當(dāng)一點!”
小黑這才收斂起性子,保持著勻速的節(jié)奏,不多時就到了路樁村口。
隔著老遠(yuǎn)呂屠就發(fā)現(xiàn)煤礦處,雙方都聚集了大量的人馬,對方的人數(shù)甚至比己方還要多一些。
此時正在與邊軍談判的聶云,已經(jīng)被對方的無理取鬧弄得有些煩躁了,他試圖學(xué)著呂屠的樣子,沖對方頭領(lǐng)朗聲道:“這處煤礦是都尉大人賞賜給我家呂校尉的,你憑什么帶人來占?”
“憑什么?就憑老子手里的文書!”
“那你把文書拿給我啊!”
“給你?你們認(rèn)識字嗎就敢看文書?快點滾蛋,別他媽廢話了!”
聶云此時內(nèi)心非常糾結(jié),他一邊是不想跟對方起沖突,但眼下對方卻一點面子都不給,為什么呂大哥以前這樣就有效,而他就不行呢?難不成真的要去請大哥出馬?
此時旁邊的劉洪越眾而出:“哥們你貴姓?咱們得講道理啊。”
“你也配跟我稱兄道弟?我不想再跟你多廢話,我給你們一炷香的時間,趕緊收拾東西帶著你的人滾蛋,這里被我們懷朔趙大人接管了!”
聶云和劉陽等人憤怒地握緊了刀,他們跟隨呂屠時間雖說不短,可從來還沒受到過這樣的侮辱,就在他們準(zhǔn)備隨時要動手時,就聽到身后的人群里,傳來一聲驚呼:“大人來了!”
聽到這話,己方數(shù)百人齊刷刷回頭看去,只見一人一騎掀起了漫天的塵土,在馬背上那人正是重傷未愈的呂屠!
所有人都激動地喊道:“呂大人!”
人的名樹的影,就算是對面的邊軍,此時在聽到呂屠的名字時,也不由得安靜下來,都想目睹一下近幾個月來武川風(fēng)頭最盛的呂屠,究竟是怎樣的風(fēng)采。
呂屠騎著小黑來到眾人面前,己方的人臉上全都揚起了喜色,自發(fā)地給呂屠讓開了一條路。
“大哥!”“大人!”之類的稱呼不絕于耳。
呂屠全程面容冷峻地緊盯著前方的眾邊軍,從他們的打扮和兵器來看,的確跟武川邊軍同樣的制式,只不過他們扛的旗幟,卻寫著懷朔,應(yīng)該是隔壁懷朔城的人。
來到己方陣前,呂屠并未下馬,就這樣直勾勾地盯著對方為首的那人一語不發(fā)。
那人感受著呂屠充滿殺意的眼神,他也是上過戰(zhàn)場的老兵,只一眼就知道呂屠絕不是浪的虛名,身上濃重的殺氣絕不是裝能夠裝得出來的。
此時他也有些騎虎難下,原本就是聽說呂屠被烏丸人弄殘了,就連軍功都沒法親自去領(lǐng),半個月以來一直都沒出過門,他這才敢來此處攪鬧,看看能不能弄點利益,可沒想到此時呂屠不就生龍活虎地站在自己面前嗎?
“你就是呂屠?”
呂屠語氣冰冷地吐出一個字:“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