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事態發生了驚天急轉。
警方連夜還原這起惡性自殺案件的真相,將“父母包辦婚姻”“強娶強嫁”和“商業交易惡性聯姻”幾個詞條帶上熱搜。
不僅如此,警方這邊放出了向霍徹咨詢時,執法記錄儀拍攝錄制的畫面。
警方甚至放出前幾次霍徹被夏家糾纏報警的記錄。
也著重說明看了霍徹手機、垃圾信箱的信息不曾查看過。
警方再次發布動態:遇到事情請直接第一時間找警察!
同時,與夏云淺結婚的另一方陶建民以環圣公司名義發布聯姻細節,稱是夏家和陶家的正當聯姻,以達成相互間的利益來往。
天一亮,環圣的陶總接受記者采訪,公開表示,“結婚這件事是夏云淺父母跟我談的,我的確結過三次婚,我想要個兒子為我陶家傳宗接代,夏云淺的父母信誓旦旦告訴我,他家女兒身體一直很好,他家也有一胎得男的傳統,所以我就答應了。”
對著鏡頭,陶建民一臉疲憊,“夏家父母沒有說通夏云淺我不知情,夏云淺也沒有在我面前表達過不愿意,因為婚禮那天,也是我見她的第二次。”
“結婚照?P那么明顯看不出來嗎?”
“我就是想要個兒子,商業聯姻司空見慣,來往的都是商業利益,我也沒想到夏云淺會自殺。”
“一共才見過兩次,我都沒碰過她,可期間我給夏家公司砸了快三千萬,我也是挺冤的。”
“……”
警方的公告和幾篇內容足以澄清夏云淺自殺跟霍徹毫無關系,霍徹沒有看到求救信息無法施以援助也是情理之中,同時將矛頭指向這種父母按頭的惡性婚姻模式。
而陶建民公司發布的內容跟他本人接受采訪的言談,將大部分危機轉嫁到了夏家身上。
也是在這關鍵的時候,霍徹這邊公關組發布了恢復后的全部信息內容。
【霍徹,我真的沒辦法了,只能求你。】
【霍徹我好難過,我后悔了。】
【……】
【打不進你的電話,我知道你把我拉黑了,也知道你屏蔽了所有陌生進電,可我希望你能看見,我走投無路了。】
【是我錯怪了你,是我識人不清,我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霍徹救救我好不好,我會死的。】
【……】
【我的爸媽她們從來就不愛我,我只是他們為了哥哥獲利的工具,我的處境我的未來,從來不在他們考慮之中。】
【他們要把我賣給老男人。】
【霍徹,救我。】
【……】
【再救我最后一次,就這最后一次,我會感恩你一輩子的,求你了。】
【救救我。】
【……】
【我差點就跑掉了,可是……沒跑掉。】
【對不起,霍徹我對不起你。】
【我真該死,霍徹,我去贖罪,我真的去贖罪。】
【……】
所有的信息內容截圖,加上通訊公司的后臺詳單截圖,斷絕造假可能性。
事情在網絡上掀起了巨大震蕩。
【臥槽,被當槍使了,夏家這也做得太過分了吧?】
【我就知道會有反轉,人家之前追愛糾纏你們不樂意,后面人家斷得干干凈凈你們又不樂意。】
【自從昨天看到兩清協議我就閉嘴了,之前還說人家小少爺癲公強制愛,誰家強制愛沒抱沒親沒睡啊?】
【如果不是夏云淺自己給人家一種有未來的錯覺,小少爺那種身份的人不會追她那么久吧?】
【看到沒,夏云淺自己都知道霍小少爺設置了攔截,還把她拉黑了,她還一直發,不知道找警察,就是故意以死陷害小少爺吧?】
【夏家真惡毒啊,那些短信掐頭去尾的,將對自己不利的信息都刪除了,只發針對霍小少爺的,想訛錢吧?】
【之前那些恨楠的人去哪兒了?該不會又去攻擊夏家了吧?】
【……】
雖然議論的大方向變了,但依舊有一小部分人覺得霍徹太過心狠。
甚至有人說,但凡霍徹抽空看一下垃圾信箱,都能挽救一個生命。
也就是在事情風向陡轉的時候,霍徹名下四洲科技和霍氏榮宸前后發布新內容。
四洲科技:追究到底!
文字下面跟了九宮格圖片。
每張圖片都是厚厚的一疊紙,只有表面一張能看清內容。
那是律師函。
對網絡上言語惡毒針對霍徹及其家人問候惡劣者的責任追究。
九張圖,九疊厚厚的紙張。
不知道究竟起訴了多少人。
榮宸集團:網絡也非法外之地,不惜一切代價追究每一句惡劣的言語!
依舊跟了九宮格圖片。
孟時初的林深設計轉發了四洲科技的文案,配文:堅決擁護法律范圍內的自身利益。
孟時初個人賬號發布動態:躲好,抓你來了。
一時間,被眾多集團和明星轉發,皆是苦網絡噴子已久。
網絡上一時間掀起類似“凈網”的風。
而結果就是,網絡上一大片道歉和注銷賬號的消息傳開。
這次,是踢到鐵板了。
而夏家,沒能幸免于難,被置身的網絡的旋渦中央。
夏家幾人也因諸多原因被警方帶走,稱是協查。
霍徹瀏覽著網絡評論,看著無數的道歉,他的冷臉早就消失無蹤,帶著得意的表情。
隔著網絡,無數人蒙著面舉著手在鍵盤上嗨,每次追究成本大于收益,以至于很多人選擇沉默或者后退,進而助長這些人的僥幸心。
這一次,他被扎疼了。
絕不收手!
絕不和解!
絕不放過!
退出頁面,霍徹給孟時初發去消息:【沒到七十二小時呢。】
那句“求夸”被忍住了沒發過去。
好一陣沒有回復,霍徹有些急。
時不時的拿起手機看是不是自己不小心碰到了靜音。
都不是。
就是孟時初單純沒回他。
雖然知道他媳婦兒工作很多,很忙,但發出的邀功信息久久沒有得到回復,還是覺得心口堵堵的。
他想鬧一鬧怎么辦?
看了眼時間,霍徹干脆起身,拎了外套和圍巾就往外走。
今天又降了幾度,還在吹風,有種割臉的寒涼。
一出大廳,霍徹就趕緊把脖子上的圍巾往上提,擋住眼睛以下的位置。
鼻子里的氣息被圍巾阻擋,臉頰熱乎乎的,舒服多了。
廖天縱開車去了,霍徹在等。
忽的,一輛車停過來,下車來的是蘇澤州。
霍徹的保鏢見狀,第一時間靠近過來。
蘇澤州手里拿著保溫杯,臉色陰沉鐵青,徑直走向霍徹。
并且發出質問,“你那么喜歡她,你為什么不救她?你可以救她的……”
同時,他將保溫杯打開,潑向霍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