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虎宗的人聽到虞北姬的話震驚不已，活命的機會小麻花都不要了，這是得在天門宗受了多少委屈才死都不愿意回到天門宗。

垃圾！！

楚流橙聽到虞北姬把他這些天日夜苦練的丹藥說成是垃圾，心口一陣鈍痛。

“小五就算你再任性，也不可以置自己的性命于不顧，不管發生了什么事情，我答應你，只要你回來，我會幫你的。”

楚流橙覺得自己退讓得已經夠多了，小五就算再任性也應該有個分寸。

“聽我的，回來吧，二師兄會護著你。”

虞北姬聽到楚流橙這話就想笑，“我記得以前你也是這么說的，那怎么護著我，把我的靈根挖給白箏箏，給我喂蝕骨丹，現在還想把我的心頭血給白箏箏。”

“我知道了，你現在肯定是想把我騙回去，然后把我的心頭血給白箏箏，我才不會上當呢。”

她捂著嘴覺得好笑，難不成楚流橙也把她當傻子看。

好不容易被趕出宗門，她謝天謝地，還來不及，怎么會還想回去。

楚流橙還當天門宗是什么香餑餑不成。

“還有什么二師兄，我已經不是天門宗的人，沒有什么二師兄。”

虞北姬的話像一把把刀子，刺得他遍體鱗傷。

他不知道小五怎么能說出這么殘忍的話，她怎么可以不認他呢，憑什么不認他。

“小五，我從未這么想過。”楚流橙的清冷的聲線都有些抖，不復往日的清冷孤傲，像是一只鳴月的孤狼。

從未這么想？要不是郭晉已經說過了，她可能還真信了楚流橙的鬼話了。

沒想到看起來什么都不在乎的楚流橙，居然還會撒謊。

不就是他主動提議讓白箏箏用她的心頭血，虧他想得出來，怎么不用他自己的心頭血呢。

刀子不割在自己身上就不知道疼，是吧。

“是嘛，我不信你，誰知道呢，誰知道你是什么人，誰知道你會不會再給我喂蝕骨丹，你的話我不會再信一句。”虞北姬抿唇搖搖頭，嘴角的笑意味深長。

楚流橙臉色瞬間蒼白了幾個度，差點沒拿穩玉瓶，可想到里面是小五的丹藥，他又握得緊緊的，只是不甘心的望著虞北姬。

他總覺得他們之間不應該隔這么遠，不應該隔這么多人的。

“小五，你真要和這些人在一起嗎，是不是他們帶壞你了，你以前不會這樣的。”楚流橙記得之前無論大師兄怎么對小五，小五都死心塌地的要留在宗門。

小時候，三師弟說要把小五趕出宗門，還嚇哭了她。

“三師弟受傷了，需要冰玉蓮，這次的第一非天門宗莫屬，你讓他們別爭了。”

楚流橙還是忍不住提醒，畢竟到時候師尊出關了，要是知道了宗門大比的第一是因為小五弄丟的，誰也承受不住師尊的怒火。

如果臨虎宗現在主動退出，情況還有得補救。

他們只需要和之前常年敗在他們手上的行云宗爭一爭就好了。

“非天門宗莫屬？楚流橙這里可是神殿的地盤，你可真敢說呢。”虞北姬冷笑一聲，周圍一片的紅燈籠已經亮了起來，微紅的燈光熏染著氣氛，讓人不由得情緒緊繃起來。

臨虎宗的人也是見識到了天門宗不要臉，一個比一個還不要臉。

“快滾，不知道你哪來的臉說這樣的話。”

“比賽肯定是各憑本事的，你現在求求我說不定比賽的時候還能放你一馬。”

臨虎宗的人以牙還牙。

楚流橙卻聽著這些污言穢語的話說不出話來，見虞北姬漠視著，似乎沒有一點維護他的意思。

心口攏起自信一點點崩塌，小五好像在說他不重要，她不再需要他了。

也是，她本來需要的也不是他，她以前在乎的是大師兄，現在的也不是他，從來都是他一廂情愿罷了。

她怎么會在乎他呢。

他不再言語，看著虞北姬就這樣后退，他想接近她，但是她抗拒他。

楚流橙從未感覺過像現在這般無能為力，他突然寧愿她還是那個一直圍著大師兄的轉的小五，至少他們還能靠得很近很近，他還能以二師兄的身份接近她，而不是現在像個仇人一樣。

她說她不愿意再相信他了，可明明之前她最相信的就是他。

走遠了些，他才緊緊的抓住心口，一種疼到無法呼吸的疼，疼得他快要喘不過氣來。

燈籠的暖光映在他身上，他卻感覺渾身冰涼到透頂。

月光把他的影子和燈籠的影子交疊在一起。

“二師兄你看我踩到你的影子了，我贏了。”

“醫者圣心，面冷心善說的就是二師兄吧。”

“以后二師兄會成為修仙界最厲害的煉丹師。”

“我，我就是最厲害的煉丹師的小師妹呀。”

啪嗒！

楚流橙把眼底涌上來的澀意，忍了回去。

走了兩步，還是忍不住咳出血來，口腔里，布滿了血腥味。

他突然好想好想回到以前，那時候他們還不曾長大，他也沒現在這些已經無法隱忍下去的心思。

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好長好長，但是這一回沒有踩他影子的小五了。

他好像把他的小五弄丟了。

--

臨虎宗的人見楚流橙一走，都有些擔心的詢問虞北姬的身體情況。

虞北姬猛灌了一口酒笑呵呵：“管它呢，活到哪天算哪天。”

笑話。

她現在就盼著死呢，做夢都想死。

虞北姬的瀟灑令臨虎宗的人佩服不已，“干一個，干一個。”

“小麻花簡直就是女中豪杰。”臨虎宗的人一個個過來想給虞北姬敬酒，卻被阮羽擋了回去。

“不行的，明天還有比賽，快回去準備吧，還想不想拿第一。”阮羽訓了一嘴，大家撅著嘴都散開了。

只剩下虞北姬還坐在石凳上，阮羽嘆了口氣，“小麻花，需要我們幫忙嗎。”

他想說的是，如果小麻花需要回到天門宗才能活命，他們可以為了她讓出第一的，他們的命本來就是她救回來的。

反正他們是千年老三，再拿一次也沒關系。

“需要呀，我需要你們得第一，替我狠狠的打倒天門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