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棠一邊厲聲怒喝,一邊朝旁邊的凳子抬腳一使勁兒。
“咔嚓……”
凳子應聲而斷,發出了慘烈地碎裂聲,聽上去更加叫人心顫肝顫。
眾紈绔們面面相覷,難道這姜家二小姐,是被突然地變故而逼出了野性?
臥槽,是真颯啊。
也可能是要瘋。
不過,哈哈哈……就憑一巴掌,一個力踹,這姜二小姐好一身本事啊。
如此可以看出來,就憑她這好本事,不是不敢跟妹妹爭蘇世子,而是人家可能不屑跟她爭一個沒用的男人。
所以退讓了,還賺了個賢惠的美名。
哈哈哈……這位姜二小姐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在這世上,啥東西都能退讓的,就沒聽說自己男人還能找個冠名堂皇的理由,說退就退,說不要就不要的。
姜二小姐,當之無愧女中豪杰,厲害!
姜晚棠見眾紈绔瞅她的眼神很不一樣,就緩緩地道,”我姜晚棠不是不會打人,不是沒脾氣。
所以,以后,你們誰再敢背后說我不是,編排我,讓我知道了,我非打得你們生活不能自理不可。”
“哎喲別介啊二姐。”
眾紈绔中,鎮國侯府的最小嫡子程楚豐,嬉皮笑臉上前接過話茬兒,自來熟地道。
姜晚棠斜睨他。
程楚豐摸了摸鼻子,也回視她,“那個……二姐,你,你英姿颯爽,令小弟等欽佩,以后我們兄弟幾個,可就跟您混了啊。”
“你打什么主意?”姜晚棠雖然認識這個小混蛋,但是,并不喜歡與他交往。
鎮國侯家的小兒子,喜怒無常,放肆任性,仗著家世底蘊深厚,帶著一批紈绔們在京城里胡作非為。
雖然沒聽說,也沒見他鬧過什么人命來,可這樣家世底蘊的公子哥,還是敬而遠之吧。
剛才她暴打季孝廉,就沒見這小子為他說一句話,可見,季家在程家眼里,啥也不是。
而程楚豐別看才十四五歲,但是,天生的自來熟性子。
頭一次見識到像姜晚棠這樣被棄下堂,卻不見任何悲傷,依舊強硬的女子,頓時,被她折服了。
所以,見姜晚棠斜眼睨他,卻沒趕人的話,急忙打躬抱拳道,“二姐,只要你愿意,你就是我們兄弟幾個的大姐。
往后,你說往東,我們絕不往西,你說走北,我們絕不朝南,你吃肉,我們喝湯。
嘿嘿……二姐,你,你真格的,就把蘇域蘇世子那個廢物蛋子給休棄不要了?
哎喲,二姐你可真厲害啊,這等慫貨你不要就對了。等有好的,我們兄弟幾個給你掌掌眼,再也不叫那些臭男人欺負你了。”
姜晚棠翻了他一個大白眼兒,擺擺手,“嘴巴給我放干凈點兒,在胡言亂語,小心割了你們舌頭。
趕緊滾蛋吧,以后見到姐都繞道走,千萬別惹惱我,我可不會留情的。
哦,對了,我這個人不愿意欠人家人情,所以,因為姜奕河,本姑娘驚擾了各位清凈,本姑娘抱拳了。
這樣吧,為了彌補各位的雅致,你們可以去碧云閣酒莊,跟酒莊的掌柜的說一聲,你們半個月的吃喝費用,掛在本姑娘賬上。”
世人都慕強,更別說這些少年紈绔子弟了。
幾個人此時此刻,對彪悍強勢逆襲而來的姜晚棠,本就佩服得五體投地,這一聽,更是恨不能上前抱她,當作親姐姐一樣,親熱幾下。
哎喲喂,你們看看,瞧瞧,人家姜姑娘多大氣?就碧云閣酒莊那地方,一吃就讓白吃半個月,嘖嘖嘖……得多少家底兒夠她揮霍的?
欸?剛才她不是說,蘇域那五萬兩銀子沒收嗎?那咱們哥幾個去吃喝,她拿啥結賬啊?
程楚豐小眼珠一轉,更覺得這里面有蹊蹺。
因為他從姜晚棠的話里聽出來,這個碧云閣酒莊,與姜小姐好像交情很深,不然,不能紅口白牙嘴一張,就說掛她賬上,還讓白吃半個月。
懷著滿肚子的疑惑,一眾小紈绔們抱拳作揖,打著哈哈離開了雅間。
臨走時,那程楚豐連姜晚棠那一份的帳,都給結清了,就連姜晚棠踹壞的椅子,打碎的盤子碗筷,也都替她賠了銀子。
可見這小子,內里可不是像外表那樣頑皮不羈啥也不是,而是確實是外表粗狂,內里細膩的。
就這么一會兒功夫,京城最臭名昭著的一群紈绔們,在程楚豐的帶動下,成功投奔到了姜晚棠的手下。
出了醉香齋酒樓,程楚豐壓低聲音對幾個弟兄們道,“你們聽見了沒有?姜奕河說,姜晚棠不是姜主事家的親生閨女。
那……你們說,姜晚棠知不知道這事兒?我看剛才情形,好像這位二小姐壓根就被蒙在鼓里呢。”
其他幾個紈绔們對程楚豐的話,深以為然,都點頭,“是啊,我聽姜奕河說了兩遍呢。”
“對,我也聽見了。要不然,姜奕河不能這么辱罵自己的姐姐。你們說,如果這事兒要是真格的,姜二小姐會怎么做?”
“那誰知道她咋做啊?反正,這事兒要是真格的,姜晚棠就很可憐了。
被外人責罵攏不住相公心就算了,還要被自家人辱罵,你們說,可不可憐吧?”
“是啊是啊,姜晚棠太可憐了。唉……這姜家挺不是東西啊,既然給她找了這么個婆家,那為啥還縱容親閨女去搶人家相公呢?這不是太不要臉了嘛。”
幾個小紈绔們湊在一起,嘀嘀咕咕,要姜晚棠抱打不平。
“走,去說書館。”
程楚豐在這群紈绔中,年紀最小,但是也是最有心眼兒的,還是頭頭兒。
他說的話,沒人反駁。
于是,一群吃飯沒正形,走路沒正步,睡覺沒正調兒的小紈绔們,勾肩搭背地朝說書館而去。
沒一會兒功夫,京城內外就傳遍了姜晚棠不是姜主事閨女的事。
并且,還傳出,姜主事他們全家人知道姜晚棠不是親骨肉,卻不肯放人走,不肯讓她回到親生爹娘那認祖歸宗。
還有啊,他姜岱山非不讓人家去找親爹娘,留在府里不善待不說,還利用她聯姻,給姜家謀好處。
最后特意傳出,是姜主事和他夫人,指使親閨女姜晚秋強搶姜二小姐的男人蘇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