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我回答。
梁不凡就不耐煩地說道:“你現(xiàn)在還有什么資格和張大師談條件。”
“張大師沒要你命,就已經(jīng)不錯了。”
中年人面色蒼白了幾分,“我也是不想給娃兒添麻煩,畢竟我那婆娘真的是一個嘴巴廢話好多,我怕待會她得罪娃兒,我提前給娃兒打個預(yù)防針。”
我抬手扶額,“說吧。”
“待會要是見到我婆娘,你不要將我的事情告訴我婆娘,你就說這地方發(fā)生了危險的事情,我們都是受害者,你看得不得行?”
“得行。”
我說道。
“嗯,好。多謝娃兒。”
他認(rèn)真和我說道。
接著又摸出一支煙來。
他一邊抽一邊往前走。
走了沒多久,我忽然說道:“你們術(shù)門,之前是誰和賀家對接?安排這些事情的人是什么人?”
“和杜家對接的人又是什么人?”
中年人將煙頭扔在地上,“杜家的事情我不曉得,但是賀家的事情我多少知道點(diǎn),在三青州有我們術(shù)門一個據(jù)點(diǎn),你回頭去那個據(jù)點(diǎn)就能找到那個負(fù)責(zé)人。”
“據(jù)點(diǎn)在什么地方?”
“據(jù)點(diǎn)在我一個不喜歡的地方,好像是一家酒吧。我婆娘最煩我去那種地方,但我時不時還要去一次,有一次被我幺兒看到了,告訴了我婆娘,我就遭了一頓打……”
他開始絮絮叨叨,準(zhǔn)備沒完沒了說下去。
我立即打斷他的話,“什么酒吧?”
“好像是叫什么夜宴酒吧,生意比較好,音樂聲也很大,里面還有很多不咋個穿衣服的女娃在里面跳舞,那地方啊,真不是什么好地方。”
梁不凡忽然湊上來,說道:“不咋個穿衣服的女娃跳舞,真的假的?你可不要騙我。”
我:“……”
“龜兒子騙你……”
兩人很快就聊到了一塊。
全然忘了不久前,兩人還是生死敵人。
中年人說了那家酒吧,就是術(shù)門的在三青州的一個據(jù)點(diǎn)。
想必里面的負(fù)責(zé)人,就是據(jù)點(diǎn)的頭頭。
我們走了不多時,就從林子里走到了古街上。
古街上時不時能看到一些尸體。
除了古街上的尸體,基本上看不到活人。
我看了眼梁不凡,“其余的人呢?”
“應(yīng)該都撤退了,沒撤退的都應(yīng)該死了,今晚上風(fēng)水協(xié)會中了圈套,死傷慘重。”梁不凡回答。
今晚上根本就不是中了圈套。
而是杜天福知道這里就有一個圈套。
還立即就往里面跳了!
為的就是給杜小恭他們拖延時間。
只是可惜,他的好兒子杜小恭已經(jīng)被我誅殺。
現(xiàn)在三青州的賀家,也算是徹底廢了。
正當(dāng)我失神想著一些事情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一道“吆喝”的聲音。
這道吆喝的聲音還有些刺耳,“婆娘,我來了,你快出來。”
他扯開嗓子喊著,脖子上的青筋都已經(jīng)暴露出來。
我白了眼他,“你不是有電話嗎?給你婆娘打個電話不就好了。”
中年人被我提醒過后,才回神過來,掏出手機(jī)給自己婆娘打了一個電話,電話撥打出去,沒好久,那邊就有人接了。
“婆娘,你出來吧,我在這條街上了。”
話落,我看到一道身影從屋內(nèi)走了出來。
臉上帶著恓惶之色。
這是一個中年婦女。
等看到中年人,她臉上恓惶之色當(dāng)即消失,大大咧咧朝著這邊走來,還沒到近前,就扯開嗓子罵人了,“讓你回家不回家,非要我找過來,我倒是要看看這里有哪個婆娘把你迷住在這里。”
月光從高空灑落下來。
將她的身影拉長。
“這鬼地方,哪里有婆娘,我就是來這里耍一哈,沒想到遭到了危險。”
中年人將自己被我砍斷的手,往背后藏去。
中年婦女先是看了中年人一眼,又看了我和梁不凡一眼。
“這個娃,和這個干雞子是誰?”
“干雞子?什么干雞子?”梁不凡蒙圈了幾秒,“我才不是干雞子。”
中年人趕緊解釋,“婆娘不要亂說話,這兩個是在這里遇到的人,也是來這里耍的,沒想到這里遭遇了這種事情。”
中年人說著話,手往背后縮了縮。
這個動作很快被婦人捕捉到,“你手里有什么,怎么一直往后藏,伸出來。”
中年人面露慘然笑聲,“算了,沒藏什么。”
“讓你伸出來就伸出來。”
中年人迫于婦人的手,還是將手伸出來了。
中年婦人看到中年人的手掌沒了,臉上當(dāng)即就浮現(xiàn)了吃驚之色,“你的手呢?你個憨包,來這里耍一哈,啷個把手耍沒了。”
中年婦人說著話,眼眶忽然紅了。
“刷”一下眼淚就落了下來。
中年人看了我一眼,我原本以為他要說出來。
結(jié)果話鋒一轉(zhuǎn),“一只手沒得就沒得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看你啷個還哭了。”
“你是個廚師,沒得手了還當(dāng)什么廚師。”
中年婦人上去抓住中年人的手看了看。
“我這不是還有一只手嗎?我這一只手就可以做菜了,放心,養(yǎng)活你娘兩個不是問題。”
中年人硬氣的說道。
“讓你大晚上不要出來耍,你非要出來耍,你要是聽我的話下班就回家,是不是手不會沒得了。”
中年人露出苦笑,也不知道說什么了。
中年婦人已經(jīng)控制不住哭出聲了。
“我講你你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我這個斷手的人都沒哭,你咋子哭了。”
“你是我男人,我看你手沒得了,我心疼你啊,待會要是回去,幺兒也得哭,他爸爸手都沒得了。”
我聽著這些話。
心里嘆口氣,一時間有些五味雜陳。
“阿姨,你們是怎么來的?現(xiàn)在天色不早了,趕緊帶叔回家吧,去醫(yī)院看看手,別耽擱了。”
“對頭,趕緊去醫(yī)院,我是騎電瓶車來的。”
“嗯,那趕緊回去吧,路上小心。”我對兩人說道。
中年人走的時候,還和我說道:“娃兒,那我就和婆娘先回去了,今晚的事情多謝你了,以后我再也不會來這些地方耍了,我要和婆娘幺兒好好過日子。”
我嗯了聲,“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
“我曉得,對了你要是找不到那個地方,就來飯店找我,我在興隆飯店上班,大廚師。”
“好,快走吧。”我說道。
我目送著他們上電動車,趁著兩人不注意,我朝著婦人身上打上了一道護(hù)身符。
光芒一閃,護(hù)身符沒入婦人身上。
梁不凡忽然說道:“這家伙就是一個碎嘴子,廢話真多。”
我回神看了眼梁不凡,心想,“你也不遑多讓。”
“剛才的視頻拍好了吧?”
“拍好了,怎么了?”梁不凡好奇看著我。
眼神里透著一絲單純。
我有些無奈,接著說了一句話。
梁不凡登時發(fā)出一道吃驚的聲音,臉上也浮上了一絲凝重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