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雨棠看向羅爾森,眼中閃過一絲希望,她緊緊抓住羅爾森的手,聲音中帶著懇求:“羅爾森,你帶我去見他!求求你了,好嗎?”
羅爾森為難地看了一眼布隆,然后低下頭說:“小姐,你不是從屏幕中看到了么?”
蘇雨棠搖頭:“不,我要見到他活生生的人,而不是屏幕。”
只有看到薄景州還活著,她才能安心。
指望不上布隆,她只能指望羅爾森帶她去見薄景州。
布隆看著蘇雨棠,眼中閃過一絲不耐:“夠了!你去了也幫不了他。”
蘇雨棠抬起頭:“那你告訴我,他到底怎么樣了?他還活著嗎?”
她只是要一句話,確認薄景州還活著。
布隆卻沒有回答,連半個字都不愿意多說。
蘇雨棠攥緊了手心。
“如果他不幸……出了什么事,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我永遠不會再認你這個外祖父!”
布隆聽到這句話,眼中毫無波動,似是這句話對他起不到威脅的作用,他淡淡地說道:“我不在乎。”
蘇雨棠冷嘲:“你當然不在乎,因為你這個人沒有心。”
布隆微微一愣,眉頭皺起,似是詫異:“沒有心?”
蘇雨棠咬緊牙關,聲音中滿是控訴:“沒錯,你不僅沒有心,你還沒有人愛。”
布隆的臉色驟然冷了下來,眼中閃過一絲寒意。
一旁的羅爾森早已心驚膽戰,額頭上的冷汗直冒。
大小姐怎么敢說這種話?
簡直是大逆不道!
可意外的是,布隆沒有發怒,而是看著蘇雨棠那副樣子,嘲諷地輕呵出聲:“呵,你跟你那個媽果然一樣,為了男人要死要活,甚至愿意為了一個男人,放棄一切,背叛家族忤逆長輩。”
蘇雨棠冷笑一聲,眼底的嘲諷比布隆更甚:“不是的,不是為了男人放棄一切,而是你的一切,沒人稀罕。我媽不稀罕,我也不稀罕。”
不等布隆開口,她繼續道,連外祖父也不喊了:“布隆,你真可憐,像你這樣冷血無情的人,活該沒人愛。”
“放肆!”
布隆暗暗握緊拳頭,像是徹底被激怒。
可蘇雨棠卻一點都不害怕。
薄景州落在他手里,生死未明,況且她親眼看著他墜下去,活的幾率很小,若是人都死了,她還怕什么?
她瞇了瞇眼睛,故意往布隆的痛處戳:“那個壁畫上的男人,才是外祖母愛的人吧?”
布隆的身體猛然一僵。
蘇雨棠看到布隆的反應,心中更加確定自己的猜測,于是笑道:“你真可憐,你殺了外祖母愛的人,把外祖母奪走,囚在你這座華麗的城堡里,但外祖母根本不愛你,你只是得到了她的人,卻得不到她的心,對嗎?”
“你這輩子,才是過得最慘的人!”
羅爾森聽到這里,心中大驚,連忙上前說道:“小姐,布隆先生可不慘,他有這個世界上最龐大的財富,最至高無上的地位。”
蘇雨棠聞言,忽然大笑出聲:“哈哈哈,是嗎?那你問問他,他幸福嗎?”
她轉頭看向布隆,眼底滿是譏誚和質疑。
羅爾森低下頭,不敢再說話。
瘋了,大小姐簡直是瘋了!
蘇雨棠想到薄景州可能已經死了,胸口一陣劇痛,猛地吐出一口血。
但她的眼神依舊倔強,死死盯著布隆,替他回答:“你不幸福,你可憐,你比任何人都可憐!”
布隆的臉色陰沉得可怕,眼中閃過一絲清晰的殺意。
他猛地抬手,似乎想要對蘇雨棠做些什么,但最終卻只是緊緊握拳,指節因用力而發出“咯咯”的聲響。
蘇雨棠毫無所懼的迎上他的目光,“怎么,你惱羞成怒,想殺了我?”
她看上去不怕死,什么都不怕。
布隆覺得詫異,同時也拿她無可奈何。
過了一會兒,他緩緩放下手,語氣依舊淡漠平靜:“你以為我會讓你這么輕易地死?”
蘇雨棠冷笑一聲,眼中滿是譏誚:“那你還能怎么樣?繼續折磨我?還是像對待薄景州一樣,把我扔進你的死亡陷阱?”
布隆沉默了片刻,最終冷聲說道:“我會讓你看著他是怎么一點點死的,沒有我的允許,你連死的資格都沒有。”
他說完,轉身離開了房間,背影冷漠而決絕。
蘇雨棠癱在床上,可是等她反應過來之后,才明白布隆話里的意思。
讓她看著薄景州是怎么一點點死的?
那意思就是,薄景州還沒死?
他沒死!
她抓著羅爾森問:“羅爾森,他還沒死是不是?”
羅爾森眼見布隆走了出去,默默點頭:“好像是......”
蘇雨棠松了口氣,聽說薄景州還沒死,她像是一瞬間活了過來,下了床就要往外走。
既然布隆不肯放人,那她就自己去找薄景州!
羅爾森看著蘇雨棠離開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擔憂,他小跑著追上布隆,低聲說道:“布隆先生,大小姐她……”
布隆抬手打斷了羅爾森的話,語氣淡漠:“不用管她,讓她去。”
與此同時,蘇雨棠快步走出房間,她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找到薄景州,救他出來!
她知道布隆的地下城堡錯綜復雜,還有重重機關,但她絕不能坐以待斃,更不能眼睜睜看著薄景州獨自一人面臨危險。
說到底,薄景州是為了她才來的,她不能讓他死在這里。
薄景州,你一定要撐住,等我!
......
而此時的薄景州,正站在死亡陷阱的盡頭,面前是一扇厚重的鐵門。
他不清楚這扇鐵門后面是什么——可能是出口,也可能是下一個致命的陷阱。
但無論如何,他已經沒有退路了。
身后的通道已經被封死,退無可退,他只能向前。
不管這扇鐵門后面是什么,他都必須推開。
他決定賭一把,只要推開這扇門,就能離開這個地獄般的地方。
然而,他的體力已經接近極限,身上的傷口不斷傳來劇痛,他的呼吸一次比一次沉重。
他深吸一口氣,等恢復了一點體力后,伸手推開了鐵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