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顆籃球砸向莊賀楊，被他接住。

關(guān)鯨序皺眉：“莊賀陽，你是不是這個？”

說著他伸出一根手指彎了彎。

莊賀陽仿佛被踩了尾巴的貓，大喊，“靠，我不就叫一次你外號嗎，你居然懷疑我性取向?！?/p>

明天，他就找個女朋友證明自己。

關(guān)鯨序：“再叫我關(guān)甜甜，我把你的電話號碼發(fā)到同**友網(wǎng)站去?！?/p>

莊賀楊徹底慫了，連連求饒：“錯了，序哥我錯了，我寧愿在背后捅我的是刀子?！?/p>

關(guān)甜甜是關(guān)鯨序很小的時候，他家人給取的小名。

關(guān)家第四代全是小子，大家都很想要個女娃，恰巧關(guān)鯨序長得最可愛，粉雕玉琢。

咿咿呀呀地張著沒牙的嘴笑，甜化了所有人的心。

那會兒年齡小到還沒產(chǎn)生性別意識，上了兩年幼兒園后，有一位好奇的男同學(xué)問關(guān)鯨序為什么叫“甜甜”？這是女孩子才有的名字。

那天放學(xué)后，關(guān)鯨序和家里人鬧了一晚上別扭，終于是擺脫了那個名字。

林婉視線越過無數(shù)躍動的人影，興奮地指著一個人喊姜明織看，“織織你看，那個就是我堂哥。”

轉(zhuǎn)眼一看，姜明織正在手機上看真題。

林婉：“......”

她伸手蓋在姜明織手機屏幕上，“是球場上的帥哥不好看嗎？”

姜明織抬眼：“嗯。”

她今天并不是來看男生打球，不過還是很給面子地看向林婉手指的男生。

這會兒正值中場休息的時間，林婉朝林亦凡揮手。

林亦凡笑了下，目光落在堂妹身邊的女生身上，他抬腳走過去。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孫世爻拍了拍裴晉陽手臂，“誒，你看那不是姜明織嘛，她怎么坐到四中那邊去了。”

“她認識林亦凡，她真的是剛來京嗎？我怎么覺得她人脈挺廣?！?/p>

裴晉陽視線遙遙落在那個鵝黃身影上。

穿得跟朵菊花似的，礙眼。周圍還有嗡嗡叫想采蜜的蜜蜂，蒼蠅一樣礙眼。

他視線挪開，瞥了眼孫世爻，“你的對手又不是他們，那么關(guān)注干嘛?！?/p>

孫世爻一時沒明白他們指的是四中那支球隊還是姜明織她們。

陳湛北：“你不是說和姜明織關(guān)系不好嘛，她怎么還來看你打球。”

一旁發(fā)水的后勤盛喬希湊過來，“她住在晉陽家肯定要討好一下啦?！?/p>

陳湛北淺笑不語，那還真不一定。

他聽說姜明織那天摔倒后回去砸了那個女生腳，有仇必報的性子不像會熱臉貼冷屁股。

這一場輪到裴晉陽這一隊上，打的是實驗中學(xué)。

一觸即發(fā)的奪分賽。

剛開始實驗隊這邊就感受到一中隊的猛烈攻勢。

半場下來，場上的少年們出了不少汗，其中一個抬手用護腕擦了擦汗，看向裴晉陽，低聲和同伴說：“我怎么覺得他今天特別狠呢?！?/p>

裴晉陽視線不經(jīng)意掃過看臺上最耀眼的那個女孩，發(fā)現(xiàn)她正低頭看著手里的書，場上的歡呼與尖叫似乎都與她無關(guān)。

姜明織收起手機，耳邊充斥著大家談天說笑聲，還有偶爾爆發(fā)的男女喝彩聲，實在不是學(xué)習(xí)的場合。

剛剛看的是英語真題集，其實英語對她來說很簡單，特別是口語，她和裴晉陽的戀情公開后，兩人去倫敦待了兩年。

只不過考試和日常交流是有區(qū)別的。

盛喬希順著裴晉陽的目光追過去，看見正在和朋友說笑的姜明織。

笑容明媚，眉眼彎彎，美麗異常，也異常礙眼。

這會兒輪到關(guān)鯨序他們和林亦凡那隊上場。

姜明織不是第一次看關(guān)鯨序打籃球，體育課自由活動時，會路過籃球場瞥到幾眼。

但她還是第一次看見穿球服的關(guān)鯨序。

多了兩分活力，在球場上奔跑起來更是惹眼。

關(guān)鯨序一記利落的反身暴扣，激起在場觀眾的尖叫沸騰。

連姜明織都沒忍住歡呼，鼓完掌一看，自己周圍幾個同學(xué)都幽怨地盯著她。

她忘了自己這會兒坐在敵軍陣營。

林婉：“關(guān)鯨序腳底有彈簧嗎？”

“我的媽，原來動起來的關(guān)鯨序更帥，我還以為他是那種一天說不了三句話，一句話不超過三個字的冰山呢，今天一看，他明明很陽光啊。”

姜明織：“......”

那是你沒聽過他講題。

林婉本來是來給堂哥加油的，這會兒的目光卻完全被關(guān)鯨序奪了去。

至于林亦凡是誰？不好意思，不認識。

明明都是差不多的球衣少年，關(guān)鯨序格外惹眼，胸口微微起伏，他晃晃腦袋甩汗的動作都能讓少女們肝兒顫。

林婉舉著手機邊拍照邊感嘆：“裴晉陽也很帥，但是為什么沒有關(guān)鯨序這種沖擊力呢？”

“反差萌吧?！?/p>

冷酷冰山突然變陽光少年。

林婉：“但裴晉陽更上相，我那天刷到我們學(xué)校同學(xué)的抖音，裴晉陽不小心入框了，就三秒，評論底下全是嗷嗷叫的男男女女?！?/p>

裴晉陽身上有股勁勁兒的感覺，又長了副渣男臉，感覺給他遞情書會被收下，再調(diào)笑你兩聲。

而關(guān)鯨序那張臉帥是帥，但太正派，感覺遞情書到他面前都得稍息立正請站好。

林婉精準總結(jié)二人：“裴晉陽給人的感覺是一年談八個，個個不走心，而關(guān)鯨序可能是眼光高到八年都談不了一個，但一個能愛很久?！?/p>

姜明織：“你不會喜歡裴晉陽吧？”

要是喜歡，她一定讓林婉下頭。

林婉擺手：“不喜歡，單純欣賞顏值?！?/p>

姜明織看了眼林婉的手機屏幕，“你喜歡8號？”

少女心事被戳穿，緋紅立馬爬上臉頰，小聲嘀咕：“你別亂說啊。”

姜明織笑笑不說話。

林婉雖然在討論裴晉陽和關(guān)鯨序，相機里拍的卻都是放大的8號。

8號是林亦凡他們隊的后衛(wèi)，高高瘦瘦的小麥色少年，平頭也淡化不了他的帥氣。

死丫頭挺有眼光。

這場比賽結(jié)束，林婉拉著姜明織離開觀眾席。

“去看我哥?！?/p>

姜明織對這句話表示質(zhì)疑，是去看8號吧。

不過還是任由她拉著走。

球場后面是休息室和更衣室，前面的歡呼聲漸漸遠了，充斥耳膜的是少年們的聲音。

長長的走道里，兩個女孩在一處窗邊站定，林婉拿著手機給林亦凡發(fā)消息。

“我們在這等吧。”

那里面全是男生，可能有些還半裸著，再說里面人多汗味估計不好聞。

趁著等待的時間，姜明織重新點開手機上的真題。

“噠噠噠”

走廊另一頭響起皮鞋踩在瓷磚上的清脆響聲，光是聽聲音就能相信出少女的輕盈與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