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放假。
周五和周末一起,休三天。
一周前,京墨卿就問孟樂之有沒有想去玩的地方。
孟樂之想去滑雪。
京墨卿便提前安排好了。
但是周四晚上孟樂之發(fā)燒了。
晚自習結(jié)束到家。
孟樂之進了客廳,和京墨卿打了招呼之后,圍巾還擋著半張臉,完全沒有拿下來的意思。
京墨卿看著她。
孟樂之眼神閃爍:“哥哥,我回房間收拾東西了。”
京墨卿沒有說話。
孟樂之試探性地往后退了兩步。
見他沒有不讓回,她轉(zhuǎn)身準備上樓,卻在腳邁出去的時候被他喊住了。
“等下。”京墨卿道。
孟樂之的腳步停住。聽見了他起身的聲音,她猛地提了一口氣,屏住了呼吸。
京墨卿走向她。
孟樂之攥緊了自己的圍巾,大腦飛速運轉(zhuǎn),覺得還是先跑比較保險。
只是一點發(fā)燒而已,萬一明天就好了呢。
不能讓她哥知道。
他知道的話一定會小題大做,取消出去玩的行程。
所以還是跑比較保險。
但她只跑了兩步,就被拽了回去。
京墨卿握住了她后背的衣服,把她拉了回來。
孟樂之的后背撞在他身上,還想跑。
不過京墨卿的力氣很大,她沒能掙脫,干脆就認命地垂下了頭。
“抬頭。”京墨卿道。
孟樂之假裝聽不見。
京墨卿干脆托著她的下巴,讓她抬頭。
手碰到她臉的時候,他蹙了下眉。
她的臉很燙。
讓她抬起頭,半張臉從圍巾里出來。
小臉紅紅的。
不正常的紅。
孟樂之看了看他,便趕緊移開了視線。
京墨卿摸了下她的額頭。
孟樂之趕緊雙手握住了他的手,可憐兮兮地道:“哥哥,我想去滑雪已經(jīng)盼了一周了,我明天一定會好,你不要取消行程好不好?”
京墨卿看著她。
孟樂之轉(zhuǎn)身看著他,攥著他的衣服:“我已經(jīng)不是小孩子了,身體各方面已經(jīng)成熟了,肯定不會像小時候那樣發(fā)高燒了,我覺得明天我一定能好。”
京墨卿看著她祈求的眼神,雙手捧著她的臉揉了一下,動作看似有些粗魯,但其實很溫柔,并沒有用力:“就因為這點事情,不舒服了瞞著我?”
孟樂之撅了下嘴:“就是發(fā)燒,覺得臉很燙,也沒有感覺到哪里不舒服。”
京墨卿看著她沒有說話。
“哥哥。”孟樂之小聲喊了他一聲。
京墨卿:“......可以。如果明天早上不燒了,我們就按照原計劃去滑雪。”
孟樂之馬上笑了起來。
“但是以后生病不能瞞著我。”京墨卿道。
“嗯,好。”孟樂之應著。
京墨卿又揉了下她的臉,剛要把手放下,孟樂之卻忽然按住了他的雙手。
京墨卿眼底稍稍怔了一下。
孟樂之看著他道:“再放一會兒。”
她發(fā)燒會上臉,即便是低燒,臉也會很紅。
京墨卿的手有些涼,放在臉上很舒服。
京墨卿沒動,垂眸看著她。
孟樂之和他對視了一下,笑了笑,便稍稍垂下了視線。
一開始她在想著出去玩的事情,眼睛并沒有具體地在看什么。
但是過了一會兒,等她回過神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的視線落在了京墨卿的唇上。
唇?
她哥的唇形也這么好看。
怎么感覺這么多年好像沒有具體地看過。
唇色也好看,淡淡的粉色。
有些薄,這樣輕輕抿著,給人一種不太近人情的感覺。
不過看起來軟軟的。
不知道親起來什么感覺。
是熱的,還是涼的?
也像手上的溫度這樣舒服嗎?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么的時候,又已經(jīng)晚了。
孟樂之猛地瞪大了眼睛,抬頭看向了京墨卿,正好對上了他的視線。
京墨卿看著她滿眼的震驚:“想什么呢?”
問題一出,孟樂之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一些。
京墨卿揚了下眉。
孟樂之愣了一會兒,隨即倉惶地移開視線,然后猛地后退了兩步,臉立刻縮回了圍巾里邊。
壞了壞了。
感覺更燙了。
耳朵也開始燙了。
京墨卿的手在空中僵了一下,隨即放下,看著她一驚一乍的。
“不舒服?”他問道。
孟樂之蹙了下眉。
不舒服?
什么不舒服?
親起來不舒服嗎?
但是看起來應該會很舒服啊。
啊!!!!!!!!
孟樂之忽然捂住了自己的臉,蹲在了地上。
孟樂之!你干什么!你是不是燒糊涂了!你怎么能!怎么能!
那是哥哥啊!
京墨卿的神情忽然有些茫然,他往前走了一步,蹲在她面前,摸了摸她的頭:“怎么了?”
“沒事。”孟樂之低著頭,開始在地面上摸索。
京墨卿摸了下她的額頭。
這個溫度應該沒有超過三十七度八,不至于把人燒糊涂。
“找什么?”京墨卿又問道。
“找個地縫。”孟樂之道。
“嗯?”京墨卿疑惑。
“找個地縫鉆進去。”孟樂之縮在圍巾里。
京墨卿不明白但還是道:“咱家客廳的地磚是一整塊的,沒有地縫。”
孟樂之癟嘴看向他。
京墨卿摸了摸她的臉:“怎么了?身體不舒服還是怎么了?”
他一頭霧水。
孟樂之道:“哥哥,可以讓我自己在這兒蹲一會兒嗎?”
京墨卿的眼睛輕輕眨了一下:“可以。”
“謝謝。”孟樂之道。
“最后一個問題,嗓子疼嗎?”京墨卿問道。
“不疼。”
“嗯。”京墨卿又揉了下她的頭,起身去找藥。
孟樂之蹲在原地待了一會兒,又抬手捂住了臉。
京墨卿回頭看了她一眼。
他能感受到她似乎是害羞了。
可是為什么突然害羞。
他摸了她的臉。
女孩子長大,心思會多,也會敏感。
畢竟長大了。
摸臉是不是讓她覺得不舒服了?
以后要注意一些了。
京墨卿去找了藥。
順便在樓上待了一會兒。
等他再次下樓的時候,孟樂之已經(jīng)坐在沙發(fā)上了。
聽見腳步聲,她回頭對他笑了一下。
京墨卿揚眉:“看來我不需要讓人來客廳砸地縫出來了。”
孟樂之撅了噘嘴:“哥哥!”
京墨卿笑了一下,去廚房倒了水,把藥給她:“吃了,去睡覺。”
孟樂之接過,把藥吃下。
“再喝幾口水。”京墨卿道。
孟樂之多喝了幾口:“明天退燒,就帶我出去玩。”
“嗯。”京墨卿道,“晚上不舒服按鈴叫我。”
孟樂之的臥室床頭有一個呼叫鈴。
按下,京墨卿的臥室就會響。
孟樂之自己做的。
“嗯。”孟樂之站了起來,等著京墨卿摸她的頭。
但是她站了一會兒,京墨卿并沒有動作。
她疑惑了一下。
京墨卿看著她:“去吧。”
孟樂之拎起書包往樓上走,走到樓梯口又看了他一眼。
走到自己的臥室門口,她抬手自己摸了摸頭。
不如京墨卿摸的舒服......
她嫌棄地看著自己的手:“臭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