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亭州一愣,話燙嘴似的,嘴巴張張合合半天才說,“……我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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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探跟賀延庭一覺睡到中午。
吃午飯的時候,沈亭州忍不住提議,“如果玩兒得差不多了,就……早點回去吧。”
因為虞居容的攪合,周子探也沒了興致,第一個響應,“這里沒什么好玩的,早點回去也好。”
賀延庭悶頭戳著沙拉,把外界所有的聲音都屏蔽了。
沈亭州跟周子探默契地忽略掉他,回房間收拾東西。
睡了一覺,又填飽肚子的周子探徹底恢復精力,回去的路上又開始在賀延庭面前各種作死。
“失戀”狀態下的賀延庭壓根沒心思搭理他,被周子探吵煩了就拿冰激凌叉子扎他的手。
周子探吃痛地抽回自己的手,可憐兮兮吹著自己的手背。
安靜沒一會兒,周子探再次賤兮兮湊到賀延庭面前。
沈亭州:……
沈亭州摁住周子探,“他心情不好,你別鬧他了。”
周子探不解,“我哥怎么了?昨天還好好的,怎么今天變成這樣了?”
看著心情很不錯的周子探,沈亭州反問他,“你怎么回事?早上還無精打采的,現在怎么這么開心?”
周子探捂嘴偷笑,眼里有種簡單而純粹的快樂。
他背過賀延庭,悄悄對沈亭州說,“我從來沒跟我哥睡過一張床,今天是第一次,以前我頂多就是偷偷躺到他床上,今天是直接睡一塊了,沈醫生,你給我們拍照沒?”
周子探一臉期待地看著沈亭州。
沈亭州表情一言難盡,把嘴抿起來,不讓自己說出什么奇怪的話。
周子探對賀延庭的感情絕對是不正常的,但這種不正常未必是愛情,又未必不是,沈亭州從來沒看明白過,周子探自己都是稀里糊涂的。
沈亭州對癡漢小周說,“……下次吧。”
周子探似乎很期待,臉上堆著笑意又忍不住朝賀延庭湊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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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沈亭州給許殉發了一條消息,告訴對方自己出差回來了。
消息剛發送出去,他就有點后悔這種報備行蹤的行為,總感覺有點……
沈亭州想撤回來,但撤回來好像更怪。
很快許殉回復了一條:【剛到家?】
沈亭州想了想,戳著九宮格打下一行字:【沒有,回來有一會兒了。】
許殉:【哦。】
沈亭州看著這個“哦”陷入困惑,為什么要發一個哦,他又為什么要對許殉撒謊?
沈亭州抓了一把自己的頭發,沒搞懂自己這到底是什么操作。
他沒回許殉,進廚房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喝。
隔了三分鐘,許殉的消息再次發過來,沈亭州撈起手機點開他發過來的視頻。
是許殉訓練貓貓握手的視頻。
貓跟狗的服從性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許殉拿小魚干誘惑半天,也只能勉強讓它們抬起高貴的爪握一下。
看著許殉在視頻里,認真發號施令的樣子,沈亭州想要笑。
看了好幾遍視頻,沈亭州才回復他,“訓練得很好。”
許殉:【明天我打算訓練它們拒絕吃陌生人給的食物。】
沈亭州:【哇!】
許殉:【過幾天我再訓練他們跳圈。】
沈亭州:【!!】
許殉:【等學會跳圈了,到時候再讓它們學叼飛盤。】
沈亭州:……別太離譜,貓貓怎么可能去叼飛盤!!!
看著許殉那些離譜的文字,沈亭州謹慎地問:【怎么突然想起讓它們學這些了?】
許殉回道:【技多不壓身,貓兒當自強。】
好一個貓兒當自強。
沈亭州抓了抓額角,勸道:【……別太累著它們。】
幾秒后,沈亭州又打過去一行話:【也別累著你自己,我還是覺得順其自然就好,它們這樣我就挺喜歡的。】
許殉:【我今天刷到一只跳呼啦圈的貓,你要看嗎?】
會跳呼啦圈的貓?
是誰這么喪心病狂,讓圓潤可愛的貓貓跳呼啦圈!
沈亭州覺得自己必須要批評這種行為,這不是逼著大家雞娃貓貓?
沈亭州義正言辭地讓許殉發過來視頻鏈接,他倒要看看是誰這么膽大妄為。
許殉:【呵呵。】
沈亭州:【?】
許殉:【你果然喜歡這種技術流的貓。】
也不是,主要是想譴責一下,沈亭州在心里小聲反駁。
許殉:【你的意思我明白了。】
沈亭州心虛不敢說話,發過去一個吃爪爪的表情包。
晚上沈亭州刷某音時,無意中刷到一條盤點男人十大謊言的短視頻。
“戀愛時,男人最常說的十大謊言,第十條,寶寶,不管你什么樣子我都喜歡。”
“這是每個熱戀期,男人都會說的一句話,但如果大家聽信了這句話,那就太天真了。他們說著無論什么樣子都喜歡,轉頭看見白皙、高挑,身材凹凸有致的女生時,你看他們走得動路嗎?”
沈亭州的膝蓋莫名有些刺痛,好像誰給了他一箭。
當天晚上,沈亭州就夢到一只轉著呼啦圈的漂亮布偶,用幽怨的眼神盯著他。
“喜歡嗎?不是喜歡我轉呼啦圈,我轉給你看。”
很快布偶扔了呼啦圈,又開始跳肚皮舞,“喜歡嗎?是不是很喜歡這些洋花樣?我給你跳,我給你跳到天荒地老,跳到你去見你姥兒。”
布偶貓又說,“再不行我給你表演一個夸貓追日、精貓填海、后貓射日、女貓補天,好不好!”
隨著這一聲聲的詰問,那只布偶的身形越來越大,越來越大,最后變成許殉的樣子,然后從電視機里爬出來。
“不是說,只要是貓貓,無論變成什么樣子你都喜歡嗎?”
許殉從電視里爬啊爬,最后爬到沈亭州腳步,抬頭問他,“喜歡我嗎?”
沈亭州活活給嚇醒了。
夢里許殉那氣勢,他哪里敢說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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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沈亭州開車去了一趟醫院。
秦司從抽屜拿出拷貝的胎兒四維視頻,遞給沈亭州時,看到他的臉色驚了一下,“你昨晚去荒郊野外了?”
沈亭州:“?”
秦司:“一臉被妖精吸食了精魄的樣子。”
“……”沈亭州摸了一下自己的臉,“沒這么慘吧?”
秦司拿出鏡子,“自己照。”
沈亭州低頭看了一眼,“我覺得還好。”
秦醫生對著病人小沈望聞問切一番,最后得出結論,“看來是習慣被妖精吸食了。”
沈亭州:……
秦司將u盤塞給他,“趕緊上路吧。”
沈亭州靜默片刻,“聽我說謝謝你……”
秦司揮手,“退下。”
沈亭州趁其不備,薅走了給他帶的甜甜圈。
秦司的怒吼聲在背后響起,“做人別太不給自己留后路!”
記仇小沈咬下甜甜圈:對你不需要后路,略略略。
不過這甜甜圈真的好甜,虧秦司這么喜歡吃。
從醫院出來,沈亭州直奔蘇俞家,將拷貝的視頻拿給他看。
沈亭州剛從車上下來,小洋房的房門就打開了,虞居容從里面走出來。
看到沈亭州,虞居容勾著唇角走過來打招呼,“沈醫生,在度假村跟子探玩兒的怎么樣?”
沈亭州疑心頓起,“你怎么知道?”
虞居容指了指耳朵,“我在他身上放了定位器,你不知道?”
沈亭州知道,但沒想到虞居容能這么光明正大,毫不羞愧地說出來。
沈亭州說,“我保證小周以后不會再找你麻煩,你放過他吧。”
虞居容笑了,意味不明道:“你的保證我相信,但我還沒玩兒夠,他是一個很好玩的人,不是嗎?”
沈亭州一時不知道他說的是哪種好玩。
“呀呀呀,讓我看看是誰在欺負沈醫生。”蘇俞的腦袋從房門探出來,歪頭盯著虞居容,“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