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陸澤坐在床邊的沙發上,低頭看了一眼腕表,神色有些不耐。
他昨晚在外面玩過了頭。
那個新出道的小明星太纏人,讓他把正事忘的一干二凈。
等到想起今天是溫寧復明手術前的最后一次檢查,他才匆匆趕來。
床上的人動了動。
溫寧醒了。
她只覺得渾身像是被拆卸重組過一般,酸痛感從四肢傳來,尤其是腰痛的要命。
同時也在提醒她,昨晚的一切不是夢。
“醒了?”
陸澤的聲音傳來。
溫寧身子一僵,隨即放松下來。
“阿澤,你什么時候醒的?”
聲音甜美,卻帶著啞。
陸澤并沒有聽出異樣,起身理了理西裝,“剛醒沒多久。”
其實他剛到十分鐘,但他不需要解釋。
因為溫寧不僅是個瞎子,還是個對他死心塌地的傻子。
陸澤走到床邊,目光落在她身上。
女人身上裹著被子,露出圓潤的肩頭。
上面印著幾個紅痕,看起來很深。
陸澤眉頭皺了皺,但并沒有往那方面想。
溫寧是個瞎子,平時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這座山莊又是溫家的私產,安保森嚴,不可能有野男人進來。
唯一的解釋,大概是她皮膚太嬌氣了,或者是她自己抓的。
畢竟昨晚他失約在先,她一個人在這里,肯定會有些小情緒,弄傷自己博取關注也很有可能。
陸澤對此并不在意。
只要溫寧還是溫家的大小姐,只要她還能把溫家的股份帶過來,這些小細節都不重要。
“餓不餓?”陸澤語氣溫和,“我讓人送早餐進來。”
陸澤轉身往外走。
剛打開房門,他就愣住了。
門口站著一個人。
謝雋廷。
男人一身黑色西裝,身姿挺拔,手里端著托盤,上面放著精致的早點。
即便是陸澤,在面對謝雋廷時,心里也有些發怵。
明明只是個養子,是個管家。
但謝雋廷身上的氣勢,總是莫名的很有壓迫感,奇怪得很。
下一秒,謝雋廷端著托盤走進房間,“大小姐,早餐。”
他走到床頭柜旁,將托盤放下。
隨著他的靠近,一股極淡的雪松香氣鉆入溫寧的鼻腔。
她愣住了。
這個味道……
昨晚那個男人身上,也有這股味道,自從看不見后,她對氣味很敏感,絕不會記錯。
溫寧的手指猛地收緊,指關節泛白。
她有些慌亂。
怎么會?
昨晚明明是陸澤,她喊了陸澤的名字,那個男人也應了。
如果是謝雋廷……
不可能。
謝雋廷是她的義兄,他怎么可能對她做那種事?
“謝謝哥哥。”溫寧回神,強壓下心頭的怪異,乖巧的回答。
謝雋廷動作一頓。
他看著她。
那雙漂亮的眼睛里滿是信任,對著陸澤笑得一臉甜蜜,卻對著他喊哥哥。
昨晚在她耳邊逼她喊哥哥的時候,她哭得嗓子都啞了。
現在倒是叫得順口。
陸澤走過來,坐在床邊,端起粥碗,“寧寧,我喂你。”
喂飯的時候,他順口說:“昨晚我在公司忙太晚,也沒顧上給你打電話,你沒生氣吧?”
啪嗒。
溫寧手里的勺子掉進了碗里。
“你……說什么?”溫寧顫抖著聲音問。
他在公司忙太晚?沒顧上打電話?
那昨晚抱著她、親吻她、要了她整整一夜的男人……是誰?!
陸澤還沒反應過來自己說漏了嘴,他只是習慣性地找借口。
“我是說,昨晚那個項目出了點問題,我一直在開會……”
陸澤還在編。
溫寧的臉色瞬間慘白。
“陸少記錯了。”一道冷冽的聲音突然響起,打斷了陸澤的喋喋不休。
謝雋廷從陰影中走出來。
“陸少昨晚確實有個會,不過十一點就結束了,之后便趕了過來。”
謝雋廷看向陸澤,眼神幽深,“陸少大概是忙糊涂了,連時間都記混了。”
“對對對!”陸澤連忙改口,“瞧我這腦子,確實是忙糊涂了,十一點結束我就趕過來了,當時你都睡了,我就沒忍心叫醒你。”
陸澤順著謝雋廷的話往下編。
但他沒注意到,他說這話的時候,溫寧的身體顫抖得更厲害了。
如果陸澤十一點來了,那那個男人……是陸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