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瑤也不需要別的,只需要顧景程能把她的英語口語提上去,她不想學啞巴英語。
顧景程見她心動,不遺余力地推銷自己,“我當初可是被校長指認接待外國留學生的主席,你還不相信我?”
顧景程當即用英語給她自我介紹一番。
孟瑤看著吊兒郎當?shù)哪腥耍娴牧骼貜淖炖镎f出一串英文,眼睛亮了亮。
顧景程今日穿的雖然流里流氣,但是一開口,孟瑤感覺他身上穿的小皮衣都上了一個檔次,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腹有詩書氣自華?
“那行,你怎么準備教我?”孟瑤問。
顧景程四處看了看,“要不你去我辦公室我教你,這大街上連張桌子都沒有,你放心——”
“好!”
孟瑤答應(yīng)得相當爽快。
顧景程瞇了瞇眼,彎腰湊近壓低聲音逗她,“你膽子還挺大的,就不怕我是壞人,把你拐賣了?”
兩人挨得有些近,彼此手里的花緊緊貼在一起,鼻端縈繞著花香。
孟瑤看著距離自己很近的那張放大版帥臉,狹長的眸子里都是自己的倒影,她緩緩道,“你長得這么好看,相信你肯定不是壞人。”
顧景程:“……”
給他整不會了。
這小姑娘……怎么感覺在調(diào)戲他?
顧景程眼底閃過幾絲不自然,站直了身體,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jīng)地教育她,“沒想到你如此膚淺!怎能簡單憑我英俊瀟灑的外表來判定我是好人?”
“你應(yīng)該通過我的內(nèi)在發(fā)現(xiàn)我不為人知的優(yōu)秀!”
孟瑤:“……”
“還教不教?不教我回去了。”孟瑤沒了耐心,感覺這個顧景程怎么和上輩子不一樣?
說好的高冷大少爺呢?
“教教教,走走走,我辦公室就在對面那條街,走路幾分鐘就到了。”顧景程率先帶路,就怕她反悔。
孟瑤跟在他身后,看他利落的身姿,忍不住勾了勾唇。
顧家工廠做得很大,主要做種植行業(yè)的自產(chǎn)自銷,比如包地種植的棉花,成熟之后工廠的工人加工,再賣出去,類似于這種模式。
孟瑤也是大概知道點,上輩子聽父母提起過一些。
一路跟著他走到辦公室,路人不少人打招呼,眼睛卻往顧景程身后的女人身上瞄。
顧總竟然帶女人回來了!
孟瑤只當沒看到。
看著前面和員工從容打招呼的男人,孟瑤發(fā)現(xiàn),顧景程一回到工廠,立刻換了態(tài)度,沒了剛才那副玩世不恭,正兒八經(jīng)的,還真能唬人。
只是這份正經(jīng),到了辦公室就消失殆盡了。
顧景程的辦公室挺大,光線明亮,地板干凈。
辦公桌后面一整排紅木書柜,里面滿滿當當裝的全是書,窗戶口的綠植生機勃勃。
空氣里不是老家村里的那種塵土味,而是散發(fā)著淡淡的清香。饒是重生過一次的孟瑤,此時站在這里,也多少有些不適應(yīng)。
顧景程拉了一張椅子放在辦公桌旁,“愣著干嘛,過來坐啊,不是要我教你英語的嗎?”
孟瑤安安靜靜坐過去,視線掃過后面那一整排書,還發(fā)現(xiàn)了一個靠在墻上的吉他,她眨了眨眼睛,無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她都只在電視上見過。
顧景程會彈?
“你的英語課本呢?拿來我看看。”
孟瑤慢吞吞地掏課本,包里裝的啥都有,她掏得很小心,但是里面什么零散的小東西,炒好的花生,還有上次買的種子,呼啦啦的一股腦全掏出來了。
其中兩粒花生順著光潔的桌面,剛好滾落在顧景程手邊,他順手剝了吃。
嚼嚼嚼,發(fā)表意見,“不行,這不夠脆。”
孟瑤很想說,那花生不知道在她書包里待了多久,但是看到顧景程已經(jīng)咽下去了,她選擇閉嘴。
她把英語書遞給他,忍不住好奇地問,“那后面一排書,你都看過啊?”
顧景辰翻著她的課本,頭也不抬,“差不多吧,小時候老爺子管得嚴,不讓出去玩,天天被關(guān)在屋子里沒事干只能看書,基本上都看完了。”
顧景程說的無所謂,孟瑤卻是滿臉的崇拜。
她忽然覺得,上輩子了解的顧景程太片面了,能把這一整墻書讀完的男人,怎么可能是個啥事不懂的大少爺?
“我先教你音標吧,單詞什么的也不是你一下都能記住的……”
“好。”
孟瑤感覺,英語的音標和小學時學習拼音差不多,不同的是偶爾幾個音節(jié)比較拗口。
“不行,你這個發(fā)音不對,舌頭要翹起來,讓喉嚨里的氣流從舌尖出來,再來一次。”顧景程指著書上的音標讓她再次重復(fù)。
孟瑤讀了好幾次,不得要領(lǐng),著急問他,“是這樣嗎?”
她說完,把舌尖卷起伸出來給他看。
顧景程抬眼掃到女生粉紅的舌尖,瑩潤的嘴唇,心忽然不受控制地跳動,耳尖染上一層緋紅。
他壓下心底的悸動,強迫自己移開視線,輕輕“嗯”了一聲。
一連上了一個多小時,孟瑤終于把音標都讀通了,有的還怕自己忘記,在后面標了拼音。
“先休息一會兒,音標這個問題急不得,要每天讀每天讀,讀到你看見它下意識就能拼讀出來,就算是徹底掌握了。”顧景程松了口氣,躺在椅子上,仰著頭看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孟瑤還以為是自己太笨,讓他累著了。
“謝謝你。”孟瑤真誠道謝。
顧景程放在桌上的手指動了動,坐直身子,“你真想謝我?”
孟瑤磕磕巴巴道,“我是想謝你,不過,你看上去這么有錢,我也沒有什么東西能給你的啊……”
她說的是實話,顧家最不缺的就是錢了,雖然后面不知為何被冠上資本家的名號抄家,但起碼現(xiàn)在不缺錢。
想到以后,孟瑤又看了眼對面的顧景程,心里復(fù)雜,以后他家的事,能不能提前告訴他?
想想還是算了,信不信是一個問題,要是他問起來她是怎么知道的?
孟瑤可回答不了。
等等吧……
顧景程想了一會兒,“剛才那個花生,我想吃脆的,能做嗎?就當你的謝禮了,怎么樣?”
“啊?”孟瑤愣住,“可以是可以……你確定嗎?”
顧景程點頭。
孟瑤同意了,“那我下次來找你的時候做一點,給你帶過來。”
顧景程終于問出了一直憋在心里的問題,眼底帶著期待,“那你下次……什么時候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