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白石抬起頭,看向李長安的目光充滿了駭然與難以置信。
“氣海境……九重巔峰?這怎么可能呢!”
他失聲驚呼。
若非有一件保命靈甲傍身,剛才那一拳,足以震碎他的心脈!
一個三流家族的病秧子族長,怎么可能是氣海境九重巔峰的強者?
整個宴會廳,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人都被震傻了。
氣海境九重巔峰?
那個被楚家夫婦貶得一文不值、被眾人暗中嘲笑的廢物女婿李長安?
杜文軒更是嚇得魂飛魄散,褲襠處瞬間濕了一片,濃重的騷臭味彌漫開來。
氣海境九重巔峰!
他父親那個級別的存在,自己居然打這種人的主意,還想搶他的夫人?
李長安緩緩轉過身,冰冷的目光落在瑟瑟發抖的杜文軒身上。
“現在知道怕了?”他語氣平淡,卻讓杜文軒如墜冰窟,“可惜,晚了。”
“該死!”
杜白石心知絕非李長安對手,當機立斷,猛地一拍腰間一個皮質口袋。
“唳!”
一聲尖銳的禽鳴響起,一頭翼展超過四米、羽毛呈青灰色的巨鳥憑空出現,兇戾之氣彌漫。
“是青翎雕!飛行靈寵!杜家果然底蘊深厚!”有識貨的賓客驚呼。
杜白石縱身躍上雕背,青翎雕雙翅一振,卷起狂風,猛地撞破宴會廳高高的屋頂,木屑紛飛中,就要沖天而起!
“文軒,你多保重,二叔回去給你搬救兵!”杜白石頭也不回地喊道,只想盡快逃離。
眼看青翎雕載著杜白石就要飛遠,李長安冷哼一聲。
下一刻,在所有人驚駭欲絕的目光中,李長安腳下一蹬,身形竟凌空而起,腳下如有無形階梯,一步踏出,便已追至半空!
御空而行?
氣海境怎能御空!
杜白石回頭一看,嚇得魂飛魄散,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就在他愣神的瞬間,李長安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現在青翎雕前方,樸實無華的一拳,直轟杜白石面門!
“不!”杜白石只來得及發出一聲短促的慘叫。
“噗!”
西瓜爆裂般的聲音在空中響起。
杜白石的頭顱,連同他身下青翎雕的半邊腦袋,被這一拳轟得粉碎!
血雨混合著腦漿,從破開的屋頂灑落,淋了下方的賓客一頭一臉!
無頭的尸體和巨鳥殘軀從空中墜落,砸在庭院里,發出沉悶的巨響。
李長安身形飄然落下,纖塵不染,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目光再次鎖定癱軟在地、抖如篩糠的杜文軒。
“姐……姐夫!饒命!饒命啊!”
杜文軒嚇得涕淚橫流,拼命磕頭,額頭撞在地板上咚咚作響,瞬間一片血肉模糊。
“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都是楚家!是他們慫恿我的!我把楚蓉送給你!把楚璃還給你!求求你饒我一條狗命!我杜家有很多錢!很多靈石!都可以給你!”
李長安緩步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神中沒有絲毫溫度。
“你也配叫我姐夫?”
他伸出右手,掐住杜文軒的脖子,如同拎一只小雞仔般將他提離地面。
杜文軒雙腳亂蹬,臉憋得紫紅,眼中充滿了無盡的恐懼和哀求。
“本來,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李長安的聲音平靜得可怕,“可你千不該,萬不該,把主意打到我夫人頭上。”
他湊近杜文軒耳邊,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森然道:
“既然你不喜歡喜宴……那我就幫你,改成喪宴好了。”
“噗嗤!”
五指如鉤,輕輕用力。
杜文軒的喉管連同頸動脈被輕易撕裂,滾燙的鮮血如同噴泉般激射而出,濺了旁邊癱坐的楚天雄和林氏滿頭滿臉!
“啊!”
楚蓉發出一聲短促的尖叫,便雙眼一翻,嚇暈了過去。
杜文軒的尸體被李長安隨手丟在地上,抽搐兩下,便沒了聲息。
宴會廳內,死寂一片。
只有濃重的血腥味和失禁的騷臭味混合在一起,令人作嘔。
所有賓客都面無人色,蜷縮在角落,連大氣都不敢喘,生怕引起這個煞星的注意。
楚天雄和林氏臉上糊滿溫熱的鮮血,呆呆地看著地上杜文軒的尸體,又看看面無表情的李長安,大腦一片空白。
片刻后,無邊的恐懼,才如同潮水般將他們淹沒。
“賢……賢婿!饒命!饒命啊!”楚天雄率先反應過來,連滾帶爬地跪倒在地,咚咚磕頭,“我們也是一時糊涂!被豬油蒙了心!看在我們是璃兒親生父母的份上,饒了我們吧!我們再也不敢了!”
林氏也反應過來,哭天搶地。
“是啊賢婿!我們錯了!我們該死!可璃兒是我們的心頭肉啊!求你念在璃兒的親情上,放過我們吧!以后楚家所有東西都是你的!都是你的!”
李長安漠然地看著這對如同小丑般的夫婦。
“再讓我聽到‘璃兒’兩個字從你們嘴里說出來,”他語氣冰冷,“我要你們的命。”
楚天雄和林氏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鴨子,瞬間噤聲,只敢拼命磕頭,額頭上鮮血淋漓。
李長安不再看他們,目光掃過噤若寒蟬的眾賓客。
“李虎!”
“屬下在!”
一直守在廳外的李虎,帶著七名氣息沉穩的護衛大步而入,對滿地的血腥視若無睹,齊齊向李長安躬身行禮。
“把楚家給我抄了。”李長安淡淡開口,“金銀細軟,靈石寶物,田契地契,商鋪賬本……所有值錢的東西,全部帶走。一塊靈石,哪怕一個銅板,都不許給他們留下。”
他頓了頓,冰冷的目光再次掠過癱軟的楚天雄和林氏。
“他們不是喜歡錢嗎?那我要他們全族,從今天起,當乞丐。”
“是!家主!”
李虎大聲應命,眼中閃過快意。
楚天雄和林氏聞言,如遭雷擊,隨即爆發出殺豬般的哀嚎。
“不!不要啊賢婿!”
“璃兒!璃兒你在哪!救救爹娘啊!”
“我們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給我們留條活路吧!”
李長安對凄厲的求饒聲充耳不聞,轉而看向那些瑟瑟發抖的賓客,淡淡道:
“今日之事,爾等皆是見證。楚家咎由自取,與人無尤。誰若敢私下接濟、幫助楚家任何一人……”
他眼神一厲。
“便是與我李長安為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