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剛回到公司,就接到了前臺的電話,說傅斯年在樓下等她。
云舒的眉頭瞬間皺緊。
她和傅斯年已經(jīng)離婚,他現(xiàn)在來找她,到底想干什么?
林薇聽到傅斯年的名字,立刻警惕起來:“舒舒,別下去!他肯定沒安好心!說不定是沈若薇那個女人挑唆的!”
云舒沉默了片刻。她知道,躲是躲不過去的。她和傅斯年之間,總要有個了斷。
“我下去看看。”云舒拿起外套,“放心,我不會吃虧的。”
她走到電梯口,按下了下行鍵。
電梯門緩緩打開,云舒走了進(jìn)去。看著跳動的數(shù)字,她的心跳微微加速,卻不是因?yàn)樾膭樱且驗(yàn)榫琛?/p>
電梯門打開,傅斯年的身影赫然出現(xiàn)在眼前。
他穿著一身黑色西裝,身姿挺拔,站在大廳中央,周身散發(fā)著生人勿近的冰冷氣息。過往的員工都低著頭,不敢多看一眼。
云舒深吸一口氣,走了過去。
“傅總,找我有事?”她的語氣疏離,像對待一個陌生人。
傅斯年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從上到下,仔仔細(xì)細(xì)地打量著她。她穿著一身干練的白色西裝,長發(fā)挽起,露出纖細(xì)的脖頸,臉上畫著淡淡的妝容,眉眼間帶著一絲疲憊,卻更顯堅(jiān)韌。
這樣的云舒,陌生得讓他心慌。
“你和沈若薇見面了?”傅斯年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怒意。
云舒挑了挑眉,沒想到他這么快就知道了。想來,是沈若薇給他打電話告狀了。
“是。”云舒沒有否認(rèn),“沈小姐找我喝咖啡,聊了幾句。”
“聊了什么?”傅斯年的目光銳利如刀,緊緊盯著她的眼睛。
云舒輕笑一聲,語氣帶著嘲諷:“傅總,你這么關(guān)心,不如去問你的沈小姐?我和她之間的談話,好像和你沒什么關(guān)系。”
傅斯年的眉頭皺得更緊,心里的煩躁越來越盛。他看著云舒臉上的嘲諷,看著她眼底的疏離,一股無名火猛地竄了上來。
“云舒!”他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絲失控的怒意,“你非要和我作對嗎?城東的項(xiàng)目,對你就那么重要?”
云舒看著他,眼神平靜:“傅總,城東的項(xiàng)目,是云氏的希望,也是我的希望。我不想讓云家,再回到三年前的樣子。”
“所以你就去找謝景辭?”傅斯年的語氣帶著一絲質(zhì)問,眼神里卻翻涌著復(fù)雜的情緒,“你就那么相信他?你知道他接近你,是為了什么嗎?”
“我知道。”云舒的聲音很輕,卻異常清晰,“他是為了對付你。傅斯年,我們現(xiàn)在,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
各取所需。
這四個字,像一根針,狠狠扎進(jìn)了傅斯年的心臟。
他看著云舒,看著她那張平靜無波的臉,突然覺得,心里像是被掏空了一塊,疼得厲害。
他想起三年前,她穿著白色的婚紗,站在他身邊,眼神里滿是羞澀和愛慕。他想起,她為他洗手作羹湯,哪怕被燙到手指,也笑得一臉幸福。他想起,她熬夜給他畫生日禮物,畫的是他最喜歡的星空。
那些畫面,清晰得仿佛就在昨天。
可現(xiàn)在,她看著他的眼神,卻只剩下疏離和冷漠。
是他親手推開了她。
這個認(rèn)知,讓傅斯年的心,猛地一疼。
他伸出手,想要抓住云舒的手腕,語氣帶著一絲他自己都未察覺的慌亂:“云舒,你回來……”
云舒敏銳地察覺到他的動作,迅速后退一步,避開了他的觸碰。她的眼神瞬間變得冰冷,像淬了冰的刀鋒:“傅斯年,請注意你的分寸。我們已經(jīng)離婚了。”
傅斯年的手僵在半空中,指尖微微顫抖。
他看著云舒眼底的防備,看著她臉上的決絕,心里的怒火和疼痛交織在一起,讓他幾乎失控。
他猛地收回手,攥緊拳頭,指節(jié)泛白。他看著云舒,聲音低沉沙啞,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祈求:“云舒,別鬧了,好不好?”
云舒愣了一下,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她看著傅斯年,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傅總,我沒有鬧。我只是在,過我自己的人生。”
說完,她不再看傅斯年一眼,轉(zhuǎn)身,快步走進(jìn)了電梯。
電梯門緩緩關(guān)上,隔絕了傅斯年的目光。
云舒靠在電梯壁上,看著跳動的數(shù)字,眼眶微微泛紅。
她知道,傅斯年的那句“別鬧了”,不過是他的一時興起。
他習(xí)慣了掌控一切,習(xí)慣了她的順從。現(xiàn)在她掙脫了他的掌控,他自然會覺得不習(xí)慣。
可那又怎樣?
她再也不會,回到那個圍著他轉(zhuǎn)的云舒了。
電梯門打開,云舒深吸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衣服,臉上又恢復(fù)了那副從容堅(jiān)定的模樣。
她剛走出電梯,林薇就迎了上來:“舒舒,怎么樣?傅斯年那個混蛋沒對你做什么吧?”
云舒搖了搖頭:“沒事。”
她看著林薇擔(dān)憂的眼神,心里暖暖的。她拍了拍林薇的肩膀,笑著道:“放心,我沒那么脆弱。”
林薇看著她眼底的紅血絲,心里一陣心疼。她拉著云舒的手,輕聲道:“舒舒,別太累了。你要是撐不住,還有我呢。”
云舒點(diǎn)了點(diǎn)頭,眼眶又紅了幾分。
還好,她還有林薇。還有云家。還有,東山再起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