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林越的要求,系統給換了一個視頻。
這一次視頻的博主出現在一片荒野上。
同樣是一片荒野,但如果仔細分辨的話,博主所在的荒野與石牙所在的荒野有著明顯的不同。
博主所在的荒野有著太多人類活動的痕跡,甚至在遠處有風車在轉動。
博主對著攝像頭興致勃勃地說道:
“想要得到鹽,但如果你所處的荒野周圍是遠離海的內陸怎么辦?內陸的人同樣需要吃鹽,在古代他們的鹽從哪里獲得?你們知道嗎?從海連運過來嗎?當然不是,今天我要教給大家的就另外一種獲得鹽的方法,在鹽堿地找鹽。”
博主說話時,鏡頭開始移動。他作為一個有名的荒野求生類的博主自然有自己的播放團隊。
攝影師跟著博主的話把鏡頭從博主的臉上移動到了地面上。
“大家看地面,有些地方的土壤里含有鹽分,會凝結成白色的鹽霜,這些鹽霜你可以刮下來,溶解在水中,過濾后煮干你就能得到粗鹽了。”
鏡頭下的博主一邊說一邊做。
在他腳下的地面上的確有大片白色的鹽霜,他一層層地刮下來,旁邊自然已經有工作人員準備好了煮鹽的道具。
博主把刮下來的鹽霜放進鍋內,點燃火開始煮。
“系統,再換一個。”
視頻內的博主還沒有煮出鹽,林越已經喊系統換視頻了。
因為林越從石牙的記憶中搜索,發現周圍根本沒有視頻博主口中說的鹽堿地。
鹽堿地因為土壤中含鹽,所以沒有辦法生長植物,但林越搜遍石牙的記憶,發現部落的周圍到處都是茂盛的土地,根本不可能有鹽堿地。
系統按照林越的要求再次換了一個視頻,只不過視頻中的博主還是之前那個博主。
“這就是鹽礦,內陸人如何獲得鹽?鹽堿地、鹽井、鹽礦,這是內陸人獲得的鹽的三種途徑。”
“看鹽礦中的這些鹽結晶多么美麗。你們是不是以為鹽結晶都是白的?當然不是。沒有雜質的鹽結晶當然是白的,但像我手中這塊,它是粉紅色,因為其中含有大量的鐵元素。”
看到博主手中粉紅色的鹽結晶,林越體內屬于石牙的記憶被喚醒一絲。
石牙見過這種粉紅色的鹽結晶,那是部落戰士出征回來后帶回來的一種東西。
石牙只是遠遠看見過,沒有近距離接觸過,因為聽說那種結晶很珍貴,只有狩獵戰士以上層次的人才能接觸到,普通的族人根本不可能接觸。
為了得到這種結晶,部落每半年會有一次停止狩獵的時間,專門組織戰士們出一趟遠門,然后帶回來這種粉色的結晶。
所以部落周圍的某處一定是有鹽礦的,只是聽說那個地方很危險,離部落也很遠,不要說林越現在的身體狀況上,就算林越傷好,憑他一個人也去不了。
“系統,還有其他獲得鹽的方法嗎,除了以上四種外獲得鹽的方法。”
腦海中的刺啦聲響起,但很快就停了。
“系統?”
沒有響應。
“難道又沒電了?”
“不是。”因為林越能叫出其他視頻。
“難道再沒有獲得鹽的方法了?我不信,以前的原始野人不知道鹽,他們到底是怎么活的。”
“對了,我換一種問法,系統,給我搜一段可以讓身體擺脫缺鹽狀況的視頻。”
果然換了一種問法后,這一次系統有了反應。
只是這一次出現的視頻內不是某個博主的視頻,而是一個教學視頻,視頻的主角不是人,而是木柴燃燒后剩下的灰燼。
非常標準的中央電視臺播報的聲音:
“草木灰是農業生產中的一件寶,它有非常廣泛的應用價值,可以作為肥料使用,可以改良土壤、可以防治病蟲害,也可以用于食物存貯……”
如果不是林越知道,他讓系統搜出來的視頻一定是能夠回答他需要的視頻,林越絕對沒有耐心聽下去。
草木灰農業用價值跟他有什么關系。
現在他在原始社會,哪來的農業,他現在面對的最大問題是身體內缺鹽怎么活下去。
草木灰難道能救自己?
林越沒有這方面的知識,所以只能耐心的聽著。
電視臺的播報又長又慢,根本沒有短視頻的快節奏,林越耐著性子聽了大約半個小時,終于在節目快要結束時,出現了他需要的信息。
“在荒野求生或者極端缺鹽的情況下,草木灰可以作為一種臨時的、應急的手段來緩解人體內因缺鹽而帶來的癥狀,但不能長期用來代替鹽。實在無法獲得鹽的話,可以用草木灰配合動物血液、內臟的方式保持身體內的鹽分。”
半個多小時的講解,僅僅最后這一句話有用。
而且最后這句直接給出了兩個解決林越身體缺鹽的方式。
草木灰,還有動物的血液和內臟。
林越不知道草木灰有這個作用,但上過大學的他稍微知道一點,動物的血液和內臟好像的確有這個作用。
再想想自己什么時候開始出現缺鹽癥狀的。
好像是從不吃魚內臟之后幾天就開始有了,只不過中毒之后加重了這種癥狀。
不過僅僅依靠魚的內臟恐怕不夠林越身體吸收足夠的鹽分,他必須要學習捕獵技能了。
不過以林越現在身體狀況,談捕獵太早了,先要解決身體這種無力頭暈的癥狀。
“草木灰。”
林越的雙眼落在火堆燃燒后留下的灰燼。
作為一個吃習慣細糠的現代人,實在沒有勇氣吃草木灰。
可是不吃不行啊,林越沒得選。
在吃草木灰生和不吃草木灰就得死之間,林越選擇了吃草木灰生。
扒開火堆,在火堆的最下面捏起一小撮灰白色的草木灰。
皺著眉頭,林越把這一小撮草木灰湊到嘴邊,草木灰那股焦糊味直沖鼻腔,讓已經下定決心要吃草木灰的林越又把這一小撮草木灰拿開。
或許是動作有點大了,引得林越一陣頭暈。
“唉,吃吧。”
林越閉眼張嘴,那一小撮草木灰摸進嘴里。
苦澀、辛辣,還有說不出來的感覺在林越嘴里炸開。
林越強忍著把草木灰硬咽下去。
“嘔……”
林越被嗆得張大嘴,劇烈地咳嗽著,眼淚已經被嗆了出來,如果不是肚子空空沒有東西,他能把吃下的飯吐出來。
干嘔一會后,林越喝口水才把嘴中草木灰的味道沖下去。
“我,一定要活下去!”
林越咬牙,從火堆下面又翻出草木灰,這一次不是一小撮,而是雙手捧了一捧。
林越張開嘴,吞下一口。
“咳咳咳……”
草木灰嗆入食道,林越劇烈地咳嗽著,手中剩下的草木灰噴了一臉。
不過這一次林越沒有再嘔吐。
“難吃、難吃……”
林越含糊不清地抱怨著,但手上的動作卻一直沒有停,把所有的草木灰吞入嘴中后,林越灌了一大口水,就著水把嘴中的草木灰咽了下去。
“呸、呸、呸……”
林越不停地呸著,想把嘴中草木灰的味道呸出去。
發現呸不出去后,他找了一顆野果吃起來。
有了野果的汁液,林越嘴中草木灰的味道才淡去一分。
等到林越準備再去找些野果吃吃時,他才驚訝地發現自己渾身無力、頭暈的病好了許多。
“有用!”
林越大喜,摘夠了水果后,回到山洞又從火堆下面扒拉出一捧草木灰。
一回生二回熟,這次再吃草木灰就沒有那么難吃了。
就著新摘的水果,林越又吃下一大捧草木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