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兩個月,歷練場風平浪靜,扶綏和司硯珩兩人,根本沒學生敢惹。
見識過那一場妖魔平定戰后,每個人心里都有了一個共識,那就是遇見扶綏他們千萬不要起沖突。
3S級妖魔群都能搞定,解決他們更是小意思了。
但還有一群人,心中蠢蠢欲動。
印、司兩家的其他人就不提了,江祁之前提過的君梅陸馬四人在歷練接近尾聲時,自發湊到了一起尋找扶綏他們。
“扶綏,君意竹他們要找你和我哥,打算切磋切磋,你們怎么看?”司靜妍遇見君梅陸馬四人,給扶綏打了電話。
扶綏一聽有人要和她打架,當即就答應了,“可以,我把定位發你。”
定位發過去后,扶綏和司硯珩就沒再繼續移動。
司硯珩的長發已經恢復成了銀發,一周前還用一個精致的紅色透著鎏金的發冠完全束了起來,銀色的發髻與艷麗的紅色形成鮮明對比。
發冠主體為紅色金屬框架,頂部鑲嵌著一顆冰藍色的晶石,兩側月牙型的裝飾延伸出去,透著稀碎的紅芒,中間是一個紅色的鏤空雪蓮雕花,
一根鑲嵌著紅色寶石的發簪從銀發中穿插而過。
陽光下,這發冠折射出的光芒實在是晃眼。
扶綏還挺佩服小少爺的,不管身處何方,都能把自己打理成精致的小仙男。
司靜妍帶著君梅陸馬四人來的時候剛好遇見印河他們,于是浩浩蕩蕩的一群人就這么來到了扶綏他們眼前。
扶綏看著他們,輕聲道:“這人也太多了吧。”
司硯珩:“你很高興。”
扶綏沒有否認:“還好,想多認識一些牌靈。”這個世界的牌靈挺有趣的。
不過……
扶綏偏頭看向司硯珩,小少爺還挺了解她的,她都沒怎么表現出來,小少爺就知道她怎么想的。
感受到扶綏的視線,司硯珩偏頭:“?”
“沒事兒。”扶綏收回視線看向前方,“他們過來了。”
司靜妍老遠就高興地朝他們揮手,“扶綏,哥,我們來了。”
她高興的撒丫子奔向他們,卻在看清兩人后一個猛剎車,雙眼瞪大,滿臉不可置信,“哥……你你你你……”
她伸手顫抖著指著司硯珩,怒吼一聲“你不講武德!”
竟然偷吃窩邊草!
司靜妍的表情實在是憋憤,扶綏疑惑看向她,“小妍,你在說什么?”
司硯珩天天跟她待一塊兒,怎么不講武德了。
司靜妍扭頭看向扶綏,見她滿眼疑惑,她又扭頭看向司硯珩,幾秒后,她捧著肚子放聲大笑起來:“哈哈哈哈……”
司硯珩抿唇,銀藍的眸子直勾勾看著她。
司靜妍被他看得后背微涼,稍稍收斂了些,朝扶綏揮揮手,“沒事兒沒事兒,我就是想到了一件好笑的事。”
她偏頭對上司硯珩的眼睛:哥哥,加油哦,看好你。
司硯珩:你別說話。
司靜妍嘴巴一閉:好的。
司家人,有自己家族不為外人所知的家規,除了極個別好友知道一二,就沒人知道這點。
他們認為,身體發膚受之父母,頭發不能輕易修剪,他人也不能隨便觸碰。
隨著時代的變遷,就演變成了:司家人的頭發除了父母親人之外,便只有伴侶才能觸碰。
除了父母以外,其他親人在十二歲之后也不能觸碰他們的頭發。
還有重要的一條是:司家人在確定有了心上人后,會束發一個月,束發用的發冠是他們成年時長輩贈送的唯一的成年禮。
這里的心上人是指確定一輩子認定的那種。
司靜妍一直覺得這條家規有病,這束發跟孔雀開屏有什么區別,只不過一個明勾一個暗引。
她真沒想到,有一天會在司硯珩身上見證這條家規的施行。
不過這也正常,畢竟扶綏那么優秀,他又天天和扶綏待一起,日久生情嘛,理解理解。
她不覺得司硯珩和扶綏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她能感覺得出來,扶綏大概對她哥也挺特別的。
甭管他為什么特別,反正有這一分特別就夠了。
……
印河他們也來到三人跟前,見司硯珩束發的樣子,印河和韶司音愣了一下,不過也沒放在心上。
畢竟司硯珩一直寶貝他的頭發,連他們都不能碰,不過他們也知道這是司家的家規,并沒有太過在意。
“珩珩。”印河笑著,把手搭在他的肩上,“看見了么,大家都是來挑戰你們的。”
司硯珩點點頭,又偏頭和韶司音打招呼。
韶司音臉上的別扭已經消失不見,笑著朝他點點頭。
“硯珩哥。”跟在印河和韶司音身后的幾名少年出聲叫人。
他們分別是司硯珩的堂弟司開陽,印河的堂弟印辰,韶司音的堂妹韶月河,以及黎央的兒子黎溯,宿澂的侄女宿新桃。
印韶司黎宿幾家的小孩關系都比較好,除了宿家,其他四家都是中央區的頂尖世家,宿家排在第二階梯。
第二階梯其他家族的人因此很排斥宿家,因為它搭上了四家的關系。
司硯珩應了一聲,看向其他人。
來得都是中央區各家叫的出名號的人,還有其他S區的天才。
君意竹對上他的視線,上前一步到:“我是君意竹,想要挑戰一下兩位。”
扶綏眼睛亮起來,“現在開始嗎?”
君意竹點頭,“你們這邊可以的話。”
“來,大家伙騰塊空地出來。”扶綏話音落下,其他人紛紛自覺后退。
空地上只余下扶綏和君意竹。
君意竹抬眼看扶綏,扶綏和她的距離已經拉開,她道:“我們只用牌靈技能對戰,不能使用額外神器,如何?”
扶綏點頭,“可以。”
君意竹念力一動,牌靈召喚而出,“請賜教。”
扶綏也隨之召喚出牌靈,“請。”
君意竹最先出招,她牌靈一閃,手中靈光大盛:“烏拉爾,山之南。”
這技能名字有點奇怪,扶綏有些好奇它是哪方面的能力。
如白浪一般的霧氣兀地從四周升起,漸漸向扶綏包圍,空氣中洇出濕漉漉的涼意,扶綏指尖與白霧觸碰,腦海中出現一幕幕走馬燈。
幻境嗎?
扶綏召出不動明王牌靈,“清醒。”
確保腦子不會被白霧影響后,扶綏等著君意竹的下一擊。
察覺到山之南對扶綏無效后,君意竹果斷使用其他技能,“糜鳶,山神之言。”
周圍窸窸窣窣地響了起來,像是無數個牙牙學語的嬰兒,嘰嘰喳喳用自己的嬰語交流。
頃刻,土壤開始活動,有什么東西要從土里鉆出來了,還未退卻的霧里,很多東西在跑動。
扶綏視線掃過一圈,警惕著沒有動作。
土壤中陡然轉出黑色的根系抽向扶綏,空中飄來一陣優美的童歌,語言扶綏聽不懂,但調子很柔和。
像是回到了母親的懷抱,讓人無端想要放松。
扶綏聽了兩秒,手中祝融火神的火焰席卷而去。
刺啦刺啦——
地上鉆出的黑色根系在火焰中化為灰燼,君意竹臉色凝重。
同時召出兩張牌靈,“蒼戈,風刃。”
“洄雪,雪凝。”
凌厲的狂風化作尖刀,裹著白雪斬向扶綏。
周圍的氣溫迅速降低。
“瞬間入冬啊,好冷。”不知何時到來的席鈺搓了搓手,“這就是西南君意竹的實力嗎?果然強悍。”
景檸看著兩人,眼里涌起躍躍欲試。
君意竹這邊,技能用出去時,心中就已經明白,她的雪凝在扶綏的火焰面前完全沒有攻擊力。
果然,冰雪還未落到扶綏身上,就被烈焰灼燒殆盡。
君意竹眉心擰緊,微微抿唇,念力一閃,一張銀白的卡牌出現,那是她的主命牌靈。
“月文伽,月之潮汐之歌。”
嘩啦啦的浪聲在耳邊響起,裹挾著如碎玉投珠般的歌聲,這聲音不帶魅惑的效果,反倒是越唱戰意越加洶涌。
無形的利刃從四面八方攻來,似要撕碎周圍的一切,歌聲交織成巨網,把扶綏牢牢困住。
扶綏對這個技能挺感興趣的,明明叫潮汐之歌,殺意卻勢不可擋,一往無前。
“九霄劍陣。”
九天玄女牌靈一閃,純粹的力量從卡牌中溢出,九天玄女劍飛射而出,幻化成九道劍影。
它們從不同方向同時攻向君意竹,沒有絲毫死角可以躲避。
劍刃帶著勢不可擋的威勢破空直擊,即將擊穿君意竹的腦袋時緊急停住。
君意竹看著與自己相差毫米的劍尖,心臟狂跳,她指尖蜷縮,周身的念力散去,目光堅定的看向扶綏,“我輸了。”
扶綏撤掉牌靈,朝她微微點頭,“承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