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和翕然把吉祥物交到宿管部后,扶綏也拎著行李箱離開了學校。
桐華假期是不允許學生留校的,所以她找的兼職是包吃住的。
天隆醫院。
雖然是叫醫院,其實就是一個五層小樓。
一樓門診和藥房,二樓外傷,三樓內傷,四樓骨科,五樓腦科。
扶綏應聘的是外傷大夫。
到了醫院,她拎著行李箱上了二樓,來到主任辦公室。
她敲了敲門,得到應允后推門而入:“您好,我是之前預約來面試的扶綏。”
主任是一位三十多歲的女性,長發微卷的披散著,有些慵懶地坐在轉椅上。
扶綏進門后,她的視線落到扶綏身上,上下打量一眼,右手拿著筆在桌面上有規律地敲著:“牌靈召出來看看。”
扶綏依言釋放出女媧牌靈。
主任眼里劃過一絲暗芒,“不錯,牌靈等級很高。”
“跟我來。”主任起身,帶著扶綏去了接診處。
“那邊那位患者,你給他治療。”她伸出修長白皙的手,指著一位躺在病床上渾身皮肉綻裂的病人。
扶綏點頭,走到病床前。
“修復。”
淡淡的光芒覆蓋在病人的皮肉上,不過片刻,扶綏收回卡牌,病人身上綻裂的皮肉已經愈合。
“不錯。”主任上前檢查了一遍,“你的治愈能力很厲害,可以留下來。”
“我叫蘇玉,你以后就叫我蘇主任,有病人你能處理的就自己處理,處理不了的再去辦公室叫我。”
“當然,我希望你盡量別叫我。”
“還有,我們住宿區在后面一棟樓,你的宿舍三樓302,暫時沒有室友,鑰匙一會兒去宿舍樓一樓取。”
“你今天晚上可以不用上班,明早八點上班。我們醫院三班倒,排班表會在群里發,我一會兒把你拉群里。”
“工資就是之前說好的,臨時工兩千一個月,食堂每天按時開餐,早上七點到八點,中午十一點半到十二點半,下午五點到六點,錯過了只能自己去外面吃。”
扶綏乖巧點頭。
“行了,你自己去宿舍收拾一下吧。”蘇玉擺擺手,讓扶綏離開。
直到扶綏消失在二樓,接診處的牌靈師才抬頭,“主任,那小孩兒就是以后的同事?”
蘇玉笑笑,“一個臨時工而已。”
接診的牌靈師勾起一抹笑,“小姑娘長得挺好看的,家里的大人真放心讓她自己一個出來。”
蘇玉低頭看了看修剪整齊的指甲,解釋道:“一個孤兒,誰會管她。”
牌靈師收回治療的的牌靈,憐惜道:“是嗎?真可憐,這么小就得自己養活自己。”
蘇玉應了一聲:“嗯。”
踩著高跟鞋噠噠回了辦公室。
扶綏拎著行李箱到了宿舍樓,她仰頭看去,宿舍樓只有三樓,墻皮有的地方已經大面積脫落,看上去有些年頭了。
她進了樓道,看見了掛在墻上的房間鑰匙。
三分之二的鑰匙已經沒了,大部分是一樓二樓的。
扶綏的指尖落到302的鑰匙上,輕輕一鉤,鑰匙落到手中。
上了三樓,扶綏找到302的門,正準備開門,對面的房門打開,扶綏回頭看去,一男一女從宿舍里出來。
男的身形高挑瘦削,眉眼細長,嘴唇很薄,鼻梁微微塌陷。
女人短頭發,身高大概一米六多一點,身材微胖,臉形圓潤,看上去很可愛。
二人都穿著同一色調的衣服,看上去是情侶裝。
男人看見扶綏,吹了一聲流氓口哨,“哇哦,我們醫院竟然招了這么一個小美人。”
女人伸手在他腰間擰了一下,朝著扶綏笑笑臉頰上露出兩個小酒窩,看上去就讓人心生喜歡。
“妹妹別介意,他這人嘴無遮攔,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找我們幫忙。”
扶綏沒說話,只是點點頭。
兩人很快離開,扶綏看了一眼樓道頂上,在兩端看見了攝像頭,這才開了門進宿舍。
宿舍其實是四人宿舍,上床下桌,有陽臺還有單獨的衛浴和洗漱臺,環境倒是不錯。
目前只有扶綏一個人,在衣柜里找出未開封床單被套,扶綏把床鋪好,又收拾了一下行李,時間已經很晚了。
她揉了揉肚子,打算出去找點吃的。
天隆醫院位置有些偏僻,外面只有一兩家餐飲店。
扶綏隨便找了一家小飯館坐下。
“您好,要吃點什么,炒飯炒菜,粉面都有。”一個小姑娘揚聲招呼她,“菜品都在墻上,您自己看看。”
扶綏視線在小姑娘臉上停頓,應該是店主的女兒,看上去上初中的年紀。
墻上的菜品其實不多,六種小炒菜,三種炒飯,三種湯,兩種粉和兩種面。
扶綏對比了一下價格,選擇了最便宜的時蔬炒飯。
炒飯味道一般,感覺摻水炒出來的,又軟又濕。
“小雪,給叔叔來兩個小炒肉和兩碗肉沫粉。”兩個青年進了店里。
從扶綏身邊路過時,扶綏皺了皺眉。
尸體的味道。
她偏頭看了一眼兩人的背影,很快收回視線繼續吃著自己的飯。
“肖哥,這兩天人是不是太多了?”說話的男人揉了揉肩,“我都幾天沒休息了,每天只能抓著機會打盹兒,再這樣下去,早晚要猝死。”
肖哥安慰他:“李院長說過兩天就好了,在堅持一下。”
“行吧行吧,我都好幾天沒和我老婆見面了,她都以為我在外面有人了。”
扶綏豎著耳朵聽著他們那桌的動靜。
李院長,應該就是天隆醫院的李承德院長,一位四十多歲的治療方向的高級牌靈師。
扶綏想多了解一些,但后面兩人沒再說話,她只得結了賬離開。
她離開后,肖哥叫小雪,“小雪,剛才那人你認識嗎?”
小雪搖搖頭,“不過我今天下午看她進醫院宿舍樓了,應該是新來的大夫。”
肖哥點頭,“去玩吧。”
“肖哥,剛才那人有問題?”
“沒,只是看見陌生人問一下,以后盡量別在外面提工作的事。”肖哥囑咐了一句。
“我記住了。”
第二日八點,扶綏吃完早餐后準時來到二樓接診處。
“扶綏?”接診處坐著的女人聽見腳步抬頭看她。
扶綏點頭。
女人開口:“我姓李,你叫我李姐就好,我們只需要接診就行了,其他沒什么要做的。”
扶綏乖巧叫人,“李姐。”
李姐點頭:“好了,你接班吧,我下班了。”
李姐拎著包開心下班了。
一早上沒多少病人,扶綏過得很輕松。
十一點半,蘇玉從辦公室出來,在接診處的臺面上敲了敲,“小綏,一會兒小葉過來上班后你就去吃飯吧。”
“好的主任。”
十二點,蘇玉說的小葉過來。
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帶著金邊眼鏡,氣質溫潤,他笑著和扶綏打招呼,“你就是新來的小同事?我姓葉,你叫我葉哥就行。”
“葉哥。”扶綏叫人。
葉哥坐到接診臺的椅子上朝她揮揮手,“快去吃飯吧。”
扶綏吃完午餐回來,接診臺突然多了很多病人。
葉哥見到她,眼睛亮起來,“小綏來得正好,那邊的病人由你負責可以嗎?”
扶綏看他指的方向,病床上躺著不少病人,但傷情沒有葉哥那邊的嚴重。
她道:“可以。”
在扶綏召出卡牌治療的時候,葉哥若有所感的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溫和的笑。
下午五點,扶綏下班,在樓梯間遇見了之前在宿舍樓遇見的那對情侶。
“唉,小妹妹,你就是二樓外傷科新來的大夫啊。”男人先開口。
女人接著道:“我們是四樓骨科的,我叫張琴,這是我男朋友彭周。”
扶綏對張琴印象比彭周好一些,便點點頭,“扶綏。”
張琴拋下男朋友和扶綏并排走著,一邊道:“要去吃飯嗎?一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