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清早,李肅駕馬來到了風火山山腳,對山下的兩位守衛說明來意后,就被他們給放進去了。
李肅剛踏入營帳,門口等候的袁秀、韓天美和王菁就已經快步上前。
袁秀走在三人的最前面,朝李肅抱拳后,微微躬身說出:“李先生肯賞光,小弟不勝榮幸?!?/p>
李肅也微微躬身,對著袁秀抱拳回禮:“謝謝袁將軍您的邀請?!?/p>
“不客氣。李先生,請進!”
說話間,袁秀帶領身后的韓天美、王菁給他讓出了一條能進去的路,并對李肅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李肅向他微微點頭,他在先進入營帳后,袁秀、韓天美和王菁三人才跟著他一同進去。
四人進入宴會廳,韓天美用嬌弱的語氣對李肅說:“李先生,您請坐!”
早在來之前,李肅就側面了解過韓天美擅于刺殺。為了以防萬一,李肅就已在身上帶了一把匕首。
出于禮貌的因素,他這才回應了一下韓天美,“韓夫人,您也請。”
袁秀看到李肅已經入座,才對韓天美和王菁說:“夫人,軍師,你們也坐吧?!?/p>
兩女一同回應:“是!”
待四人都入座,袁秀這才大手一揮,對著身邊的十幾位侍女說。
“上菜吧!”
侍女們轉身去端盤子上菜,袁秀看向韓天美,示意她開口詢問李肅。
韓天美對李肅問了一句:“聽聞李先生你干了一件大事?。?!”
李肅聽到韓天美這話,頓時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難道,王菁昨日回營時,對他們說何曉風欺負過她?還是因為王菁安插在掃南軍的內奸,被王菁發現已經悄無聲息的死亡了?
正當李肅要開口說“是什么大事”,韓天美臉色忽然就變得溫柔了起來。
“據說,掃南大軍的何元帥,就是您親自從擂臺上選出來的?何元帥在這么年輕,就能當上掃南大元帥,的確是了不起??!”
原來是這件事啊,差不點兒嚇了李肅一跳,他只是微微點頭并不作聲。
王菁忽然問了李肅一句話:“李先生,可曾了解天下局勢?”
李肅輕微一笑,回應了王菁:“略懂略懂,如今天下大陸由二十一個國家瓜分,分別是秦、楚、韓、趙、魏、齊、漢、蜀、吳、唐、宋、元、明、蒙古、女真、遼邦、倭國、高麗、大梁和你我兩國。大秦國土面積最廣,大唐對百姓最為關照,吳國占據江東,蜀國對百姓最為溫和仁慈,魏國兵多將廣,大宋書生氣最重,元朝將領最兇猛,蒙古殺牛宰羊的技術最牛比,大梁最講義氣,倭國擅于忍者和武士精神,我大燕物產豐富,你匈奴人人皆可為兵為將,其他諸國也各有千秋,這才組成了如今的戰國諸雄?!?/p>
袁秀夸贊了一下李肅,對他分析天下局勢的觀念非常贊同:“李先生不愧是通州名儒,對于天下局勢了解的非常透徹。若不是軍師說李先生博古通今,我還不太相信軍師的話呢。李先生不必拘謹,今日請你來,就是想和你隨便聊聊,咱們之間的對話絕不會被第五個人知曉?!?/p>
韓天美追問李肅是否知道天下英雄都有誰:“李先生征戰四方,見多識廣,你認為誰是天下英雄,今日不妨說來聽聽。”
李肅認為自己不配說這么嚴肅的話題,做出了一個拘謹的動作回應韓天美。
“在下惶恐,我一向都是跟在何元帥身后的愚鈍小生,哪里知道誰是天下英雄?”
韓天美看李肅這么拘謹,有意想逗逗他:“李先生實在是太謙虛了,在我們面前有什么不能說的?難道,你怕說錯了我們會一刀把你咔嚓了?哈哈哈哈!”
李肅還真怕這位韓夫人會把自己當場刺殺,額頭冒出了一滴冷汗。
“韓將軍真是幽默?!?/p>
袁秀從中化解李肅來到這里的緊張:“李先生還是不要推辭了,說說看,我們發誓今日不動武?!?/p>
李肅見袁秀都這么說了,也就試探著說了一下曹操和他手下的那些大將:“好,那我就試探著說說?魏武帝曹操,擁兵百萬,手下更是有典韋、許褚、夏侯淵、夏侯惇、張遼、曹彰、曹仁這等猛將,算得上是英雄嗎?”
沒想到,韓天美一聽曹操此人的名字,立馬就從座位上暴怒而起:“曹操?切!他就是個挾天子以令諸侯的小人而已,他兒子何晏被天星閣的向雛虎殺了,連個屁都不敢放。曹操此人陰險狡詐,算不得真英雄,倒算得上是一代梟雄。不得民心的家伙,遲早會被他兒子奪權篡位,他的魏國早晚會支離破碎,垃圾一個罷了。”
李肅思考了一會兒,繼續試探著說:“那劉備呢?他可是桃園三結義的典型人物,待人謙遜,禮賢下士,從不欺壓百姓。手下更是有他二弟關羽和三弟張飛,關羽更是號稱武圣,千里走單騎,過五關斬六將護送嫂嫂,對他大哥忠心不二!張飛在長板橋一聲怒吼,便能喝退曹軍百萬雄兵,其勇猛威武不弱他二哥關羽。趙云、馬超、黃忠三位猛將的故事,相信你們三位也都有了解。尤其是劉備的手下有臥龍諸葛亮、徐庶、鳳雛龐統三位名儒,加上他們算得上是當代英雄了吧?”
“夫人,別激動,咱們只是和李先生討論討論,你別這么大的氣性。當心氣壞了身體,冷靜冷靜繼續聽李先生說天下英雄?!痹惆矒崃艘幌伦约旱姆蛉?,讓她坐下后,便回應了一下李肅,“劉備?那個大耳賊比曹操這樣的奸雄更加可惡,借荊州有借無還,尤其是他得到諸葛亮后,戰斗時不是用水攻就是用火攻。陣法和用兵在諸葛亮手中還算是好使??梢坏┞溆谛焓妄嫿y手中,那叫什么玩意兒???你所說的這些人里面,也就趙云無論是從人品還是從武藝上都能算得上還行。若是我上的話,趙云能和我打上二十個回合差不多?!?/p>
李肅看他們這么仇恨曹操、劉備,想到他們正是生死對頭,靈機一動便說出了孫權和他身邊的那些猛將名儒。
“占據江東的孫權,總算是個英雄了吧?在他手下,猛將如云。凌統,說起此人,三位應該都不陌生吧?他乃凌操之子,少有名盛,為人有國士之風,在多次戰役中表現的都很出色。太史慈,他的弓馬非常熟練,箭法更是精良的不得了,如此勇猛的將軍應該算得上是英雄吧?
甘寧,先后隨孫權破黃祖據楚關,隨周瑜攻曹仁取夷陵,隨魯肅鎮益陽拒關羽,守西陵、擒朱光,率百余人夜襲曹營,戰功赫赫,為人仗義疏財,深得士卒擁戴,他算是個英雄了吧?老將軍黃蓋,為人嚴肅,善于訓練士卒,每每征討時他的部隊皆勇猛善戰。赤壁之戰時,黃蓋前往曹營詐降并趁機以火攻大破曹操的軍隊,與周瑜組成‘一個愿打一個愿挨’的CP,他算是個英雄了吧?
程普呢?程公歷仕孫堅、孫策、孫權三代,曾跟隨孫堅討伐過黃巾、董卓,又助孫策平定江東,在孫策死后,他與張昭等人共同輔佐孫權并討伐江東境內的山賊,功勛卓著。赤壁之戰與周瑜分任左右都督打敗曹操,后又大破曹仁于南郡,他算是個英雄了吧?
凌統他爹——凌操,為人俠義有膽氣,孫策鋒起淮南時,凌操多從征伐,常登先冠于軍中,履行先鋒之務。后守永平,平治山越使奸猾之徒斂手,遷為破賊校尉。他算得上是英雄了吧?
連諸葛亮的大哥,諸葛瑾都在孫權的麾下效命。諸葛瑾此人其胸懷寬廣,溫厚誠信得到了孫權的深厚信賴,他一直都在努力緩和蜀漢與東吳的關系,他算得上是英雄了吧?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的呂蒙,少年時依附姊夫鄧當,隨孫策為將,一向都是以膽氣著稱。在孫權統事后,開始漸受重用,破黃祖作先登,圍曹仁于南郡,破朱光于皖城,累功拜廬江太守。后進占荊南三郡,計擒郝普,在逍遙津之戰中奮勇抵抗張遼軍追襲并于濡須數御魏軍,設計襲取荊州,擊敗蜀漢名將關羽使得東吳國土面積大增,戰功赫赫的呂將軍,總算得上是一代英雄了吧?
陸遜丞相,參與襲取荊州,在夷陵之戰中火燒連營擊敗劉備,一戰成名。還取得過石亭之戰的勝利,陸遜跟隨孫權多年,統領吳**政,深得孫權器重,不僅深謀遠慮還忠誠耿直。一生出將入相,還被贊為社稷之臣,算得上是英雄了吧?魯肅體貌魁偉,性格豪爽,喜讀書、好騎射,算得上是英雄了吧?還有大都督周瑜,性度恢廓,謀略能和諸葛亮平分秋色,他的身世也很顯赫,他是洛陽令周異之子,他堂祖父是周景、堂叔是周忠。身體長壯有姿貌、精音律,江東有——‘曲有誤、周郎顧’之語,少與孫策交好,二十一歲追隨孫策奔赴戰場平定江東。周瑜率軍與劉備聯合,于赤壁之戰中大敗曹軍,實奇才也,孫權曾稱贊過公瑾,說他有王佐之資,那他總算得上是一個英雄了吧?”
聽到李肅說起東吳這么多猛將名儒,王菁夸贊了一下李肅,并挨個兒給他分析了一下東吳的這些人。
“李先生果然是博古通今,居然認識這么多的東吳猛將名儒。既然李先生提及了他們,那咱們就挨個兒分析分析這些東吳猛將名儒。首先是你口中所說的凌統,我知道他,凌統乃是重情重義之人,對地位這一塊兒沒什么太大的野心,注定會因心病積怨已久而死。太史慈就是因為弓馬太過熟練,反而會被自己所擅長的弓馬累死,因此他倆都不算什么英雄。甘寧就是個強盜,但我個人還是比較贊賞他的治軍手段,但甘寧也終會死于患病,一個會病死的戰將壓根就不算英雄。黃蓋和程普都是年老體衰的老將,壓根就沒幾年活頭兒了,而凌操又如何能稱之為英雄?凌操也就是破賊還行,你要他和甘寧對比,高下立判!諸葛瑾的溫厚誠信若是用在戰場上,他早就是一具尸體了。要我說,諸葛瑾也不算是個英雄!”
袁秀聽到這兒的時候,猛然舉起手表示贊成王菁的話:“我贊成!呂蒙一介莽夫,即便讀了書變成了氣質不同的猛將,那他不還是一介莽夫嗎?真以為擊敗了關羽,他就能和關羽的地位相當?快別惹我笑了!陸遜算是個什么玩意兒?魯肅就是個老好人,誰都不想得罪,這樣的老好人壓根就不夠格評為英雄!周公瑾那個小氣鬼,真以為自己長得俊、通音律就能為所欲為?諸葛亮略施小計,說曹操建了銅雀臺,垂涎大喬、小喬的美貌,他就揚言要弄死曹操。這種被人輕易挑撥情緒的人,即便當了大都督早晚不還是死在他的氣量上?孫權就更別說了,氣量小的簡直令我驚呆了下巴,怪不得就他和周瑜臭味相投,兩個小氣鬼在一起肯定會讓他們的國家變得更不被人認同。依我之見,三年內,東吳必亡!一個國家即將要滅亡了,那你說這個國家就算真有英雄,還能有什么大作為?”
李肅聽到袁秀的話,反問了一句:“魏、蜀、吳三國竟然都沒有讓三位稱之為英雄的人,那大秦呢?”
韓天美嘴角揚起一抹笑,讓李肅說說他認為的大秦英雄都有誰:“哦?李先生對大秦內的猛將名儒也有所了解嗎?”
李肅當然對大秦的猛將名儒有所了解,既然談及大秦英雄的話題氣氛已經到這兒了,他不說的話,恐怕會被袁秀、韓天美、王菁三人笑話。
李肅只好硬著頭皮,說出了自己認為的猛將英雄都有誰:“蒙驁,一生攻打過韓、趙、魏三國,為大秦的東出,立下過汗馬功勞。蒙家三代都是名將,也是大秦的中堅力量。算得上是一個英雄了吧?甘茂,一生才華,聽聞大秦招攬天下能人賢士還不分貴賤,只要能立功就能平步青云、高官厚祿。他毅然進入了大秦,后面偶遇了秦相張儀,得到張儀的舉薦,被秦惠王的重用。秦武王靳嬴殤還沒有被立為太子的時候,甘茂就經常為靳嬴殤出謀劃策,讓秦惠王覺得靳嬴殤是繼承王位的不二人選。在秦武王即位后,就派遣甘茂攻打了韓國的宜陽。甘茂經過幾個月的不斷廝殺進攻,終于不辱使命的拿下了宜陽,加速了大秦對韓國的控制。算得上是一個英雄了吧?
樗里疾,是贏氏宗族,秦惠王時得到重用,輔佐了秦惠王一生的時間。樗里疾可以說是文武雙全,人送外號‘大秦智囊’。他一生征戰無數,攻魏伐齊,助魏奪漢中,擴大了大秦的土地,算得上是一個英雄了吧?李信,是大秦的主要將領之一,曾與王翦一起征戰沙場,居功至偉。后來他進入了楚地,被楚國大將項燕打敗,算得上是一個英雄了吧?
王賁,此子乃是王翦之子,正所謂虎父無犬子,王賁在大秦起著不可代替的作用。攻打過大梁、蜀國和遼東三方勢力,鏟除過山匪的殘余勢力。攻取楚國數十城,與他爹王翦一起經歷過不少戰斗,算得上是一個英雄了吧?司馬錯是一位遠見卓識的將才,他戰勝過張儀,提出了應先滅蜀后攻韓、魏兩國的謀略。大秦在成功占領劉備的一座城池后,司馬錯就從曹操手里搶了六十一座城,后面他又奪取了韓國的黔中、漢水部分地區。在秦惠王時,劉備和曹操互毆,兩軍相持不下的時候都曾派人向大秦求援。秦惠王經過一番考慮后,覺得這是一個好的時機。派遣司馬錯以援助為名,一舉吞并了曹操的流州。流州盛產糧食,要知道打仗講究的就是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司馬錯拿下流州對后來大秦大舉東出,后方起到了決定性的保障。他做出了如此貢獻,對大秦來說應該算是個英雄了吧?
蒙恬在大秦曾跟隨王賁攻破齊國都城,他在攻打齊國的路線上,功績不是十分的卓越。蒙恬的主要功績在于擊敗外族,打敗過女真和蒙古,更是有著修筑長城的卓越貢獻。蒙恬是名將之后,一家三代都是大秦名將,所謂長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強,蒙恬也算不負眾望,他算是個大秦英雄了吧?再來說說王翦,他是大秦第一名將,在大秦征戰沙場的戰線上,王翦做主帥的就有三次,尤其是在攻打楚國的道路上,率領六十萬秦軍經過艱險萬難才打敗項燕,被稱為戰國四大名將之一,王翦算是個頂天立地的英雄了吧?白起你們都知道吧?!他是‘殺神’,白起是大秦將領中殺人最多的一位,也是戰國四大名將之首。僅是長平之戰就殺掉了趙軍四十多萬兵馬,比你們匈奴中的那個小毒虎向雛虎更加兇殘,而且那一戰就讓大秦成為了霸主。白起在伊闕之戰中大敗過蜀韓聯軍,斬首二十四萬兵馬,從此只要有白起出戰,任何國家的將領無不心驚膽寒,他算是大秦的英雄了吧?”
袁秀冷笑了一聲,對白起、王翦和王賁三人能稱之英雄表示鄙視:“白起?呵呵,還戰國四大名將之首呢,他的殺神之名是對于那些弱國來說而已。那個垃圾也就能對付個趙國、蜀國和韓國了,你讓他攻打一下我們風火山試試,老子若是不直接打到他懷疑人生,老子就不是袁秀!王翦和他兒子王賁都比較迂腐,李先生你也說過了,王翦那個玩意兒在攻打楚國的道路上,率領六十萬秦軍經過艱險萬難才打敗項燕。不僅僅是浪費了時間,也浪費了士兵們的體力,況且項燕那家伙本來也不是什么厲害角色,打敗個他有什么好驕傲的?還戰國四大名將之一,我看他們父子倆是大秦四大弱將之二還差不多,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袁秀剛開懷大笑,韓天美就接了他的話,繼續對李肅分析了他所說的這些大秦將領:“蒙驁和蒙恬的實力也都一般般,與我打的話,戰績應該能五五開,也僅限于此而已。他倆誰也不算大秦的真正英雄,兩個傻缺而已。樗里疾倒確實算得上是一位大秦智囊,但也只是智囊而已,他那些小把戲跟王軍師給我們夫婦倆出謀劃策的智謀相比,就是班門弄斧!李信都被楚國大將項燕打敗了,李先生你覺得他還是什么英雄?狗熊還差不多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說到最后,韓天美也和她夫君袁秀大笑了起來。王菁倒沒有和他們夫婦倆那樣大笑,她很認真地聽取了李肅對大秦這些將領能評上英雄的細節描述。
在審慎的思考了一下后,王菁插話說:“甘茂沒什么主見,不算是一個英雄,司馬錯是典型的欺軟怕硬,諸國之中就蜀國和韓國最弱,他能選擇這兩個軟柿子的國家捏,能算是大秦的英雄?換言之,大秦有英雄嗎?我對這個問題存疑,呵呵。”
李肅對王菁說出來的這些話,暗自點了點頭:“大秦若沒有一位英雄的話,楚國的猛將我也了解一些,你們還聽嗎?”
三人幾乎同一時間說出這話:“洗耳恭聽,李先生請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