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總抓了抓自己的頭發,臉上寫滿了惆悵糾結,愁眉苦臉了許久沒說話。
“何總心里怎么想的,大可直說。”
思考了幾分鐘后,他才看向楚靳寒道,“小楚,我這不是喊你來想辦法嗎?也不知道你跟那劉茂才有什么過節,你先說說你有沒有什么解決的辦法?”
何總能說這話,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他確實很喜歡楚靳寒,也很想留下他,如果楚靳寒有解決的辦法,他也不怕劉茂才。
去年他去算了命,說今年會遇到貴人,能讓他飛黃騰達,甚至公司上市,走上人生巔峰。
也不知道為什么,他隱隱覺得這個人是楚靳寒。
當然了,如果沒有解決的辦法,他也只能忍痛割愛,讓楚靳寒離開公司。
他不可能為了楚靳寒一個人,搭上自己整個公司。
迷信和現實,關鍵時候還是得分清。
楚靳寒道:“無非是我走,劉茂才大概率會就此收手,這是最直接,風險最小的選擇。”
何總嘴唇動了動,沒吭聲,顯然這也是他內心權衡的選項之一。
楚靳寒繼續道:“當然,如果何總信得過我,可以讓我來解決這個問題。”
“不過對何總而言,這個風險很大,無論何總怎么選,我都可以理解。”
何總狐疑地看著他,“你有辦法解決?”
楚靳寒卻道,“辦法都是人想出來的。”
何總嘴角一抽,這跟放屁有什么區別?
楚靳寒沉吟了片刻,又道:“五天內,如果我解決不了,我會自己離開。”
何總聞言,立馬一拍桌子,“成!就按你說的來,不過你打算怎么辦?說說看,讓我心里也有個底。”
楚靳寒道:“青城不是只有這一個工業區,何總就先去看看其他工業區的廠房情況,看有沒有合適的。”
“就算到時候沒能解決,我即便走了,何總在這個工業區,也會被他卡脖子。”
何總頭疼的就是這件事,除非把廠搬出青城,否則劉茂才之后還是會想辦法找麻煩。
搬離青城,就會出現前面說的情況,人手不足,耽誤交貨日期。
“然后呢?”何總又問。
楚靳寒道:“我先去找豐總,如果他肯幫忙就萬事大吉,若是他不愿管,我再想其他辦法。”
“差點把豐總給忘了,這可是劉茂才得頂頭上司,不過。”何總拍了拍腦門,表情有些遲疑,“劉茂才可是豐總的心腹,你跟他又沒什么交情,他恐怕不會管這件事。”
楚靳寒沉吟,“試試又無妨。”
“行吧,那你試試。”
反正楚靳寒自己都承諾了,五天時間解決不了,他自己就會走人。
對何總來說,也沒什么損失。
楚靳寒微微頷首,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他出來后,給吳偉打了個電話。
吳偉這會兒盯著股票K線圖,心跳都在跟著股票走勢起起伏伏,好幾次下跌他都忍不住想賣了,但都忍住了。
這會兒漲勢特別好,看起來能漲到15塊,他忍不住想立馬把他爸那輛三輪賣了投進去。
剛這么想,楚靳寒的電話就打來了。
吳偉立馬接聽電話,“楚哥,是不是可以賣了?!”
“不急,收盤前再看,你先把你知道的,劉茂才所有的信息,全部告訴我。”
吳偉愣了愣,“這,我跟他也不是很熟啊。”
“就說你知道的。”
“哦,我知道他老婆特漂亮……”
……
劉茂才老婆比他小了整整十歲,要不是他有錢,這輩子都不可能娶到那么漂亮的老婆。
他老婆也不管他,隨便他在外面玩,光是女朋友都有兩三個。
吳偉說著說著,忽然一拍大腿,“對了楚哥,我想起來另外一件事,可能對你有用。”
“什么事?”
“之前我聽一哥們說,豐悅新開發的樓盤,劉茂才想塞批不合格的建材進去,被豐總那邊的人給頂回來了。”
“那家伙喝多了,在酒桌上發火,把那負責人,連豐總都給罵了一頓。
我哥們那還有錄音呢,不過他膽兒小,不敢去敲詐劉茂才,我可以給你要過來。”
“可以。”
吳偉又說了不少,但這些都是從他三叔那聽來的。
他三叔也算得上是劉茂才得心腹,知道劉茂才不少的事。
保不保真就另說了。
——
某個明亮寬敞的辦公室里。
豐天豪坐在沙發上,將泡好的茶送到他斜對面,李妙的面前。
他開玩笑般說,“表妹這一回來,就一口氣買了十套房,還是買的自己家樓盤,這是什么新型的投資方式嗎?”
李妙笑了笑,故作神秘地說,“當然,如果投資成功,這點錢至少能翻幾百倍。”
豐天豪愣了下,“表妹,你不是在跟我說笑吧?”
李妙白了他一眼,“當然不是了,難道我會買十套房跟來你開玩笑嗎?”
豐天豪表情嚴肅起來,狐疑地打量了李妙好幾眼,好奇地開口,“跟表哥透露透露?”
李妙道:“不著急,還在等大伯那邊的調查結果,現在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跟我還賣關子。”豐天豪有些不高興,但李妙不說,他總不能逼著她說。
兩人正聊著,外面有人敲門。
“進來。”
辦公室門推開,劉茂才從外面走了進來。
他臉上帶著笑,因為太胖,眼睛都快看不見了。
“豐哥,你找我?”他笑呵呵地站在豐天豪身邊,像個乖巧的學生。
豐天豪看了他一眼,“你最近是不是很閑?”
劉茂才愣了下,“啥意思啊豐哥?”
豐天豪道:“A工業區那邊,有人跟我說,你給那些業主放話,說誰要是敢把廠房租給什么興隆,就是跟你作對,老劉,你本事什么時候這么大了?”
劉茂才愣了下,旋即很快鎮定下來。
他早就猜到會有人告狀,畢竟這么大陣仗,豐天豪要是收不到消息才是怪事。
劉茂才立馬開始訴苦,“豐哥,我也不想啊!”
“實在是他們欺人太甚,就他們廠里那個業務員,簡直是狂的沒邊了。”
“因為上次我在路上按喇叭,那小脾氣沖的,上來就給我兩巴掌。”
“我在青城這么多年,什么時候受過這種氣?”
劉茂才越說越氣,感覺臉又開始疼了起來,但話音一轉,“我受點氣倒沒什么,可那是大街上啊,他當著那么多人的面打我,不就是在打豐哥你的臉?這我能忍?”
“我都跟何隆說了,讓他開除那小子,何隆那老小子根本不把我的話當回事,甚至他還說連豐哥都不放在眼里,我看他是最近接了幾筆訂單,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連他們都收拾不了,別人怎么看咱們?以后豈不是人人都能把豐哥你不放在眼里了?”
豐天豪眉頭微微蹙了起來,“興隆,怎么聽起來有點耳熟。”
一旁的李妙忽地看向劉茂才,“興隆?你說的那個業務員叫什么名字?”
劉茂才認出李妙,他忙不迭討笑,“叫什么楚靳寒,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李姐,您甭擔心,我鐵定把他收拾的服服帖帖,到時候讓他跪著來豐哥面前磕頭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