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里風雨飄搖,武氏房里則是風雨欲來。
武氏渾身濕漉漉的躺在地上,咬住舌尖維持著最后的清明。
她心里已經悔的要死了,她怎么能先服用呢?!
要是沒有服用,就算是被四爺丟進湖里,只要爬上來跑掉就好了。
可是她已經服下,沒人疏解是要脫層皮的。
最重要的是,她沒有解藥!
“嗚嗚,白露......”武氏的頭發濕漉漉的蓋在額前,水不斷地流下來,拉著白露的手顫抖。
還好白露是個強壯的丫鬟,才能把自己撈起來扛回房里。
強壯的白露一開口就是哭腔:“格格,這可怎么辦啊?”
格格不是去給四爺吃的嗎?
怎么最后自己吃了?
要不是她聽到撲騰聲兒,從另一邊溜下去救人。
格格能在湖里泡死。
“嗚嗚,我就說了不要去了,現在怎么辦啊?”白露慌得要死。
武氏一巴掌拍過去:“閉嘴!你想喊的大家都知道嗎?”
“幫我把衣服脫了,頭發包起來!”
“再把我箱子里的東西拿來......”
她是小選進來的,進府后第二天娘家還送了兩箱嫁妝和一個貼身丫鬟來。
那東西是額娘準備的,怕她年紀大了之后在后宅寂寞......
武氏拿到東西,讓她出去守門,自己摸索了起來......
之后怎么辦?
要是四爺以后來,被發現了怎么辦?
這些都不是發作的武氏能想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武氏終于恢復清明。
喚白露進來收拾,她又在抽抽搭搭。
“別哭了,別讓人看出來!”武氏身上難受的要死,可是眼睛卻亮的跟鬼火似的。
光是給四爺下藥這一項,沒準能保住命。
可是她莫名沒了清白,那留給她的只能是三尺白綾。
她不想死,即使是從今以后不讓四爺近身,她都想要活著。
白露停不下來,武氏一把掐住她的喉嚨:“停下!”
白露的哭聲戛然而止,嚇的不敢動彈。
武氏這才放開她:“擦干眼淚,幫我換回今天的衣服。”
“還有頭發,拿吸水的干布來......”
一通忙活,武氏收拾好了自己,半靠在床上裝病。
她今天本就是裝病提早離席的,借口也很好找,就是上次被打的板子還沒好。
剛收拾好不久,就有前院的太監過來搜尋什么,好歹是應付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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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里,燭火爆了一個火花。
林茗煙再次醒來的時候,天都已經黑了,她連眼皮子掀起來都費勁兒。
手指微微動彈后,四爺立刻發現了,湊了過來問:“茶茶,你怎么樣?還好嗎?”
好?
還能好嗎?
林茗煙現在只慶幸她有培養倉。
四爺一番慌亂召太醫不說,最后結果是好的。
“賓客怎么辦?”林茗煙真的要哭了。
今天是封貝勒辦酒席的日子,外面那么多客人知道他跟自己胡鬧,那還怎么活?
四爺:“賓客已經送走了,沒人知道的,不怕~”
他是借口醉酒回來休息的,席上自然有人幫忙照應。
再說太子等人,只是來露了個面,他在離席前就把他們送走了。
后來他醒來又出去送了其他人,沒人能看出端倪。
林茗煙放下了心里的大石頭,這才咬牙切齒道:“是誰給爺搞鬼?!”
苦難全都被她受了。
但凡要知道這個人,她一定要讓她脫層皮。
四爺神色難看:“還沒查出來......”
他醒來第一件事就是讓蘇培盛去查,可是湖里的女子早就沒了蹤影。
而院子里的奴才也都問不出來什么,這個人好像消失了一般。
“其他幾個格格呢?”林茗煙可不信丫鬟敢下藥。
四爺是天潢貴胄,給他下藥不管是什么藥,那都是死罪。
丫鬟絕對不敢,那只能是格格了。
總不會是今天來的那個賓客看上他了,想要春風一度吧?
這是現實生活,可不是什么狗血小說!
四爺抿緊嘴唇:“你回房后,其他人也陸續離開了,都在自己院子里待著。”
每個人都查看過了,可是除了懷孕的張氏,其他人都有嫌疑。
他讓人都盯著了。
“茶茶吃點東西再休息一會兒,不要想這些了,都交給爺,嗯?”四爺把備著的燕窩端過來,親自喂給她。
一勺又一勺的喂著,眼前的人沒有一丁點兒的不耐煩。
林茗煙心里好受多了。
四爺抱著她閉上眼睛,眼里全是殺意。
他沒說的是,嫌疑最大的伊氏。
伊氏從前就不同尋常,用聲音都能迷惑他。
后來雖然沒了效果,還被他毀了嗓子,可是依舊是不可小覷之人。
她能拿出這樣的藥,很合理。
伊氏,看來是不能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