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氏這邊心里還憋著氣呢,但其實她也不準備跟烏云珠置氣很久。
吳嬤嬤也勸她:“娘娘放寬心,公主只是年紀小不懂事而已,哪里能真的就跟您離心了呢?”
“她今天這是興沖沖過來看您,卻被您這么冷淡對待,確實有些傷心......”
“唉,是啊,還是個孩子......”耿氏坐起身來,又有些后悔。
畢竟她目前也只有這樣一個孩子,真的離了心,那不是正如了別人的意嗎?
她從來都是個會審時度勢的人,不然也不會一進府就寧愿當一輩子老姑娘,也愿意養育烏云珠了。
這段時間,的確是有些昏了頭,這才跟烏云珠起了隔閡。
現在一朝醒悟過來,也就立刻想彌補修復關系。
“上次不是讓人買了兩瓶花露進來,公主喜歡這個,帶上了本宮去看看她,”耿氏立刻行動起來。
這是上次她得知烏云珠喜歡花露后,特意派人出宮去買的。
本打算前段時間送給她的,沒想到鬧了矛盾,就擱置不提了。
現在正好派上用場,她親自去公主所跟女兒好好說說話。
吳嬤嬤眼里閃過笑意,立刻著手去準備花露,跟著耿氏去了公主所。
然而到了烏云珠的住處,她的奴才卻說:“公主?公主還沒回來呢~”
耿氏作為烏云珠的額娘,當然可以直接進屋子里等著。
雖然她很奇怪為什么烏云珠先走了那么久,卻還沒到公主所。
不過一時半會兒也不知道去哪里找她,只能耐著性子等著。
可是這一等,就等到月亮出來,耿氏連晚飯都沒吃,餓的發慌的時候門口才傳來了動靜。
出乎意料的是,烏云珠竟然是笑著進門的,早就沒了從她那離開時的郁悶。
看來是跟人玩去了,估摸著是去了其他公主那里......
耿氏盡量放柔了聲音關切道:“烏云珠回來了?”
烏云珠剛剛悄悄去了冷宮,跟李氏倆是母女情深了一番。
就著冷宮的飯菜,都吃的心里舒坦。
卻沒想到回到屋子,耿氏竟然在這里等她,嚇的一顆心“怦怦怦”的跳個不停。
她掐了一下手心,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額......額娘,你怎么來了?”
她的臉上沒有一絲的驚喜,甚至隱隱還有著一絲不耐煩。
耿氏多精明一個人啊,從她的態度里隱隱察覺到了什么,一顆心直往下墜。
她不動聲色的問:“剛剛是額娘不好,因為生病怠慢你了?!?/p>
“你這連飯都沒吃就走了,額娘心里放心不下,這不就過來看看你?!?/p>
“這......這樣啊,沒什么的,”烏云珠畢竟還是個孩子,有點不好意思面對她,干巴巴的回道。
耿氏更加狐疑了,問道:“你這是去哪里了?可吃飯了?”
她一臉關心,更是讓烏云珠有點心虛:“吃......吃過了。”
她絞盡腦汁,也沒找到借口說在哪里吃的,也就閉嘴吧。
耿氏已經確認她肯定是做了什么,但是沒有表現出來,還把花露送了出去,對她關心備至。
母女倆聊了好一會兒,等烏云珠坐如針氈的時候,她才起身離開。
烏云珠松了一大口氣,把人送到了公主所的門口,這才回頭。
而耿氏看她離開,一雙眼睛里全是失望。
回宮便吩咐吳嬤嬤:“去查查,公主從我這里離開后,去了哪里,一丁點兒都不要放過!”
烏云珠去冷宮本來就是臨時起意,要是沒人打聽也就算了。
耿氏一打聽,那不直接就攤在眼前了?
這下吳嬤嬤都為她心疼了:“娘娘,您......”
耿氏感受到臉上一片冰涼,伸手向上一點點擦干。
心死,莫過于此......
宮里的事情這么多,林茗煙也不是每一件都能關注到的。
但是烏云珠去了冷宮,這事兒怎么也不算小了,武氏像是說笑話一樣跑來跟她嚼舌根。
這下,連她都有點無語了。
原本在府里的時候,最讓她省心的就是耿氏母女了。
兩人都是聽話的,從來不搞什么幺蛾子。
出于對歷史上耿氏的敬佩,又覺得她是弘暉的救命恩人,林茗煙對她們也非常好。
可是進宮之后,兩人卻是頻頻出狀況。
“......怎么就變成了這樣呢?”林茗煙難得跟武氏都說起了心里話來。
誰能想到,這個總是毒這個毒那個的女人,最后跟她關系還最好了?
武氏笑瞇瞇的嗑著瓜子道:“還不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從前在府里,要看您這個福晉的面子過日子,當然跟您好了。”
“現在成了公主,那可不一定要看皇后的臉色了呀?!?/p>
這要是皇子,還好裝一裝。
只是一個公主,將來是要嫁出去的,皇后又怎么樣?
重要的是她有自己的身份,而皇后還不是能卡住她脖子的人。
林茗煙看了眼笑的跟狐貍一樣的武氏,不得不承認她說的對。
“隨她們去吧,”她現在是一點不想插手這倆母女的事兒了,真是怎么做都是錯的。
但是李氏是好日子過久了嗎?
又開始伸出她的爪子來,這是指望著大家都把以前的事情忘了,想要爭女兒來了?
如果說耿氏讓她失望,但李氏是真的害過她啊,她怎么可能讓李氏好過?
武氏看了出來,立刻想表現一下:“娘娘,要不我幫您除之后快?”
她從來就不是個好人,而且深宮寂寞,有點好玩的事情,她不介意去下下毒害害人。
其他人她不好動,李氏那沒問題吧。
林茗煙是一臉震驚的盯著武氏:“你?又研制了什么毒藥?!”
不是。
她不是才把她上次好不容易研制的毒藥騙......收來了嗎?
這就要研制出別的來了?
武氏莫不是科研怪物吧?
武氏一把捂住嘴巴,一臉的說錯話的懊惱。
最后敗在林茗煙認真的眼神之下,只好窩窩囊囊的掏出一個小瓷瓶。
不舍道:“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就是軟筋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