倭國,晚來風(fēng)雨雪。
銘珩跟手下的親衛(wèi)圍坐在篝火處,一邊烤著火,一邊等著火里煨著的番薯。
番薯獨有的香味兒飄了出來,引得邊上的人都快速的分泌口水。
年紀(jì)最輕的巴雅爾悄悄咽了一口口水,按捺不住的用火爐邊的棍子去扒拉。
他邊上年長的黑大漢瞪了他一下:“急什么?火候還沒到!”
這小子就是猴急,都烤多少次番薯了,還是記不住時間,真是一點不長腦子。
巴爾雅扁扁嘴巴沒敢再動,卻嘟囔道:“我也不是非要吃熟的......”
反正半生不熟的也能吃啊,他肚子餓了吃什么都行!
銘珩看他是真餓了,摸出一塊肉干給他:“吃這個吧,不熟的番薯不要吃。”
“上次營里有不少人吃壞肚子,直接影響了那一戰(zhàn)的效果,可不能再犯了。”
上一次雖然是學(xué)著這里的人吃生魚片吃壞了肚子,可是謹慎一點總沒有壞處。
巴爾雅敢跟黑大漢嘟囔,對他的頂頭上司銘珩可不敢多說什么。
他也好久沒吃上肉了,對這肉干也不客氣,道謝一聲就笑嘻嘻的接過來,一點點的撕著吃。
黑大漢給了他一個肘擊,他笑嘻嘻的躲過去,望著他嚼肉。
不過巴爾雅年紀(jì)小,大家其實都把他當(dāng)后輩看。
平常雖然對他嚴厲,但是對他還是很照顧的。
知道他這個年紀(jì)餓的快、嘴也饞,經(jīng)常從嘴巴里省下一點好的留給他。
此時看他吃的香,大家也都暗自笑了,黑大漢嘆口氣道:“天氣越來越冷了,這破地方比不上京城冷,但是是真的凍人啊。”
跟北方的干冷不一樣,他們占據(jù)的這個地方是濕冷。
雖然溫度比京城高,可是人真是扛不住啊。
時常天氣還變化一下,再加上海風(fēng)一吹,扛不住就生病的人,還真是不少。
“大家最近都保重身子,該吃吃該喝喝,補給都是夠的,”銘珩提醒道:“要是天氣不好,寧愿避其鋒芒,也不要去跟對方拼。”
姐姐早就說過,打倭國的話,最要不得的就是沖動。
打不過、狀態(tài)不好,就拖著。
反正大清有番薯,有實力讓他們耗著。
反觀倭國,地少人多,也種不出多少糧食。
打仗的這兩年,更是沒人種地了,拖下去他們能把自個兒活活餓死。
倒是大清這邊,一點也不急。
黑大漢撓撓腦袋:“真想回京城啊,這里真是過不慣。”
“等著吧,頂多一年我們就可以回去了。”銘珩安慰道。
他的密信已經(jīng)送了回去,想來姐夫應(yīng)該會做好布置。
到時候不管直郡王到底能不能得逞,他們都能拿下倭國回家了......
直郡王帳下,也是因為天氣不好,大家都縮在大帳里烤火。
不過這邊的氣氛就跟銘珩那邊不一樣了,直郡王多年帶兵的威信,讓他的軍帳很是嚴肅。
沒人敢圍在他周圍說笑,他此時更是眉頭緊鎖的看著一份密信。
“哼!老四啊老四,狐貍尾巴終于露出來了吧!”直郡王手中拿到的,正是四爺要送到銘珩手里的密信。
因為戰(zhàn)場的復(fù)雜,送密信的人沒能第一時間送到銘珩手里,直接被直郡王的人攔截給宰了。
這封信,最后就到了直郡王的手里。
他看著那句“必要時,可先斬后奏”,眼里露出一抹嘲諷的笑。
他從十幾歲開始,就在戰(zhàn)場上拼殺,為大清立下了那么多的汗馬功勞。
老二要不是占了個嫡子的便宜,這個太子怎么也是他該當(dāng)?shù)摹?/p>
當(dāng)初抓住機會來伐倭,也是為了立下不世之功,回頭把老二給按死。
卻沒想到,他在外頭拼死拼活,京城那老二自己作死了。
得知老二被廢之后,他著實高興了好一段時間,恨不得立刻把倭國拿下,然后回去登上太子之位。
所以,后來傳來皇阿瑪駕崩,并把皇位傳給老四的時候,他簡直氣笑了。
好好好,他在外頭受苦,一回頭,家沒了?!
直郡王完全不能接受,也不信老四是光明正大的登上皇位的。
他在等著京城亂起來,只要一有消息,他就會帶著大軍打清君側(cè)的名義,長驅(qū)直入。
可是現(xiàn)在一年多過去了,老四的皇位還是穩(wěn)穩(wěn)的,甚至百姓們的日子還更好過了。
他恐怕再也等不到機會了,這才把目光對準(zhǔn)了倭國。
這破地方小雖然小了點,可是無拘無束的日子也不錯啊~~
“現(xiàn)在連這個機會都不給我,老四這是要趕盡殺絕啊!”直郡王眼神陰毒,說的是咬牙切齒。
旁邊的小太監(jiān)立刻跪了下來:“王爺,臥榻之側(cè)豈容他人酣睡,那位肯定不會看著您占地為王的。”
“就算您拿下了倭國王,拿下了這片土地,那位還是能派兵來圍剿。”
“就像我們現(xiàn)在圍剿倭國一樣,活活磨死!”
直郡王當(dāng)然也懂這個道理,可是他不甘心啊。
“難道本王就只能這樣坐以待斃,或是被斬于馬下,或是回頭俯首稱臣當(dāng)個閑散王爺?”
他赫赫揚揚了大半輩子,真的不甘心得到這樣的下場!
小太監(jiān)眼里閃過一抹狠光:“王爺,為今之計,最好的辦法就是直接回京,打那位一個措手不及!”
“回京?”直郡王驚呆了,“回京自投羅網(wǎng)嗎?”
他能在外頭割據(jù)一方,都要費很大的心力了。
要是回京,既沒有名正言順的借口,也沒有足夠的兵力,根本不可能成功。
小太監(jiān)笑笑:“王爺,這樣的好機會,一輩子可能就這一次。”
“現(xiàn)在我們火器也已經(jīng)準(zhǔn)備了不少,糧食也藏匿的夠多,只要悄悄運回去,打個出其不意,那么......”
直郡王道:“那也要能進到王宮才行,那城墻我們就攻不進去。”
“那如果說,奴才知道一條密道呢?”小太監(jiān)這才抬起頭,露出一張妖冶的臉。
直郡王驚的站了起來:“小沐子,你還有這樣的消息?怎么可能?”
“你......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