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聽橘貓說了,弘暉沒有什么事兒,但林茗煙心里也不是滋味兒。
他們做父母的都不在身邊,弘暉一定很害怕吧。
她又仔仔細細的追問了一遍,聽到弘暉都沒把玉佩戴在身上,而是給了弘歷,更是心頭一跳。
差一點兒。
差一點兒,她的好兒子就要遭罪了!
一想到這個,她就恨不得把康熙爺給挫骨揚灰咯。
要不是知道挫骨揚灰就是現代的火化,她真的想大逆不道偷偷這么干!
橘貓看她眼淚都飆了出來,急忙勸:“誒~~你哭啥?”
“有本龍神在,那玉佩在誰身上,他都得提前躲進那個屋子去,不會出錯滴~”
不然弘歷那饞貓,怎么可能連飯都不干了,就回那破屋子里去啊。
還不是他影響的?
什么玉佩掉床底下了,那都是幻象,它可不就好好掛在他腰上嘛。
林茗煙這才止住這股子后怕,想起了討債。
“大人你這傷也養好了,那孕子丹......”她一抹眼淚就是一臉訕笑。
橘貓冷哼一聲:“卸磨殺驢你玩的挺溜啊~~”
“給你放那筐里了,本龍神大人也要走了!”
林茗煙急忙挽留:“這就走了?不多待會兒?”
有個神通廣大的妖,還是方便的呢。
“這里又沒有龍氣吃了,吃你丈夫?”橘貓齜著大牙,哈了她一下。
林茗煙搖頭:“走好了您嘞~~”
橘貓皺了皺鼻子,高高在上的看了她一眼,一臉無奈。
唉。
仆人啊,就是這樣沒腦子。
不過自己選的,只能忍著了。
反正他現在就要走了,永遠都不會再見了。
林茗煙看著它輕巧的走過院子,縱身一躍就上了墻頭,然后消失不見。
“唉~~再見,”林茗煙感激的朝那個方向鞠了一躬,感謝它為弘暉做的一切。
杜鵑端來了晚膳,還專門拿了一盤子小魚干:“主子,大人呢?”
怕它在外頭沒吃飽,她專門拿了一大盤子來呢。
林茗煙嘆口氣:“以后不用準備了?!?/p>
“???小沒良心的又跑了?”杜鵑也悵然了。
她是打定主意不嫁人的,還想著養一只貓能排遣寂寞呢。
這下,貓也沒了。
不過她也清楚,野貓尤其是公貓,是養不熟的。
它也只是受傷才會在府上待了這么久,不然早就跑了。
這一次回來,可能就是專門道別的。
林茗煙拍拍杜鵑的肩膀:“傻樣,喜歡就去挑一只回來養?!?/p>
杜鵑搖搖頭:“不了,也不是很喜歡?!?/p>
馬上就要進宮了,宮里規矩重,養一只貓就要添不少麻煩,還是算了。
林茗煙也沒有再勸,畢竟她也找不到第二只這么厲害的貓了。
入夜,四爺才從宮里傳來了消息,他已經在四位顧命大臣的擁護下成了新帝。
當然了,現在康熙爺剛剛薨逝,還沒有入殮,他是不能這么著急稱帝的。
不過從今天開始,他就要住在宮里,開始處理國事了。
畢竟這么大個國家運轉,一天都耽擱不起。
更別說還有康熙爺的后事需要緊急安排了。
但是林茗煙也不能就這樣進宮去陪他,畢竟現在兩人一個沒有稱帝一個沒有封后,住在宮里算是名不正言不順。
林茗煙當然不著急封后,可多少擔心四爺的身體還有孩子們的安危。
畢竟四爺的病還沒養好,又要夜以繼日的忙活,那真不要命了。
思及此,她就忙起來......
四爺忙活了一晚上,臉都僵了,眼睛哭的通紅,這才揉了揉眉心回了養心殿。
康熙爺是在乾清宮薨逝的,他不好住在乾清宮,便選了養心殿,這樣處理政事的時候也方便一點兒。
老爺子剛走,宮里也是人心惶惶。
養心殿之前沒怎么用,雖然不說廢棄,但是人氣也是不足的。
而且不是自個兒的奴才當然不會太信任,即使蘇培盛和高子良把能用的人都給帶進來了,殿里還是陰森森的。
四爺接過溫熱的臉巾,覆在臉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才算是舒服了一些。
洗漱過后,奴才已經把素白的衣裳給送了過來。
他愣了一下,嗓音沙啞道:“從府里帶過來的?”
晚上的時候給府里送了信,其他的也沒顧上吩咐,想來衣裳是茶茶準備的。
蘇培盛扯了扯嘴角:“是主子送來的?!?/p>
“嗯,”四爺心情好了一些,換衣裳的手速都開了倍速。
換完衣裳到了后殿,就見桌子上擺上了一碗湯。
聞著屋子里濃郁的香味兒,他皺眉道:“蘇培盛,怎么回事兒?”
康熙爺剛剛過世,這就開始守孝了,怎么能出現肉湯?
蘇培盛急忙跪下:“回主子,這是菌菇湯,素的?!?/p>
“您......多少進一點兒。”
四爺揉了揉有點刺痛的眉,臉色總算是恢復過來了。
他端起湯碗,稍稍嘗了一口,眉毛一揚:“你們主子送來的?”
茶茶飯做的不錯,尤其是湯頓的更好。
但是跟御廚的手藝肯定是沒法比的,他一下子就嘗了出來。
蘇培盛立刻擠出一個笑臉:“是,主子英明。”
四爺沒再說什么,他這一天實在是累的夠嗆,這湯一進肚子讓他整個人都暖和了起來。
一碗湯喝完,他就開始想念茶茶了。
畢竟要是有她的吩咐,這些個奴才可不敢在他沒有叫膳的時候,就自作主張的備湯。
不過他不好這時候就把人接進來,不然熱孝的時候帝后就迫不及待的住在一起,外頭人可有閑話說。
再說了,就算是封后,他也要讓茶茶風風光光的從大清門抬進來。
可不能就這樣隨隨便便的就住在宮里,不然到時候禮部那些個老家伙又會跟他哭窮,想克扣封后大典的銀錢。
他的登基大典從簡就行,茶茶的不能克扣任何一點點!
這樣想著,四爺又勾了勾嘴角,進了內室。
屋子里已經暖烘烘的了,處處都已經收拾的合他心意,就跟今天還是住在府上一樣舒坦。
他腳步輕快的走向床榻,上下眼皮幾乎已經打架了。
下一秒,卻怒道:“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