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喝足,四爺終于睡了個好覺。
第二天睡到天光大亮,林茗煙轉身發現他還在,有些驚奇。
“爺!太陽曬屁股咯~”
大清朝的皇子也是慘,她進府一年了,就沒見四爺早上天亮之后再起來過。
就算是出差前那段閑賦在家的日子,四爺早上都是天不亮就起來,練字或是打拳去了。
看到他睡懶覺,還真是難得了。
四爺睜眼看了看她,見她眼里都是調笑,特意用手把她那雙明亮的眼睛捂住。
“敢笑話爺?嗯?”四爺剛睡醒,聲音慵懶低沉。
像一個小鼓,敲在林茗煙心頭。
她拍了拍胸口,推開四爺的手道:“爺今天不當值嗎?”
四爺懶懶的回:“皇阿瑪給爺放了一旬假。”
“不過今天本來要去戶部交代一下的,現在不用去了。”
“為何?”林茗煙還是第一次見工作狂四爺,消極怠工呢。
四爺:“還不是你?爺請了太醫自然是累病了,在府里好好休養。”
不管外頭人怎么猜,該做的樣子還是要做的。
既然這樣,那可就是假日時光了。
吃過早飯四爺讓人送來了無數補品賞賜,林茗煙連看都沒看。
只顧拉著四爺,在后頭的回廊的釣魚。
“現在可就比原來坐在石墩子上好多了,”林茗煙顯然已經玩的很熟練了。
四爺的釣魚裝備早就升級了好幾回,湖里的大魚也是手到擒來。
四爺陪著她胡鬧,才半個上午的時間,兩人就釣了一小桶了。
把那些小的全放了,剩下的送到小廚房,給臨風居里所有人都加個餐。
一院子的人都喜氣洋洋的。
吃過午飯,林茗煙去午睡,四爺卻因為今天早上睡多了睡不著。
等把林茗煙哄睡,他在隔壁的小書房里,聽蘇培盛的匯報。
“林家到底怎么回事?”四爺眼底醞釀著風暴。
背后設這個局的人,肯定是得了林家人的支持,不然這些東西有些年份了,可不好找。
蘇培盛之前發現不對就叫趙樂生打聽過了,昨天晚上跟徒弟了解了,急忙稟報:
“聽說林家二房的人這段時間,還是不死心想要來找林格格,但是林格格一律不見。”
“再加上那林二家長女婚事被毀,年紀老大卻嫁不出去,便起了壞心。”
四爺了解了來龍去脈,對林家二房更是厭惡,又問:“林氏可有什么想法?”
茶茶又不是病貓,從前是沒人撐腰沒辦法,現在有了他難道還不知道反擊不成?
蘇培盛賠了一個笑臉道:“聽說那林二家突然有人上門,要來買他女兒做妾......”
跟當初買林格格一模一樣,不過她可不值一百兩,只給十兩銀子而已。
“哦?”四爺點點頭,隨即又皺眉:“就這?”
茶茶是不是太心善了些?
憑心而論,要是有人把他給賣了,但凡他有能力那肯定把一家人都賣去寧古塔!
只是把一個無關緊要的堂妹賣去做妾,要是富貴人家,那還便宜她了呢。
“還聽說那林二家的長子交了幾個混子朋友,天天出入賭坊,”蘇培盛甚至知道他已經欠了多少銀子。
四爺這才松了口氣:“那還不錯。”
“你派人盯著,要是林氏還想有什么動作,都給她行個方便。”
他倒是可以直接把人按死,但既然茶茶知道出手,就讓她練練爪子吧。
蘇培盛看著四爺,心里卻無力吐槽:林格格這真是干啥都行。
后院的女人都裝的很,恨不得把佛祖的袈裟穿到自己身上,展示她們的善良。
可是誰知道他們爺根本不在乎什么善良不善良的。
生在皇家,一味善良沒有手段,那墳頭草都幾米高了。
四爺知道林茗煙心里有成算,也就不多管,叫人看著點也不會出大事。
轉頭想起大格格的貓沒了,終歸有點心疼孩子。
他自己就是喜歡貓貓狗狗的,能明白對寵物的心。
不提什么替命不替命的,光是大格格的小寵物死了,就讓他掛心了。
四爺帶著蘇培盛就往韶光院去,還沒進門呢,就聽到了大格格撕心裂肺的哭聲。
他甩了袍子,大步流星的進門,呵斥道:“都干什么吃的?!!”
“沒看見大格格哭的這么厲害嗎?再不哄好,嗓子還要不要了?”
大格格早產體弱,從小哭聲就跟小貓叫似的,根本不會這樣大聲哭泣。
這哭聲聽著,讓四爺揪心的很!
大格格的兩個乳母帶著她,一個正抱著她顛著哄,另一個急忙跪下請罪:
“回主子爺,大格格這個月常常不明原因大哭,哄......哄不好啊。”
只要一哭起來,就非得哭暈過去不可,誰也勸不住。
四爺看著亂糟糟的院子,怒了:“李氏呢?李氏去哪里了?!”
親女兒哭成這樣,她這個額娘怎么還沒出現?!
話音剛落下,一身月白旗袍的李氏終于姍姍來遲。
她戴著熠熠生輝的旗頭、釵環環繞的,臉上敷著細細的粉兒,打扮精致。
“請四爺安~”嬌俏的聲音傳來。
隨著她絲滑的行禮,一陣香風撲面而來,四爺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大格格常常哭成這樣,李氏卻還有心思盛裝打扮?
四爺心下不喜,轉身吩咐蘇培盛:“去請府醫來給大格格看看。”
李格格這才想起哭哭啼啼的大格格,跟變臉似的換上了傷心的模樣上眼藥:
“爺,自從栽兒死在正院,大格格就經常哭泣,也不知是不是舍不得它。”
“胡說!”四爺是真怒了:“一只貓而已,大格格才幾個月大,有什么想不想的?!”
畢竟才這么點大的人兒,他這個阿瑪外出兩個多月,大格格都不會想到他,何況是一只貓?!
李氏被罵,有些不服氣:“可那是大格格的替命貓啊......”
正院總不能壞事做盡,卻因為肚子里的孩子,就一點懲罰都沒有吧?!
四爺冷眼看著她:“以后別提這種事,等府醫來看過再說。”
華大夫馬不停蹄的來了,其實這個月他幾乎隔一天就要來一次韶光院。
但是對大格格的啼哭之癥,是真的沒有頭緒,明明哪里都好好的。
其實他甚至懷疑過是有人故意拿針扎她,把她扎哭的。
可是除了頭兩次能看見幾個紅點,后來也就沒有了,倒顯得他是眼花了。
這下是不是有人扎大格格,他還真拿不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