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原主,此刻定然面紅耳赤,羞愧難當(dāng),唯唯諾諾地解釋。
但此刻的夜凌霄,可是威震仙界的無極仙尊!
只是緩緩抬起頭,平靜地盯著他。
萬古不化的寒冰凝視。
護(hù)衛(wèi)不覺一驚,感到一股寒意從腳底直沖天靈蓋!
后面譏諷的話,竟然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甚至后退了半步,手心都沁出了冷汗。
怎么回事?
這個廢物贅婿的眼神,怎么會這么可怕?
夜凌霄沒有理會他,只是淡淡地吐出兩個字:
“讓開。”
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兩名護(hù)衛(wèi)面面相覷。
一時被他的氣勢所懾,下意識地讓開一條道。
夜凌霄邁步而入,徑直朝著林府最偏僻的那個破敗小院走去。
直到夜凌霄的背影消失,兩名被嚇住的護(hù)衛(wèi)才回過神來。
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啐了一口。
“呸!一個廢物,神氣什么?肯定是走了狗屎運(yùn)沒被人打死,嚇傻了!”
“就是。”另一個護(hù)衛(wèi)也心有余悸地附和道。
“看他那樣子,一定又去百花樓快活沒錢付賬被人打了!等明天小姐和家主知道了,有他好果子吃!”
夜凌霄回到小院,推開吱呀作響的木門。
院內(nèi)冷冷清清,和他離開時一樣。
原主的妻子——林家大小姐林清璇,從未在此留宿過。
他打來一桶井水,簡單清洗一下身體,換上一件干凈的青色布衣。
坐在硬板床上,盤膝坐好,正式開始修煉。
《無極天道經(jīng)》在他體內(nèi)緩緩運(yùn)轉(zhuǎn),吞吐周圍的天地靈氣。
“這具身體的資質(zhì),果然差得可以。經(jīng)脈雖已打通,但依舊狹窄脆弱。”
“若非《無極天道經(jīng)》能演化萬物,彌補(bǔ)根基,想要快速提升,難如登天。”
“這個太荒世界的靈氣也太稀薄了,不過,對我而言足夠了。”他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
“當(dāng)務(wù)之急,是盡快恢復(fù)實(shí)力,至少要有自保之力。然后,查出幕后黑手,清算所有的恩怨!”
林清璇。
“那個名義上的妻子……”
想到這個名字,原主記憶中那份愛慕與自卑的屈辱感,再次升起。
但被夜凌霄強(qiáng)大的意志瞬間碾碎。
“女人,于本尊而言,不過是漫長生命中的一絲點(diǎn)綴。若你識趣,本尊不介意賜你一場造化。”
“若你不識抬舉……”
他冷哼一聲,閉上雙眼,沉入修煉之中。
……
次日清晨。
天光微亮。
夜凌霄睜開雙眼,眸中精芒一閃而逝。
經(jīng)過一夜的修煉,煉體期一重的境界徹底穩(wěn)固。
《無極天道經(jīng)》的玄奧,遠(yuǎn)非此界功法能比。
即便這里靈氣稀薄,效率也堪稱恐怖。
“練體一重,堪比練體三重的實(shí)力。”
他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體內(nèi)傳來一陣細(xì)微的“噼啪”聲,如同弓弦輕振。
氣血充盈,力量充沛。
這具身體已然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力量,才是永恒的真理。”他低聲自語。
推開房門,迎著微涼的晨風(fēng),望向林府主宅。
記憶中,今日正是林家每半月一次的家族晨會。
以往,原主這個贅婿是絕對沒資格參與的。
甚至?xí)豢桃膺z忘。
但今天,他要去。
不僅要去。
還要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拿回一些東西!
……
林家議事廳。
氣氛肅穆。
家主林震南端坐主位,不怒自威。
兩側(cè)坐著幾位長老,以及一些杰出的嫡系子弟。
林家大小姐林清璇,也坐在下首位置。
她穿著一襲淡青色長裙,容顏清麗,氣質(zhì)清冷,如雪中寒梅。
只是眉宇間籠罩著一層疲憊。
顯然,贅婿夜逛青樓被打的消息,已經(jīng)傳回林府。
青陽城第一美女,丈夫卻是個廢物……
但父母之命,她又不敢違背。
“家主。”
一個三角眼的中年男子率先開口,是林家三長老林宏。
“夜凌霄品行不端,竟敢偷盜家中財(cái)物,流連煙花之地。”
“此事已在青陽城傳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我林家的臉面都被丟盡了!”
“三長老所言極是。”另一位面色陰沉的長老附和道。
“此子本就無法修煉,是個累贅,如今更是德行有虧。”
“依我看,不如將其逐出林家,以正家風(fēng)!”
“逐出林家?未免太便宜他了!應(yīng)當(dāng)家法處置,廢其手腳,再扔出城去!”有激進(jìn)的年輕子弟叫囂道。
“……”
議事廳頓時響起一片討伐之聲,仿佛夜凌霄是個十惡不赦的罪人。
林清璇緊緊抿著嘴唇,指甲幾乎要掐進(jìn)掌心。
對這個名義上的丈夫,她早已不抱任何希望。
但聽到這些不堪的議論,依舊感到一陣刺痛!
她終究是他的妻子,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林震南面沉如水,眼底深處閃過一絲失望和慍怒。
他當(dāng)初同意這門婚事,自有不得已的苦衷,卻沒想到這個贅婿竟如此不堪。
“夠了。”
林震南沉聲開口,壓下滿堂嘈雜。
“此事,我自有決斷。待他……回來,問明情況,再行處置。”
“回來?他還有臉回來?”三長老林宏冷笑,“恐怕不知道又躲到哪里胡混去了!”
就在這時,一個平靜的聲音自議事廳門口響起,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
“誰說我沒臉回來?”
眾人皆是一愣,齊刷刷地轉(zhuǎn)頭望去。
只見夜凌霄一身干凈的青色布衣,身姿挺拔,步履沉穩(wěn)地走了進(jìn)來。
他面色平靜,眼神深邃。
絲毫沒有往日的畏縮與怯懦,更不見半點(diǎn)驚慌失措。
“大膽夜凌霄!”三長老林宏猛地站起身,厲聲喝道。
“你這孽障,做了如此丑事,還敢如此堂而皇之?還不跪下!”
言罷,一股筑基期的威壓,徑直向他壓去。
若是原主在此,恐怕早已被這股氣勢壓得癱軟在地。
然而,夜凌霄只是眉頭微挑。
體內(nèi)《無極天道經(jīng)》微微運(yùn)轉(zhuǎn),身體連晃都未曾晃動一下!
他直視林宏,語氣淡漠:“三長老,我為何要跪?”
“你!”林宏被氣得一窒。
更是心驚他竟能扛住自己的威壓!
“你偷盜財(cái)物,嫖宿青樓,敗壞我林家家風(fēng),還敢問為何?”
“偷盜?”夜凌霄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我拿我‘妻子’林清璇之物,何時輪到外人說三道四?”
“至于青樓……”
他掃視眾人,最后落在臉色冰寒的林清璇身上。
“我是被人設(shè)計(jì)引去的,并且遭人暗算,險(xiǎn)些喪命。若非我命大,此刻已是一具尸體。”
“你們不管青紅皂白,不問幕后黑手,只一味指責(zé)我這個‘受害者’,林家行事,便是如此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