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以橙把浴室的門反鎖之后,才安心洗了個澡。
原本的衣服弄臟了,從宋修延手里逃出來的時候,什么都沒帶。
姜以橙只好裹著浴巾走出來。
翟樾原本還在打電話,聽到聲響后回頭,朝她看了一眼。
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姜以橙纖長睫毛不安的顫著。
總覺得自己好像一塊肉,隨時會被他叼走吃掉。
他匆匆掛了電話,走了過來,皺眉,“怎么不吹頭發?”
“沒找到吹風機。”
翟樾聞言,從旁邊的柜子里取出吹風機,拍了拍沙發,道:“過來。”
姜以橙沒動,就這么看著他。
翟樾挑了下眉,問:“難不成你想坐我腿上?”
姜以橙臉頰起了一層薄紅,鬢發有些亂,惹人憐愛。
“流氓。”
他笑起來,露出雪白犬齒,催促道:“快點,姐姐。”
姜以橙只好走過去。
已經入秋了,夜晚還是有些涼。
翟樾垂眸,手中的吹風機開著暖風,修長手指逆著她的發根,耐心將她濕透的發絲一根一根吹干。
她始終低著頭。
任由他指尖若有似無的碰觸,抓亂,吹干。
手法很專業。
“頭發不吹干的話,很容易感冒。”
他終于關掉吹風機,嗡嗡聲戛然而止。
他仔細端詳她清瘦的小臉蛋,抬手用指腹將她臉頰邊幾縷被吹亂的碎發別到耳后。
那滿足又粘稠的目光在她臉上流連,嘴角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弧度。
姜以橙被他看得很不好意思,嘴唇動了動,小聲道:“謝謝。”
“姐姐。”
他俯身靠近了些。
火熱的氣息悄然從他身上籠罩下來,帶著一絲危險又慵懶的玩味,“光一句謝謝怎么夠呢?”
姜以橙臉更紅了。
翟樾覬覦她的身子不是第一次了,估計是因為年輕的緣故,很容易**上頭。
她有些害羞,立刻轉移話題,說:“我餓了。”
“吃我。”
他猛地一拉,將她抱到自己的腿上,雙臂緊緊的勒住她的腰肢,滾燙的呼吸落在她敏感的耳垂。
“我量大管飽。”
她身體發顫,在他懷中坐立難安,“翟樾,我……”
他含住她紅透了的耳垂,像小狗一樣溫柔的甜她。
她退無可退,仰著細長脖頸,緊張得指尖攥白。
“姐姐昨天晚上說的話還算數嗎?”
姜以橙心跳驟然加速,故作糊涂,“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他低低笑著:“需要我幫你回憶嗎?”
“……”
他修長指骨滑入她的發中,輕輕扣住她的后腦,強勢逼迫她面對他那種已經被**充斥的俊臉。
一字一頓。
“你說要幫我*。”
話從他口中說出來,還是當著她的面,讓她深感羞恥。
她微微側過臉,臉頰跟耳根已經徹底紅透,音調顫抖。
“你聽錯了。”
“小騙子。”
他嘴角彎翹,桃花眼里溢出笑意,倏然低下頭去吻她的唇瓣。
像是為了報復她。
吻得特別狠,特別兇。
無比貪婪地攫取她的每一寸呼吸。
她那雙杏眸逐漸濕漉,身體開始軟了。
最后,求饒。
*
大概是憐惜她還沒吃飯,翟樾只是自己吃了個開胃小菜,并沒有折騰太久。
床頭小燈被他打開。
他翻身從床上起來。
卻看到姜以橙攏緊被子,將自己的身體裹住,只露出一張布滿紅暈的小臉。
“不吃飯了?”
姜以橙幽怨的看著他,說:“我沒有衣服穿。”
翟樾聞言,忍俊不禁:“那就不穿,我又不介意。”
“我介意。”
她一個枕頭狠狠的朝他的臉砸過來。
翟樾笑地十分可惡。
他慢悠悠的走到房間一側的衣柜邊,將柜門拉開,里面一排掛著的全是女式衣服。
“姐姐,這是你的衣柜。你想想什么就穿什么。”
姜以橙微怔。
他竟然把她的衣服都準備好了,這是打算把她圈養在這里嗎?
翟樾輕揚下眉,問:“發什么呆呢,過來挑衣服。”
她收斂神色,道:“你幫我隨便拿一件過來。”
翟樾饒有興致,“好。”
他在衣柜里面精心選中了一條不堪入目的小裙子。
大言不慚。
“穿這個,好看。”
姜以橙真想報警,“去死。”
她憤憤的抓緊被單,把自己卷成春卷,一跳一跳的跑到衣柜邊,自己挑了一套比較嚴謹的衣服,一腳將他踹出試衣間換上。
翟樾待在試衣間外面等著,等她換完衣服衣服后,兩人才一起下樓吃飯。
姜以橙這才發現這套別墅大得嚇人。
一層是會客廳和餐廳,二樓是主臥跟次臥。
隔著落地窗,能看到外面的花園和游泳池。
傭人們做了飯之后,就悄悄的退下了,一般不會來打擾他們。
姜以橙吃飯席間,想到自己的證件什么的都還在宋修延的房子里。
她喝了口湯,看向翟樾,說道:“我明天要回去一趟。”
他眼神頓時陰郁起來,問:“回去做什么?”
姜以橙如實答道:“我的證件還有你給我的卡都還在宋修延那里。”
“哦,那個啊。”
他漫不經心的掀起眼皮,給她夾了菜,緩聲道:“我已經派人把你的東西都帶出來了,就在房間里。”
姜以橙:“全部?”
翟樾:“你的證件,卡,手機。”
姜以橙低下頭:“謝謝。”
翟樾嘴角含笑,“姐姐,如果你想謝謝的話,就在床上謝我吧。”
他怎么什么葷話都能說得出來啊!
姜以橙那油然而生的感恩一下子就煙消云散,狠狠的踩了他一腳。
翟樾慘兮兮的叫了聲,“嘶……疼啊,姐姐你下手這么狠。”
“讓你嘴巴不老實。”
“不敢了,不敢了。”
看著他捂著腦袋求饒的樣子,不知怎地,姜以橙積郁了一整天的陰霾,似乎好了些。
翟樾這個人,似乎天生就不知道“怕”字怎么寫。
永遠一副游離于世外的無所謂,不在乎旁人眼光,我行我素。
就算天塌下來了,他也能淡然面對,眉梢不帶挑一下的。
似乎沒什么東西能真正的束縛住他。
姜以橙心底悄然涌起一股近乎酸澀的羨慕。
此刻她無比深刻的認知到:
越是出身顯貴家庭的孩子,越有肆意妄為的資本和底氣。
就算天塌下來,他背后都有翟家為他兜底。
而她不行,每走一步都如同走在刀尖上。
身前是萬丈深淵,身后是豺狼環伺。
隨時身敗名裂,隨時鮮血淋漓。
所以,躲在他的羽翼之下,心安理得的享受他的庇護。
就真的安全嗎?
真在利益面前,他還會不會護著她?
姜以橙知道自己很卑劣,每走一步,都要算計。
她討厭宋修延對自己的算計,可自己對宋修延的曲意逢迎,也是一種算計。
以前算計宋修延,現在算計翟樾。
她何嘗不是另外一個[宋修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