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有出租車。
一種可以被租賃在城中按照既定路線,或指定路線行走的馬車。
但這種馬車又不是什么人都能坐。
大明對百姓乘坐馬車有著極為嚴格的限制要求,再者普通百姓也沒那個閑錢坐馬車。
這就導致京城里的百姓活動范圍很有限,甚至有年紀大些的一輩子都沒走完京城四向。
太大了,限制又多,交通極為不便。
所以崇禎在水泥問世前就已經確定,要在京城里鋪設鐵軌打造大明時代的公交車。
狗日的王徵到現在還沒把蒸汽機的難題全部攻克,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先用馬匹拉動。
這種鐵軌很窄,莫說后世的火車鐵軌,就是后世保留不多的有軌電車的鐵軌也比崇禎打造出來的要寬。
一個是現在短時間內無法加寬鐵軌,二則是這樣的鐵軌造價更低廉。
鐵軌的好處就在于,若是馬匹拉著,木制車廂在路上行走最多能坐十幾個人。
車輪有問題,路不行、架轅的重量全部壓在了馬背上。
這一點和拉送貨物又不同,一輛馬車在陸路能裝載幾倍十幾人的重量。
但拉人,最多十幾個,且對馬匹的消耗極大。
可有了鐵軌,馬匹能輕易拉動以往十數倍的重量,且車廂里人的重量也不用被加諸在馬背上。
他告訴宋應星這叫動力學。
對不對無所謂,反正宋應星也無法反駁。
有了鐵軌公交車,京城百姓的出行將會徹底被扭轉,所有事情的效率都會被大大提高。
同時,這公交車在提高效率的時候也能從創造一定的財富。
這件事最先知道的是畢自嚴。
他看完之后當即請奏,大明除京城之外所有城池無令不得以水泥鋪路。
為啥?
水泥路一旦修通最先紅火的,一定是畢自嚴在兜售的四輪馬車。
京城里的公交車一旦出現且運行順暢,大明其他地界的城池也一定會效仿。
以前,都是中央指派,修建鋪路之類的都是朝廷撥銀實施。
現在,畢自嚴不會出一分錢。
你們哪個地方想要,拿錢來買。
沒錢可以銀貸,項目落地后要受朝廷監管,公交車所得每年要按照比例上交國庫。
加盟。
不會再有朝廷直接撥付銀兩去修建基礎設施,用你當地府衙的名義貸款去架設。
如此才能讓大明的經濟被盤活,也才能讓各地官員真正動起來,有更大的自主性和發揮的空間。
宋應星不知道這些,他也不關心這些。
他現在只對那紅綠燈感興趣的同時,也十分不解的問崇禎。
那為何這樣的鐵軌,不在整個大明修建的水泥路上鋪設呢?
這個問題,讓崇禎再次升起了找個理由干王徵一頓的想法。
火車啊。
有了火車大明得變成什么樣啊,但問題是那狗日的整天在那這不行那不行的。
鐵軌馬車,做不到鋪設整個大明。
不實用,也不適用。
紅綠燈這個概念宋應星也不是第一個知道的,第一個知道的還是畢自嚴。
這位老貨看到紅綠燈的設想時,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就業。
這話都想讓崇禎跟他對個暗號...
山外青山樓外樓,唱跳rap打籃球,中分頭,背帶褲,我是阿雞你記住。
春風又綠江南岸,練習時長兩年半,清明時節雪坤坤,路上行人梳中分...
畢自嚴說的沒錯,紅綠燈也好還是這鐵軌馬車正式運營也罷,都會創造大量的良性就業。
十字路口需要修建交通崗和環島,沒有電子紅綠燈就需要人為來控制車流。
當這些都有了,維護維修呢?
大量閑散剩余勞動力將會被啟用,而且能做到自負盈虧不用再成為朝廷國庫的負擔。
一個國家的興盛關系到方方面面,單一的農業社會也只能勉強做到吃飽。
可這種吃飽在人口快速增長之下,也會被慢慢打回原形捉襟見肘。
所以這次畢自嚴借助舞樂進京還有兩個目的。
把四輪馬車賣到蒙古去。
最重要的目的,是把這鐵軌馬車也架設到蒙古去。
這話在迂腐之輩聽來就是通敵賣國,這么好的東西怎么可以整到蒙古去呢?
但蒙古人會鍛造鐵軌嗎?
車廂呢?
剎車裝置呢?
最重要的是,他給手動起降紅綠燈之人取了一個牛逼普拉斯的名字。
通令官!
想鋪設鐵軌馬車就需要通令官,但這通令官只得由大明之人擔任。
你屬于外聘,同時還有一大批維護維修的后勤工匠一起前往。
錢,你們出。
這叫運營費用。
蒙古人會買四輪馬車,但他們有什么理由要花費巨額代價鋪設鐵軌呢?
京城里的那些韃靼小貴族,跟老畢的關系那叫一個鐵。
比老鐵都鐵。
鐵軌馬車最大的優點就是穩,一點顛簸都沒有的穩。
而且噪音相比那木頭轱轆嘎吱嘎吱亂響,和凹凸不平地面硬顛相比真的就是頂級大奔。
而且這東西的戰略意義誰都看得懂。
若是從王帳到前線被架設一條這樣的鐵軌,戰時運輸武器牛羊要快太多了。
車廂里鋪設地毯,軟座、桌椅、肉品美酒。
想想吧,坐在這等平穩的鐵軌馬車上喝著酒看著窗外草原美景。
這是一種什么樣的享受。
但架設鐵軌就要先鋪設水泥路,大明的工匠和運輸車隊就要頻繁進出且逐步向前推進。
如此一來,還有所謂的前線嗎?
那么多人進入蒙古的地界一定會發生諸多交集。
比如,雇傭一些蒙古青壯干活啦,或者私下和蒙古小部落交易馬匹啦,教他們說漢語啦,推薦蒙古小孩進大明學堂就學啦...
戶部,是真的能替崇禎打仗的。
但前提是,你得有一個畢自嚴這樣的戶部尚書。
用別人的錢,去修未來版圖之內的基礎設施,這種事一般人是玩不轉的。
“陛下,如果真的要賣到蒙古人的地界,臣覺得單純賣車賣鐵軌無法持續盈利。”
宋應星說完用筆在紙上畫了一會后抬頭。
“臣可以效仿王徵,讓這車時不時的壞上一次,然后再把這剎車裝置變成易損部件需時常更換....”
崇禎聞言也是深深的看了宋應星一眼。
你們這些狗東西怎么一個個的如此陰損不講誠信。
都他媽跟誰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