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彥在等一個契機。
是因為他在布局的同時也在破局,說的直白一點他本身就在棋盤上。
但有的人天生就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棋盤框住了對弈之人的思維,怎么看都是無解步步斟酌難行。
但這種限制對不下棋的人來說多他媽簡單呢。
還下個嘚兒啊,我直接掀了棋盤不就行了。
看著滿桌子的羊肉還有限量每人二兩酒,魏柔嫣抬頭看了一眼正堂之上不得大聲喧嘩的匾牌微微一笑。
拿起筷子夾了一塊帶皮的羊肉送進口中。
“嗯,味道很不錯,你們也吃?!?/p>
徐文爵不知道這位漂亮到不像話,媚到讓人骨頭都酥了的姑奶奶到底要干什么。
但他是真的怕,所以這位姑奶奶說啥就是啥吧,照做就是了。
郭承蔭也是一樣,他連正眼去看魏柔嫣的勇氣都沒有。
昨天這位姑奶奶進了爺爺的書房,出來后爺爺告訴他,就算讓你去死也要乖乖去照做。
你不做咱郭家就會全部死絕,別你奶奶的問為什么。
知道多了你死的更快,照做還有活下來的可能。
所以在柔嫣話音落下的那一刻,兩個乖寶寶拿起筷子就要吃。
可就在拿起筷子的那一刻,魏柔嫣伸手摘下頭上的發簪對著徐文爵的大腿就是一下。
啊~
一聲凄厲的慘嚎打破了鐵血樓的寧靜。
嗷~
這一嗓子來自郭承蔭,因為那從徐文爵大腿上抽出來的發簪,精準無比的捅在郭承蔭的大腿上。
鐵血樓吃飯不得大聲喧嘩,飲酒每人不得超過二兩,所以這兩聲慘嚎發出后。
那些安靜小聲交談的食客同時驚駭轉頭。
鐵血樓的規矩不能破,因為這里的背景太可怕了,猶太人的勢力在開封無人能比。
啊~
嗷~
啊~
嗷~
魏柔嫣有多強曹化淳給出了準確答案,所以這兩個小廢物根本躲不開那又快又狠的發簪。
而且也不敢躲。
攥著筷子坐在椅子上,對著桌子上冒著熱氣的羊肉聲聲不息,叫的不亦樂乎。
他們感受到的是鉆心的疼,但魏柔嫣告訴他們要注意表情。
好歹也是有身份的人,齜牙咧嘴的太難看。
但可以叫,越大聲越好。
所以這兩個小廢物是笑著大叫的,一邊叫一邊擦去疼出來的淚水。
但這一幕在其他人看來卻不是這樣的。
那是惡作劇得逞后囂張大笑抹去笑出來的眼淚。
這是來砸場子的。
第一聲慘叫響起,那鐵血樓的掌柜臉色便是一變,隨著大叫連成串他的眼底也是出現了一抹兇戾。
“敢壞鐵血樓的規矩,看來你們是活的不耐煩了!”
在開封,沒人敢壞鐵血樓的規矩,就連布政使司的人都不行。
徐文爵剛來開封沒多久,認識他的人不多。
郭增光的祖籍大名縣,這個郭承蔭一直在大名縣伺候曾祖,最近才來到開封又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認識他人更少。
“二位,現在賠禮自己出去可既往不咎...”
那掌柜來到近前狠話還沒放完,回答他的...
啊~
嗷~
兩人沒有起身離開的意思,依舊做著大笑的表情叫的極為**。
泥人還有三分火氣,更何況在開封早就習慣了說一不二的猶太人。
既然客氣的不行,那就直接動粗,讓你知道馬王爺為什么會有三只眼。
“拖出去,打折雙腿送去府衙!”
“告訴李大人,我鐵血樓不希望看到這兩人活著走出府衙大牢!”
霸氣無比,因為他有無盡的底氣。
屬下人得令上前抓住兩人的頭發肩膀就要拖出去。
“挨打要還手?!?/p>
魏柔嫣將一塊肉送進殷紅誘惑的小嘴后淡淡開口。
這哥倆聞言頓時止住慘嚎,回身便是和鐵血樓里的護衛扭打在一起。
人家叫鐵血樓,身手自然強悍無比。
這倆小廢物一個是養尊處優的世子,一個是只知道讀書的書呆子怎么打得過人家。
但姑奶奶說了,要還手的,打不過也得打。
可這一打就出了問題。
這倆明顯來砸場子的就是一對狗熊,看那身板連個好老娘們都打不過。
張牙舞爪很快就被打倒在地,而這個時候才發現這二人的雙腿上滿是血跡。
可饒是如此,這兩人躺在地上依舊瘋狂吼叫亂抓亂打。
可突然!
咔嚓一聲讓人脊骨發寒之音傳來。
一名猶太人護衛提起徐文爵的腳掌,一腳踹在他的膝蓋處。
徐文爵口中的吼叫陡然停下,看著自己那以一個夸張角度彎曲的腿雙眼都快瞪出眼眶。
他的腿斷了!
被生生折斷。
咔嚓咔嚓骨斷之音再次傳來,徐文爵和郭承蔭的雙腿全部被斷。
整個鐵血樓里靜的聽不見一絲聲音。
那些食客們驚恐的看著雙腿彎曲有骨茬露出,已經沒了人形暈死過去的兩人,狠狠的吞了一口唾沫。
沒人出聲是因為沒人敢出聲,鐵血樓的規矩本就是用血立起來的。
最早建立鐵血樓的時候,不是沒人前來鬧事也不是沒人挑戰過這里的規矩。
可但凡敢挑釁鐵血樓的人,都死了。
而那兩個被生生折斷雙腿之人,也注定會讓鐵血樓的規矩牢不可破。
因為府衙的官差到了。
“這兩人壞了鐵血樓的規矩,我不希望看到他們活著走出府衙大牢,但希望這是最后一次?!?/p>
“不然今歲給府衙捐贈的銀兩怕是要大打折扣了?!?/p>
那掌柜語氣淡然神色冰冷,仿佛在他面前的不是開封府衙的官員,而是他麾下的家奴。
“石掌柜放心,膽敢在鐵血樓鬧事必讓其死無葬身之地...”
就在這官員點頭哈腰的話剛說到一半時,一道有些慵懶的女子聲音傳來。
“你們是大明的官差還是這些賤夷的家奴?”
這突然出現的聲音讓官差和那石姓掌柜都是猛然回頭。
那是一個容顏絕美的女子,此時正輕輕將茶盞放到桌案上迎向官差的目光。
“你是何人?”
“竟敢辱罵官差,來人,給我拿了,讓她知道在這開封....”
嘭!
他的話還沒說完,一面鐵制帶有龍紋的令牌被生生插在木桌之上。
在看清那令牌的模樣后,那官差的臉色瞬間蒼白無血。
東緝事廠。
掌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