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茂霖是真的忙，從來D城后，他估計沒怎么休息過，不是在開會就是在制定方案或者調查劉任遠。

其他城的警局們也忙，這次能這么快確定對江任天動手，也是多虧其他城警局的人順藤摸瓜找出證據，證明在他們城內那些做著違法犯罪的人與事都與江家有關。

把各城警局所收集的證據集齊一起，足夠江任天喝兩壺了。

斯特說罷，也從寧淵身邊繞過，往實驗室方向去。

臨走時，他還瞥了眼掃把仙。

掃把仙察覺到斯特正看著她，往后退了一小步，躲在寧淵身后，似很怕生。

斯特并沒多說什么，離開了。

好一會，救護車趕到。

當護士們看到李成道時，錯愕。

傷成這樣還流了這么多血，竟還活著。

護士們不敢怠慢，拿著擔架把李成道抬上了救護車。

“你跟著他去。”寧淵看向身邊的掃把仙，開口道。

為李成道賜福的仙，估計就是她。

她留在李成道身邊，興許能為他帶來好運。

“恩。”掃把仙點頭，跟著上了車。

她知道的，閻王大人這邊更需要幫忙。

她不能當累贅，也不能拖后腿。

救護車載著掃把仙跟李成道離開之后，寧淵轉頭也往實驗室方向去。

救護車上，護士一邊為李成道擦著身上的血跡，戴上氧氣罩，一邊為他掛上吊瓶，機器時不時發出聲音滴滴的聲音，令周圍氣氛也變得緊張起來。

“護士姐姐，他會出事嗎？”掃把仙眉頭緊蹙，擔心地問。

她看不懂儀器上顯示的數據，但她能看到李成道渾身是傷。

李成道是好人，她不希望他出事。

如果他出什么事，她這一輩子都不會心安的。

“小妹妹不用擔心，他會沒事的。”護士溫柔安慰道。

這個病人有求生欲，并且求生欲極強。

每一次脈搏下降時便會迅速被撥高，他在與死亡做斗爭。

只要他自己不放棄，那就有救，也能救！

聽得這話，掃把仙心才松了幾分。

他會沒事就好。

“嗚嗚嗚，對不起，我騙了你，人家根本不是什么福仙，人家是掃把仙。”掃把仙眼淚猶如斷了線的風箏般簌簌從眼角滑落，她看著李成道碎碎念道。

“人家是掃把仙啦，別人遇到會遠離或者嫌棄的掃把仙。”

“人家不是想騙你的，但是……但是掃把仙不好聽啦。”

掃把仙一邊擦著眼角的淚一邊淘淘大哭，哭聲響徹車內，連在前面開車的都聽得一清二楚。

李成道像是能聽到掃把仙說的話般，眼皮輕皺了下，同時那直驟下降的心跳又一次撥高。

見掃把仙哭成這樣，護士安慰，“妹妹，你爸爸不會有事的。”

掃把仙現在的外表看起來像十六七歲，兩人看起來就像是父女。

護士們也沒把掃把仙說的話聽進耳里，沒覺得她是神經病，只當她是因為自己爸爸受傷，覺得是自己害得自己爸爸變成這樣的所以自責，說自己是掃把星。

“他，他不是我爸爸，他是閻王大人的徒弟啦。”掃把仙嗚嗚嗚哭著，斷斷續續道。

護士們：……

這孩子好像真的受刺激了，連閻王大人都說出口了。

頓時，護士們更心疼掃把仙，小小年紀親眼看著自己爸爸受傷，心里還留下了陰影。

救護車車頂，風穿過他們的虛體，呼呼吹過。

后面喇叭聲叭叭叭的聲音響起催促著前方的車輛，吵雜無比。

前來勾魂的兩位陰司一出現就察覺到了他們家小閻王的氣息。

“好像是小閻王的熟人？”一陰司看向另一個陰司道。

“小閻王的熟人，那不就是咱們地府的熟人嗎？”那陰司開口道。

原本這種勾魂的事該是黑白無常做的才對，但現世突然死了不少人，黑白無常那邊忙不過來，他們才代職幫忙勾幾個。

等他們勾完魂，還要上夜游那邊打個卡，今天便能有三倍工資。

等月底到，這三倍工資會隨著工資一起發。

他們本就閑來無事，勾幾個魂兒就能得到三倍工資，也是他們賺了。

就是沒想到，第一個要勾的魂兒身上有他們家小閻王的氣息。

“此人呼吸雖有點微弱，但是是活著的。”

“走吧，下一個。”

那陰司拿起毛筆，往本子上寫著李成道名字的地方打了個勾，而后跟另一個陰司消失在救護車上，找尋第二個魂。

打上勾的意思便是還活著，拘不得。

若是打上叉的，那說明快死了，沒救了。

一般他們都是確定對方會死才會把魂兒勾走，像李成道這樣呼吸微弱得不能再微弱的，一般來說他們會判定他屬于死亡，但是——

他身上有小閻王的氣息。

他們也只能走個后門，給他打個勾了。

打上勾的，一般來說都死不了，因為地府暫時不要他了……

實驗室內。

姜愿一踏入察覺到了仙的氣息，不過這氣息不純，怕是那位仙已生心魔，成了墮仙。

墮仙。

顧名思義，墮落的仙。

仙并非無所不能也無所不會，仙除了靠供奉者力量活著，也不需要吃飯之外，其實與普通人沒什么區別。

仙也會有迷茫的時候，也有他們無法給出答案的問題，還會有自己的苦惱。

有時候想開了或想通了，而有時候會鉆牛角尖。

若是鉆了牛角尖，便很有可能會被這個問題困住，從而生了心魔。

她先前就見過一位仙變成了墮仙，有一個問題他自始至終都想不通也想不透，最后因為思考不出答案來，白了頭發，生了心魔瘋了，從上位仙變成了墮仙。

那個問題也很簡單，便是先有雞才有蛋，還是先有蛋再有雞。

那位仙就這么被這個問題給困住，一困便是上百年，最后變成墮仙，又經歷了換代。

除了那一位仙變成墮仙之外，還有一位也成了墮仙。

便是因為和平而不再受供奉的厄運仙。

墮仙者換代便如初生的嬰兒般，是一張白紙。

只有換代后的墮仙，才可以恢復原來的仙位。

所以，那位換代了的仙，在換了代后，又恢復了原來的仙職——智慧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