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文亦從警車上下來時，便見姜愿從警局里出來。

陽光灑落在姜愿身上，為她鍍上一層金光。

本就長得好看的她，在陽光的照耀下更像是從天上下來的仙女，是來人間游玩的一般。

看著眼前的姜愿，文亦恍了神。

遙想之前姜愿還只是她們發泄的‘玩具’，原以為離開姜家之后，她會在H市活不下去。

畢竟她那低賤的親媽什么都沒留給她，她一窮二白地又得罪了姜家，能混出什么名堂來。

沒想到，她沉靜一段時間之后搖身一變竟成擁有上千萬粉絲的姜大師，一躍成為平音的一姐。

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以前黑子們黑她時，還有不少路人也會跟風下場一起罵她不要臉。

可如今黑子們只要開口說姜愿一點不是，那群擁戴姜愿的粉絲便會立即護著姜愿。

她好像從淤泥里掙扎而生長開來的荷花，受到眾人喜歡。

而她們，反而像是遭了報應一樣。

越混越差。

最后還需要為了那一丁點而勾心斗角。

回想起當初短視頻平臺剛出現時，她們哪里看得上這么一丁點的流量，哪里需要為了留住粉絲爭得頭破血流。

現在，一切都變了樣。

因為姜愿而變了樣。

姜愿抬頭，與文亦四目相對。

錯了，現在應該喊她文暢。

趙勇見了姜愿，猶如見到同事般熱情，“姜大師，謝謝了。”

是姜愿提了一嘴說往文亦身邊親人查的，不然等他們一點點慢慢查，估計文暢早跑路了。

等解決完這案子，他該請姜愿吃頓大餐才對。

一是感謝她幫忙破案。

二是感謝她幫他跟楊惠惠捅破了那層紙，他才能有個世上最好的女朋友！

“原來是你。”文暢雙目緊盯著姜愿，眼底布滿怨恨。

她在車上時還想著警察動作怎么那么迅速，怎么那么快就查到了王曼。

原來是有姜愿在背后推波助瀾。

“是我。”姜愿平淡道，似早預料到文暢會是這反應般。

“你這么做是為了報復我，報復我們之前那樣對你，是吧？”文暢咬牙切齒，憎恨問道。

姜愿默不作聲，漆黑的眸映著眼前情緒有些激動的文亦。

她自己做了一堆違法亂紀的事，哪怕不是為了報復，光是這些事就夠她喝一壺的。

可她看起來，毫不悔改。

甚至覺得，這是她的報復。

不過——

“是啊，怎么了？”姜愿勾唇淺笑，波瀾不驚回答道。

“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現在，時候到了。”姜愿邁著步子緩緩走到文暢面前道。

文暢在看到那雙漆黑而深邃又略帶笑意的眸時，嚇了一跳。

姜愿此刻看起來有幾分令人覺得……

覺得她不是姜愿。

“走。”不等文暢反應過來，趙勇先開了口，押這文暢往警局里去。

之前的事他也聽說過，不管是文暢還是王九九，還是之前進去局里蹲著的那兩個，都霸凌過姜大師。

為保姜大師再生陰影，想起以前的事，得讓她趕緊離開，免得臟了姜大師的眼！

姜愿轉頭掃了眼警局，直到門關上時，她才轉頭邁著步子離開。

司機謹遵李成的吩咐，客氣恭敬地為姜愿開了車門。

“去天鵝坑。”姜愿一上車便開口。

“天鵝坑？姜大師，那地方……那地方現在生不生、死不死地，偏僻凋零得很，真要去那地方嗎？”司機一聽天鵝坑，愣了一下，小心翼翼提醒道，生怕姜愿不知道那是個調什么地方。

那地方以前本來是個旅游開發區，環境挺好的，去野炊或露營的人蠻多的。

后來因為接連出事故，導致還沒開發便傳出一堆負面新聞，比如那里鬧鬼或地段風水不好。

久而久之，去的人也就少了。

如今那地方……

荒蕪蕭條得不成樣。

要不是姜愿提醒，他都忘了H市有那么一個地方。

當初那地方叫天鵝坑，現在那地方叫霉坑。

誰去了，都有幾率出事故或倒霉連連。

回想起來，天鵝坑那都是十年前的叫法了。

“恩。”姜愿恩了聲。

司機見狀，沒再多問，踩著油門往天鵝坑方向去。

他方才問也只是想確認一下自己有沒有聽錯。

車內，變得寂靜。

姜愿看著窗外擁擠的道路，沉默不語。

被人奪走名字的魂，無法入地府，時間一久變成了地縛靈。

哪怕她心存善念，時間一久也容易被現世影響，亂了心智。

有那么一只地縛靈在，天鵝坑肯定會出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