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智表情嚴肅，雙目盯著屏幕，心提到嗓子邊緣。

她希望姜愿能再多從范問嘴里撬出些有用的消息來！

原以為是仇殺，沒想到背后還有人唆使。

更沒想到那個唆使的人還有能力去觸碰到那種渠道。

“是！”趙勇接收到韓智的命令后，一刻也不敢怠慢，立馬著手調查文亦。

哪怕范問殺王九九不是文亦唆使的，光是文亦接觸渠道，甚至讓別人染上癮這件事要是證據確鑿，都夠她喝一壺的。

審訊室內，燈光昏暗，襯得范問臉色陰沉難看。

姜愿的話，字字珠璣。

“你胡說！文亦跟王九九不同，她不是那樣的人，她是看我壓力太大，太難受所以才介紹去碰那東西！”

“殺王九九也是我自己的主意，跟文亦沒關系！”

“文亦好不容易拿到了一個廣告代言，品牌方快敲定她當代言人了，是王九九橫插一腳，想搶文亦的代言，王九九那賤人不知道搶了文亦多少東西，這個代言如果文亦能拿下，她就能再次紅起來。”

“王九九之前紅了好幾年了，現在還要來搶屬于文亦的機會！她還是跟以前一樣貪得無厭！”

“文亦幫過我，說她是我的救命恩人也不為過，我怎么可能看著屬于她的機會生生被搶走？”

“所以我行動了，趁著夜深人靜時撬開王九九家的門，直接入她房間里！”

范問一字一字道，把所有的罪都往自己身上攬。

他不信文亦是在利用他。

一切都是姜愿自己的遐想。

若從一開始文亦對他只有利用，那為什么文亦會在他回國要對王九九下手那會阻止他？

她是在擔心他，怕他出事！

姜愿在亂說！

見范問執迷不悟，姜愿輕笑，像是看著一只被拋棄在路邊的小狗般帶著幾分憐憫。

范問見姜愿的表情，表情越發難看，“我不需要你憐憫！總之這件事跟文亦沒任何關系！”

“你只是不愿細想罷了，你要是細想，又哪會想不到文亦是在利用你。”

“不是后來才起了利用你的心思，而是一開始，在見到你時的第一眼。”

“她知道你們家跟王九九的事，也知道你對王九九恨之入骨，可那時并不是一個好機會，所以她才會攔下你。”

“她想讓你成為一把隨時能替她除掉王九九的利刃。”

“但成為利刃還有一個關鍵的地方，那就是……絕不能扯上她自己。”

“所以她才會假裝跟你偶遇，又對你那么好，忠誠的狗往往在關鍵的時會護住主人，也可以說文亦在賭，賭你會為了她而甘愿做出犧牲。”

“在你把自己殺害王九九的證據交給她，又把她摘出來時，她就知道自己賭對了。”

“你會為了王九九而償命，而她會因為王九九死少了個競爭對手，直接簽約品牌方代言。”

“再然后，她會光鮮亮麗地再一次出現在廣大網友以及她粉絲的面前，將自己跟王九九分開來，不必再依偎王九九，不必再跟她假裝什么姊妹情深，跟她連麥互動，而是當一個全新的自己。”

姜愿繼續說。

“在那之后，她會把你忘了，在她眼里……你就像一個過客，哦，有可能連過客都不如。”

“畢竟過客至少還能得到她身體，而你為了她搭上了自己的命，別說是她的身體，連她的手都沒牽過。”

“她就是想讓你愛上她，為她奮不顧身。”

“你真可憐，被王九九耍過一次，還被她的好姐妹耍。”

“有一句話說得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王九九不是什么好人，跟王九九當了那么多年好姐妹的文亦又能是什么好人呢？”

姜愿諷刺道。

只有蠢人才會在同一個坑跌倒兩次。

范問就是那個蠢人。

第一次因為王九九而弄得家破人亡。

第二次因為文亦連自己的小命也搭了上去。

“你說你撬開王九九的家門溜了進去，對王九九行兇，那為什么……你之前不這么干？”

“而是等王九九將要搶走文亦代言時才潛入她家？你目的不是為了報復王九九嗎？既然如此，你現在能直接撬開王九九的家門，之前應該也能吧？”

姜愿薄唇輕啟，咬字清晰問。

煞是好聽的聲音回蕩在審訊室里。

范問額頭冒著冷汗，身體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