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你把你媽媽勸了回來，隆重地跟你父母介紹王九九是你的女朋友。”

“你媽媽雖然有點看不上王九九，可你爸卻對王九九很是喜歡，加之你那時也到了年紀，你媽媽也希望你能早點結婚，所以他們同意你們在一起。”

“那時你高興極了，甚至以王九九是一個人在外地讀書的緣故，提出讓王九九搬到你家，平日里住在學校，放假就住在范家，你爸爸想也不想地答應了，那時你只是覺得你爸爸是喜歡這個未來兒媳婦，并未多想。”

“就那樣，王九九搬進了范家，而你妹妹是在她搬進范家的第三天時才知道這件事，你妹妹在家看到王九九時，情緒突然變得激動又害怕她。”

“你怕你妹妹把王九九的所作所為告訴你父母，為了替王九九隱瞞這件事，你又一次威脅了你妹妹。”

“你把她拉進洗手間里，與王九九平時欺負她那樣，把她按在洗手臺上，告訴她，最好別多嘴，不然哪怕他是你親妹妹，你也不會手下留情。”

“你好不容易追到王九九又犧牲了那么多，到了這階段，你不允許有人破壞你跟王九九結婚，所以……你也成了霸凌你妹妹的一員。”

姜愿的聲音很是平靜，可把她說的話聽進耳里的范問臉色卻難看不已。

為了掩蓋自己的心虛，手撓著另一只手腕，撓出了血也沒停手的跡象，仿佛不知道疼痛般。

姜愿見狀，也沒阻攔。

為了一個王九九而如今對待自己的妹妹，導致自己妹妹輕生。

明明自己也是促使自己妹妹去世的兇手之一，卻把自己歸納成為受害者。

真是虛偽啊。

“你妹妹本就對王九九有陰影，加上你那番話，她真的很怕，所以她在家面對王九九時，裝成了一副跟她不認識的模樣，王九九對你妹妹的表現很是滿意。”

“你自己也很是滿意那時家里一片和諧的場面，甚至還在想，看看忍一忍不就過去了。”

姜愿繼續說。

甚至那時候范問都沒對自己妹妹生出丁點的愧疚之意，還覺得自己做的很對。

只要自己妹妹忍一忍，大家都會變得幸福。

只犧牲一個人，所有人都會快樂。

所以他也在不知不覺之中，開始學王九九那一套，欺壓霸凌范敏。

不管王九九對范敏做了什么過份的事，他總能找到借口跟理由為王九九開脫，把所有的錯都怪罪在自己妹妹身上。

“夠了！”范問額頭青筋凸起，怒目姜愿，又頗有些恐懼她。

她，她怎么連他當初在想些什么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就好像當時她在一旁圍觀全程一樣！

就算她厲害，也不可能厲害到這程度！

“邪術！你一定是妖怪！你一定對我用了邪術！”范問一口咬定道。

“我只是把你之前做過的事如實說了出來而已？算什么邪術？”姜愿波瀾不驚道。

一看范問這樣就知道他是怕了。

人只有害怕時，才會這么暴怒。

“這樣和諧的日子過了大概有兩三個月，你一直盼著王九九畢業，然后跟她結婚，在此期間，你因為開始接手范氏，不似之前那樣一直陪在王九九身邊，王九九也沒埋怨你半句，你那時還覺得王九九善良體貼……”

“殊不知這兩三個月里王九九去范家住去的很勤快，跟你父親勾搭在了一起，而你一點也不知道……”

姜愿繼續說。

說到這個時，范問臉色慘白難看，滲人得猶如惡鬼一般。

若是一般人見了，肯定害怕不已。

但見多了惡鬼的姜愿，根本不怕。

不過，像范問這樣的，死后極大可能會成為惡鬼。

看著監控的韓智等人聽得姜愿的話之后，從一開始同情范問，到現在只覺得他是活該。

家破人亡也是他自找的！

是他自己請了個掃把星回家，還處處維護掃把星，才令得范家如此！

“再之后，王九九懷孕了，除了你高興之外，你父親跟王九九都坐立不安，因為他們都不知道這個孩子是誰的種，所以王九九以自己還在讀書，如果有孩子的話畢業之后很難找工作的緣故，把孩子打掉了。”

“你很生氣，氣王九九一聲不吭打掉孩子，也不跟你說一聲，你給王九九擺了好幾天的臉色，可沒幾天又被王九九哄好了，王九九答應你，等她畢業之后工作穩定了，一定給你生一個孩子，你就這樣被她哄了過去。”

“你父親知道打掉孩子對母體的傷害很大，所以以物質補償王九九，那段時間王九九但凡看上些什么，你父親便給她買什么，因為買的都是奢侈品，花的全是大錢，很快你媽媽便知道兩人一起的事。”

“不過你媽媽沒想打草驚蛇，所以沒打電話給你，而是自己去抓奸，在看到王九九跟你父親纏綿一起時，你媽媽忍不住闖入了房間，對他們兩人破口大罵，然后收拾東西離開揚言要跟你父親離婚，并且揭發他們兩人的丑事。”

“誰曾想，你媽媽在收拾完東西離開之后因為氣過頭，在開車時出了車禍，跟其他車撞到了一起。”

“你媽媽失血過多，去世了，對方僥幸活了下來，但也少了一條腿。”

“范家賠了對方一百三十二萬，這件事才平息了下去。”

“再之后，你為你媽媽辦了葬禮，而你妹妹……當時也在家，她親眼目睹了一切，甚至比你媽媽更早知道兩人勾搭一起，你妹妹再也忍不下去，想把真相告訴你，可她還沒開口你便罵了她一頓，說她為什么抓著王九九不放，跟瘋子一樣只盯著王九九，怎么死的不是她……”

姜愿把當初范問說過的話又一次說了出來。

范問心里猶如刀割般。

“我當時只是……只是因為媽媽去世，太過悲痛，所以才口不擇言……”

“如果當初她開口，她開口說的話我一定會信的，誰知道她那么脆弱，誰知道她……她真的就去死了。”

范問無力地反駁道。

姜愿沉默。

兩言一句三冬暖，惡語傷人六月寒。

他這一句怎么死的不是她，是壓垮范敏的最后一根稻草。

所以范敏選擇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