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
姜雨姒看著離開的警察,臉色陰沉。
那些前來的賓客們在看到警察來,且詢問起徐哲等人行蹤時,也害怕惹上些什么事,大多數(shù)都提前走了。
她這生日宴會不到兩小時,賓客全走光!
最讓她不爽的是,宴會前半場最矚目的是姜愿!
后半場還是姜愿!
姜愿帶著肖永安跟江寧淵大搖大擺離開,而她呢?
面對的是警察的盤問!
“徐哲他們到底怎么了?怎么警察都找上門來了?”姜母疑惑問。
徐哲跟翰文在她看來都是好孩子。
特別是翰文,以前一回國就來看她,給她帶了一堆的東西,還對她噓寒問暖地。
是個不錯的小伙子。
“警察都找上門來了,肯定是出什么大事了。”姜書遠(yuǎn)回答道。
“小姒,你最好別跟他們走太近了,免得被牽連。”姜書遠(yuǎn)提醒。
姜雨姒是公眾人物,決不能跟那些人沾上什么關(guān)系,免得被影響牽連。
姜雨姒自己受影響的話也還好,就怕他影響了他。
他因為之前摔了狗吃屎的事,被網(wǎng)友們笑話了很久,還有幾個合作也都取消了,形象已經(jīng)毀了。
他可不希望再出什么事端。
“徐家跟翰家都涉及違法犯罪,全被抓了,徐哲他們也落網(wǎng)了。”一直沒開口的姜遠(yuǎn)昊開了口。
在眾人齊刷刷看向他時,他將手機擺在他們面前,“新聞已經(jīng)出來了。”
“非法高麗貸?非法賭場?洗錢?”
“這個進(jìn)去可就出不來了,徐哲他們這是完蛋了啊。”
姜書遠(yuǎn)掃了眼手機上的新聞,開口說。
既然新聞登了出來,那肯定是消息確鑿。
這么多條罪加在一起,徐哲他們進(jìn)去了可就再也出不來了。
姜雨姒挑眉,也一臉驚訝。
翰文只跟她說過賭場的事,可沒說高麗貸跟洗錢的事。
沒想到他們私底下做這么多違法犯罪的事。
“他們肯定要完,小姒,我剛才跟你說的話……你最好多想想。”姜遠(yuǎn)昊抬頭,看向姜雨姒,提醒。
徐哲跟翰文落網(wǎng)雖然沒牽連到姜雨姒。
但是王九九她們以后要是出事,那可就不一定了。
趁現(xiàn)在,能斷則斷,才是上上策。
不過……
徐哲他們落網(wǎng)也有點蹊蹺。
太快了。
前一秒還在宴會上,后腳一離開,警察便找上門來……
就好像……
好像當(dāng)初倉庫被警察端掉一樣。
一切都始料未及,來不及防備。
是了!
就是這種感覺!
姜遠(yuǎn)昊心里咯噔。
難怪他總覺得哪里怪怪地,現(xiàn)在他算是明白怪在哪了。
怪在一切都猝不及防!
新聞上除了徐氏跟翰氏的董事長之外,還有韓智的身影。
韓智前一秒也還在宴會上,后一秒便端了徐哲他們的地下賭場?
若是是有計劃進(jìn)行的,韓智不會出現(xiàn)在宴會上才對。
可見,這次抓捕行動也是像上次倉庫被端那樣,是突然性的!
這么快速地抓住徐哲等人,又這么快速地查出徐氏跟翰氏洗|錢……
姜遠(yuǎn)昊腦袋運轉(zhuǎn),最后發(fā)現(xiàn)一個問題。
上一次也是韓智跟姜愿接觸過后,韓智就帶隊端了倉庫。
這一次也是韓智跟姜愿接觸過后,韓智帶隊端掉了地下賭場!
姜愿!
一切問題都出在姜愿身上!
他的猜測跟懷疑都沒錯!
姜遠(yuǎn)昊恍然大悟。
有問題的不是韓智,而是姜愿!
“哥,我說了,我自己心里有數(shù)。”姜雨姒看著姜遠(yuǎn)昊,認(rèn)真道。
她交什么朋友,跟誰交朋友,不需要姜遠(yuǎn)昊插一腳。
“我還有事,先出一趟門。”姜雨姒掃了眼在場的幾人,繼續(xù)道。
說完,轉(zhuǎn)身離開,上了樓,換了身衣服,隨后出了門。
賓客走光,這個宴會也算是結(jié)束了,她這個宴會主人留在這也沒什么用。
姜遠(yuǎn)昊也猛地起身。
姜書遠(yuǎn)跟姜母看向陡然起身的姜遠(yuǎn)昊,鏡片反射著寒光,他的眼神看起來也猶如刀鋒一般犀利,表情看起來也有些陰沉。
“我也有事,先出門一趟。”姜遠(yuǎn)昊見眼前兩人正盯著自己看,開口道。
話落,拿起放在一旁的西裝,邁著大步離開。
姜書遠(yuǎn)跟姜母互相看了眼。
“你妹妹有點奇怪,你哥也是,他們怎么了?”姜母好奇問。
“哥什么時候都很奇怪,至于小妹嘛,應(yīng)該是因為姜愿吧。”
“這場生日宴會她期待了很久,原以為自己會是宴會的主角,誰知道姜愿一出場搶了所有風(fēng)頭,連她喜歡的江寧淵也圍著姜愿轉(zhuǎn),她能不生氣嗎?”
姜書遠(yuǎn)想也不想地回答。
姜遠(yuǎn)昊怪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見怪不怪了已經(jīng)。
他情緒看起來穩(wěn)定,但只是看起來,說不定他表面笑嘻嘻地看著你,心里正想著怎么弄死你呢。
至于姜雨姒,她最近的情緒是很不對勁,但照他看,應(yīng)該是因為姜愿。
“媽,你也別多想,小妹不是那種又脆弱又玻璃心的人,她能調(diào)整好自己情緒的。”見姜母擔(dān)心,姜書遠(yuǎn)安慰。
“我也還有個活動,我也先走了。”姜書遠(yuǎn)看了眼時間,開口道,留下姜母一人。
聽得姜書遠(yuǎn)提起姜愿,姜母忍不住嘆了一聲。
嘆自己當(dāng)初太心急,抱錯了孩子。
不然,她家小姒以前就不會受那么多苦,現(xiàn)在也不會因為姜愿而心情不好。
要是沒有姜愿……
要是沒有姜愿的話,她們一家?guī)卓诳隙ê苄腋C罎M。
姜母心里想著。
每每看到姜雨姒,她就后悔當(dāng)初沒在發(fā)現(xiàn)姜愿不是她女兒時,將她趕出去。
而是繼續(xù)留著她在姜家生活了五年。
出了門的姜雨姒戴上帽子、墨鏡以及口罩,踩著車的油門離開。
有一件事她要去問個清楚!
姜雨姒憑著記憶將車開到山上,在看到一間只能勉強遮風(fēng)擋雨的茅草屋時,她才停下車,從車上下來。
這間茅屋周圍,雜草叢生,連茅屋周圍的籬笆上也攀爬著不少雜草。
除了這一戶人家之外,周圍無其他住戶,荒無人煙地。
至于這間茅草屋,表面看起來簡樸,但她知道里面不簡單。
姜雨姒看著眼前的茅草屋,深呼吸口氣,之后鼓足勇氣往前走,就在伸手要敲門時。
門咯地一聲打開,好似主人家知道她會來般。
對此,姜雨姒也不覺得奇怪。
畢竟茅屋里住的那位不是一般人。
他掐指一算,什么都能算到。
算到她會來,也不是什么難事。
姜雨姒推開門,邁著大步踏入。
一入茅屋,便有一股涼颼颼的感覺,好像周圍有無數(shù)雙眼正盯著你看一般,讓她恨不得加快步伐,往里面去。
姜雨姒走到內(nèi)門,在她靠近那一剎那,面前的門咯地一聲打開。
姜雨姒繼續(xù)推門而入。
從外面看,茅草屋小。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個建立在山上的簡陋廁所,可踏入之后,便會覺得這地方看起來小,但只是看起來而已,內(nèi)里比想象中的要大很多。
“你終于來了。”姜雨姒剛踏入,一道帶著幾分滄老的聲音響起。
砰——
隨著他開口,身后敞開的門也砰地一聲關(guān)上。
姜雨姒心差點跳了出來。
轉(zhuǎn)頭,看著盤腿坐在石床上的男人。
比起之前,男人看起蒼老了幾分。
明明是一張中年男人的臉,可她在他臉上卻看到了蒼老。
像極了一個老頭般。
連他的聲音也像是老頭般。
男人緩緩睜開眼,眸中映著姜雨姒曼妙的身姿,以及她那張漂亮的臉。
女人的直覺天生比較敏銳,姜雨姒能感覺到眼前的男人看著她的眼神有些不一樣。
像是打量,又像是窺探。
總之,給她感覺并不是很好。
若是以前,她大抵會直接轉(zhuǎn)頭離開。
可現(xiàn)在,她有求于他。
“你知道我會來?”姜雨姒緊盯著男人,詢問。
男人瞇眼,笑容看起來和藹,可實際上卻有一絲的詭異。
“知道。”男人回答道。
“那你知道我來為什么來?”姜雨姒詢問,提及這個,語氣有些激動。
“你不是說給姜愿下了禁術(shù),只要江寧淵見到她,就會想到自己內(nèi)心深處最恐懼的東西,會從此厭惡她,不愿靠近她嗎?為什么江寧淵會黏在姜愿身邊,為什么他會親手給她做陶瓷娃娃!”說到陶瓷娃娃,姜雨姒面目猙獰。
江寧淵送給她跟送給姜愿的禮物根本不是一個等級,也不是一個重量的。
她的生日禮物只是隨手買的,審美那么在線,肯定是柳羽幫忙挑的。
而姜愿的生日禮物完完全全是江寧淵親手做的。
“我也說過,禁術(shù)也有解開的辦法,且能解開禁術(shù)的辦法不少。”男人目光銳利,緊盯著情緒有些激動的姜雨姒。
“要么被下禁術(shù)的人死,要么道行深的替她解了禁術(shù),要么江寧淵能克服心里的恐懼,又要么……江寧淵喜歡姜愿。”男人繼續(xù)說。
“不可能!江寧淵之前是討厭姜愿的,怎么可能無端端地就喜歡上她!”姜雨姒咬牙切齒地說,那張精致的臉白了幾分。
她能看出來的,當(dāng)時江寧淵是被姜愿嚇到了。
后來江寧淵雖然沒表現(xiàn)出來,但她能看出來他根本不想跟姜愿有任瓜葛。
為什么會這樣?
姜愿也不可能死。
要是死了,現(xiàn)在在她們面前的姜愿是誰?
總不可能是個假的吧?
排除掉這幾個可能,就只剩下姜愿背后有高人替她解了禁術(shù),或是江寧淵克服了心里恐懼。
姜雨姒臉色難看,連聲音也變得厲聲厲色,“有沒有什么辦法讓姜愿死。”
隨著姜雨姒這句話說出口,茅草屋內(nèi)的氣氛變得嚴(yán)肅起來。
她第一次見江寧淵時,就對他心動了。
可那時的江寧淵第一眼看的不是她,而是跟在她身邊的姜愿,并且朝她點了下頭。
她當(dāng)時便害怕江寧淵會喜歡上姜愿。
那種害怕感不是沒由來的,而是她直覺告訴她的。
畢竟姜愿那張臉,不管哪個男人見了都會多看兩眼,江寧淵會心動也不是不可能的。
就在她害怕之際,遇上了眼前這男人。
他說,她跟江寧淵是有緣的,只是有個小人阻擋在她們中間。
小人?
她不用腦子想都知道那小人就是姜愿。
可那時她還沒覺得得要了姜愿的命,她覺得只要給她點時間,只要讓江寧淵討厭姜愿,她自己出馬就能拿下江寧淵。
可結(jié)果呢?
無濟于事。
現(xiàn)在,江寧淵緊跟在姜愿身邊,對他也越來越關(guān)注。
她不知道到底是哪個環(huán)節(jié)出了問題,她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到底哪里出了問題,而她又哪里比不上姜愿?
她不懂,實在不懂江寧淵。
看劇本的眼光那么毒辣,怎么偏偏就喜歡上姜愿而不喜歡她?
她到底哪點比姜愿差?
為什么是姜愿,就不能是她呢?
“我如今無能為力,因為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男人搖頭,開口道。
“無能為力?你不是說你有通天本事,只要你想做的事,都能成功嗎?”聽到回答的姜雨姒不信道。
之前這男人在她面前說,他有通天本事,也能保證她得到江寧淵。
現(xiàn)在只是讓他殺了姜愿,他卻說他無能為力。
這不明擺著騙她嗎?
“若是沒看那位姜大師直播之前,我倒是能幫你解決姜愿,但看了姜大師之后……我要養(yǎng)精蓄銳,對付她。”男人開口道。
那個姜大師的雙眼絕對有問題!
她那雙眼能看到一切邪祟,能看穿一切又能洞察人心!
哪怕他隔著屏幕看她的直播,偶爾都能感覺到她那雙漆黑的眼像是在凝視深淵一般凝視他。
有時候他甚至?xí)X得背后一凜。
他自認(rèn)自己的道行放在 H市,錯了,是放在整個國家,都能算得上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
可光是看著那位姜大師的直播,光看那雙眼,他就感到一股莫名的懼意。
加之那位姜大師不用生辰八字,只用雙眼一看便能看出一個人的過往與未來如何,且看得詳細(xì)。
她那雙眼,他絕對要得到手!
不管是以前還是現(xiàn)在,用術(shù)法或禁術(shù)殺人都會被反噬。
為了得到那位姜大師雙眼,他要養(yǎng)精蓄銳。
殺人這種事,暫且不能再做。
“姜大師?”姜雨姒挑眉,似沒想到這男人也看姜大師的直播。
她之前看過,后來一忙便沒看了。
“是,她那雙眼不一般。”
“若能擁有那樣一雙眼,我當(dāng)初……”
男人戛然而止,沒再繼續(xù)說下去。
若能擁有那樣一雙眼,他當(dāng)初何須做那么多?浪費那么多苦心?
“想殺姜愿,只能等我拿到那雙眼之后。”男人繼續(xù)道。
他愿意幫她,不管她想殺誰,他都能幫她。
但不是現(xiàn)在!
“不殺姜愿也行,那你讓姜愿毀容,給她下個術(shù)或其他什么東西,只要她毀了容,寧淵肯定不會喜歡她!”姜雨姒退了一步道。
暫且留著姜愿也行,那就讓她毀容!
只要她容貌一毀,江寧淵便不會再喜歡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