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紀(jì)凌松那群人,忘憂香鋪很快恢復(fù)了平靜。
云若嬌沒在鋪子里多留,帶著枕書便回了家。
枕書一路都在后怕,到老家也不安生,小臉煞白地替云若嬌沏茶:“小姐,今天十分危險,如果他們真動起手來,只怕我們也不知當(dāng)如何是好。”
“不會的。”云若嬌接過茶盞,吹了吹浮沫。
“這些地痞流氓只為求財,若在我這里感受到風(fēng)險,自然會退縮。”
今日之事倒也非殺雞儆猴,若是對方再來,云若嬌也不會跟他們作對,只是想先把這個名聲打出去,讓旁人知道她并非是個好惹的人,其余的私下解決便是了。
只是,她沒想到謝清徽會恰好路過。
這倒是意外之喜。
她正出神,院門外忽然傳來一陣馬車停駐的聲響,緊接著,是丫鬟清脆的通報聲。
“小姐,黎姑娘到訪!”
黎禎禎?
云若嬌捏著茶杯的指尖微微一頓。
她來做什么?
枕書也愣住了,下意識地?fù)踉谠迫魦缮砬埃瑵M臉警惕。
不等她們有所反應(yīng),一道靚麗的身影已經(jīng)自顧自地邁進了院子。
黎禎禎似乎已入鄉(xiāng)隨俗,穿著不再是那般特立獨行,概因其青春年少,又得官職順風(fēng)順?biāo)雌饋砘顫娪置髅摹?/p>
記得之前說她展示火藥,最后受傷,為此澹臺烈還特地趕過去,但后事如何,云若嬌也尚未可知。
看她這副樣子,應(yīng)當(dāng)是沒事。
黎禎禎一進門,就夸張地打量著這個樸素的小院。
“哇,姐姐,你這里可真雅致。”
她熟稔地走過來,一點也不見外,仿佛這里是她常來的地方。
“不像宮里,到處都是規(guī)矩,悶都悶死了。”
云若嬌不動聲色地放下茶杯,皮笑肉不笑,“黎姑娘怎么找到這兒來了?”
“哎呀,想找姐姐還不容易?”黎禎禎自來熟地坐到云若嬌方才的位置上,拿起一塊糕點就往嘴里塞,“我在宮里聽太子哥哥說,你這鋪子遇上麻煩,我就趕緊過來看看了。”
她嘴上說著關(guān)心,可那雙滴溜溜轉(zhuǎn)的眼睛里,卻滿是看好戲的興味。
太子哥哥?叫得可真親熱。
云若嬌在心里冷嗤。
話本里,黎禎禎就是這樣,仗著太子的寵愛,在京中橫行無忌,把所有人都當(dāng)成她的陪襯。
澹臺烈和太子,或都是囊中之物吧。
“勞黎姑娘掛心了,不過是幾個潑皮無賴,已經(jīng)打發(fā)了。”云若嬌淡淡地回應(yīng)。
“打發(fā)了?”黎禎禎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姐姐,你可別不當(dāng)回事,這些潑皮無賴是最不好惹的,給他們面子,回頭他們可就要找你算賬了。”
她頓了頓,身子微微前傾,壓低了聲音,一副為云若嬌著想的模樣。
“不過姐姐你也別怕,侯爺雖為我的事情趕回了宮,沒能幫你,但我可以幫你呀。”
又是澹臺烈。
她總是有意無意地,把澹臺烈抬出來,刺她一下。
“黎姑娘說笑了。”云若嬌也坐了下來,重新為自己倒了杯茶,“侯爺心系朝堂,為國分憂,乃是正事,我這點小麻煩,怎敢勞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