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真的可以?
陳舟難掩狂喜。
雖然喪尸沒有靈魂,無法獲得普通靈魂,加上肢體殘缺,每種材料都湊不夠完整的1份,但這已經超出了他的預期。
末世什么都缺。
但最不缺的就是喪尸。
陳舟看著鬼火拆解完畢后又吭哧吭哧把材料送進祭壇的倉庫里,幽綠色的火苗還時不時回頭晃了晃,像是在邀功。
陳舟不由露出滿意的微笑。
不怕搬磚辛苦,就怕沒磚可搬啊。
干勁瞬間拉滿,陳舟擼了把不存在的袖子,準備開肝。
今晚他就要通宵刷這個小秘境副本!
已經確定了秘境外圍無法對他造成威脅,這次陳舟把骷髏和骨蛇都派去開荒副本。
至于鬼火,還是算了。
實在沒什么攻擊力,安心做個氣氛組吧。
接到指令,呆頭呆腦的骷髏邁著“咔嗒咔嗒”的步子,跟在死氣沉沉的骨蛇身后,再次穿過死人碑,進入活死人秘境。
破敗小區的景象再次鋪開。
倒塌的路燈歪斜在路邊,碎玻璃碴子混著發黑的血跡鋪滿路面。
剛踏入秘境,兩只喪尸就晃晃悠悠地從拐角游蕩過來。
但它們對骷髏和骨蛇這兩具骨頭架子毫無興趣。
對喪尸而言,只有活著的生命才是攻擊目標。
哪怕后續受到攻擊,只要不發出太大聲響,它們也只會像沒反應的木樁一樣,不會主動反擊。
“這可太方便了!”陳舟通過共享感官觀察著,心里更踏實了。
骨蛇如一道白色閃電般竄出,蛇身猛地纏住兩只喪尸的軀干。
鋒利的骨刺從骨蛇體表凸起,深深扎進喪尸的腹部,哪怕喪尸的**遠比尋常生物堅硬,骨刺依然能刺入半截。
兩只喪尸無知無覺,渾濁腐爛的眼球甚至露出幾絲茫然。
半邊臉頰腐爛脫落,露出森白的牙床,下意識想要啃咬什么,結果撞上的是無比堅硬的骨刺。
這讓喪尸更加迷惑,雙臂胡亂揮舞。
“還真是天克啊。”陳舟面露微笑,操控著骷髏上前。
相比骨蛇的敏捷,骷髏的移動速度慢了不少。
只能一步一晃地走到被纏住的喪尸面前。
此時喪尸已被骨蛇牢牢束縛,毫無反抗能力。
骷髏伸出骨掌,輕松攥住一只喪尸的頭顱兩側。
枯骨與腐爛的皮肉摩擦,發出粘膩的聲響。
好在聲音很小,被喪尸無意識的嘶吼掩蓋,沒有驚動遠處的其他喪尸。
骨掌越收越緊,最后輕微地“咔嚓”一聲,喪尸的頸椎被生生擰斷,頭顱歪向一邊,徹底沒了動靜。
另一只喪尸骷髏也如法炮制。
很快,骨蛇就拖著兩具尸體回到了詭域。
陳舟捏了捏飄在半空中不斷明滅的鬼火,示意它去處理材料。
小鬼火像是得到了巨大的鼓舞。
幽綠色的火苗歡快地晃了晃,親昵地繞著陳舟的手指轉了兩圈,才抬頭挺胸,驕傲地飄到尸體旁,賣力地用火苗拆解起來。
【你獲得普通血肉*1.7,普通鮮血*0.3,普通骨材*1.9】
……
詭域之外。
瑩白的光幕隨著白骨祭壇的隱去徹底消散,死人林的陰風卷著枯葉。
蛇妖的墨綠色血跡在地上積成小洼,散發出刺鼻的血腥味。
可在場的難民們卻像是沒聞見一般,僵在原地許久,才敢緩緩呼吸。
李寡婦聲音嘶啞,帶著哭腔的咒罵混著眼淚砸在石頭泥濘的衣襟上。
她一邊罵,一邊死死盯著邪祟消失的方向,眼底滿是后怕與恐懼。
方才邪祟的骨掌落在石頭頭上時,她以為兒子必死無疑,連閉眼時都在想,要是石頭也沒了,她該怎么辦。
可邪祟竟沒動手,還帶著蛇妖的尸體走了。
這讓她既慶幸又惶恐,連帶著對邪祟的懼怕,都摻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復雜。
“娘,邪祟大人沒殺我。”他輕聲開口,聲音還有些發顫,卻異常清晰。
這話像是點醒了其他人。
一個穿著破洞棉襖的漢子猛地坐起身,雙手在自己身上摸來摸去,像是在確認自己的四肢是否還完好。
“是啊……我剛才以為肯定要被邪祟一起收拾了……”他喃喃道,語氣里滿是難以置信。
旁邊的李大柱癱在地上,雙手撐著地面,指縫里塞滿了泥土,臉色慘白得像紙。
他剛才親眼看見那具骷髏捏碎蛇妖頭顱,聽見骨頭碎裂的脆響,此刻一閉眼,那畫面就清晰地浮現在眼前,嚇得他渾身汗毛倒豎。
“娘的……那哪是邪祟啊……那是閻王爺派來的索命鬼吧!”
他突然罵了一句,聲音卻發顫,“蛇妖那么厲害,刀槍都扎不進去,居然被一爪子捏碎了頭……咱們剛才離那東西那么近,居然沒死?”
“它連蛇妖都能弄死,要殺咱們,還不是跟捏死螞蟻一樣?”破棉襖壯漢附和著道。
“可它沒殺啊……”另一個婦人抱著懷里的破布包,里面裝著她僅存的一點干糧。
婦人聲音細若蚊蚋:“它還……還摸了石頭的頭……是不是覺得石頭是個好孩子,不忍心下手?”
趙老栓坐在原地沒動。
他看著光幕消失的方向,眼神有些復雜。
嘴里念念有詞:“怪事……真是怪事……死人林里的邪祟,不殺人,居然還會救人……”
石頭被母親勒得有些喘不過氣,卻沒掙扎。
他緩緩開口道:“可能是因為,我已經把靈魂交給了邪祟大人。”
“靈魂?什么靈魂?”李寡婦一驚,立刻松開兒子,緊張地端量著他的臉,像是要從他臉上看出什么異樣。
“你跟娘說清楚,怎么回事?”
石頭定了定神,把剛才危難中在心里許愿,以及骷髏在地上刻畫神秘契約的事,一五一十地告知眾人。
這話一出,立刻引起軒然大波。
穿破洞棉襖的漢子張大了嘴,李大柱也忘了害怕,直勾勾地盯著石頭。
連趙老栓都停下了念叨,眼神里滿是震驚。
石頭低下頭,看著自己滿是泥污的手。
他想起村里以前來過一個城里人說的故事,
說神仙收了凡人的供奉,會護佑一方。
那邪祟收了他的靈魂,是不是也算護了他一次?
他又摸了摸頭頂,那里沒有異樣,可他總覺得,自己好像和那位邪祟大人有了某種聯系。
以后他就是邪祟大人的人了,邪祟大人應該不會讓他再被妖魔欺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