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舟看著疫鼠得意的模樣,有些意外。
他本來已經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倒不曾想紅玲一句話就能贏得疫鼠的好感。
這么好攻略的嗎?
果然還是小孩姐靠得住啊。
陳舟心里感嘆了一句,轉而對紅玲道。
“時辰已至,可速整行裝,汝與石頭同往湖光嶺,斬盡蛇妖余孽。”
說著,一道被死氣包裹的瑩光飛出,落在紅玲面前,一共是8顆二階血引丸和二階血肉丸。
“此物贈予爾等,可先行強化自身。”
陳舟對于培育可靠的下屬向來不吝嗇,他給兩人每人都準備了兩種丹藥各四顆。
三顆可以把藥物作用發揮至極限,剩下一顆有備無患吧。
畢竟血引丸和血肉丸除了提升實力外,也有不錯的療傷功效。
陳舟可不希望自己可靠的小孩哥小孩姐,好好地出門一趟,缺胳膊斷腿地回來。
紅玲接住丹藥,指尖傳來溫熱的觸感,心里又暖又感動。
神明不僅委以重任,還賜予高階丹藥,這份重視讓她愈發堅定。
“紅玲定不辱使命,必定斬盡蛇妖,不辜負大人的托付!”
一旁的石頭也伸手接過丹藥,指尖卻有些發涼。
他沒能看到神明的身影,也沒聽到神明對自己說一句話,只能從紅玲的反應里確認神明的存在。
他攥緊丹藥,心里泛起難以掩飾的失落。
這些天里,兩人明里暗里都在較著勁,兩人都得到神明恩賜的力量,自然互相視為對手,都不想輸給對方。
石頭每天工作完后,都會修煉到很晚,一遍一遍練習著腦海里的功法和武技。
但,神明好像真的更喜歡紅玲了,她能直接見到神明,還能和神明對話,而自己……好像越來越普通了。
可這份失落很快被狂熱的信仰壓下不管怎樣,這是神明的命令,哪怕只是跟在紅玲身邊,他也要拼盡全力,不能讓神明失望。
兩人吸收完藥效后,能量都迅速暴漲,突破了100份血肉能量,達成二階。
新的二階骨甲骨劍,陳舟也給了二人,然后踢了踢翹二郎腿看熱鬧的疫鼠。
疫鼠一惱,依舊用只有陳舟能聽見的聲音怒道:“你敢這么放肆地對鼠大爺?”
“你罩的小弟這不要出遠門嗎,你不跟著?”
“少來誆騙你鼠大爺,鼠大爺才不給你白打工,你們邪祟心都是黑的!”
陳舟面不改色,語氣帶著幾分刻意的惋惜。
“你可是祥瑞啊,小弟去湖光嶺遇險,大哥卻躲在后面,傳出去多難聽,堂堂5階祥瑞,連自己人都護不住?”
疫鼠爪子一頓,猩紅的眼睛轉了轉:“誰要護那些低賤人類,你以為鼠大爺那么好騙?哪有人真的會把老鼠當祥瑞!”
它語氣嘲諷,仿佛之前迷失在一片贊美中的根本不是它一樣。
陳舟趕緊趁熱打鐵。
“怎么沒有!多了去了!”
“鼠鼠自古就被視作財富,繁衍,智慧的象征,還是人類的十二生肖之首,大哥大的地位呢!”
“你別不信,有的人還會專門供奉鼠鼠,視為保家仙,護佑一方水土安康呢。”
陳舟把不管是這個世界,還是前世關于老鼠的祥瑞設定都扯了一通。
疫鼠聽得一愣一愣的,有點不自信地問:“真的?”
陳舟嚴肅點頭,隨即嘆氣:“唉,算了,你不去也行吧,反正到時候石頭他們回來,說鼠大人怕了蛇妖不敢去,我也不反駁。”
“!!!”
疫鼠大聲咆哮,小爪子直跺地,卻又找不到反駁的理由,最后只能炸毛道。
“去就去!但事先說好,鼠大爺只負責護著那小丫頭,那個小毛頭死了可別賴鼠大爺!”
說完,又唉聲嘆氣,直接往地上一躺,尾巴生無可戀地晃了晃。
“鼠鼠我啊,要給黑心邪祟白打工嘍。”
陳舟微笑點頭。
石頭身上還有血紋木牌,有他親自護著呢,出不了什么大事。
疫鼠見他這么輕易同意,感覺有哪里不對,卻又說不出來,自己生了一會悶氣,又兇巴巴地說道。
“喂,邪祟!”
“嗯?”
“你說的那個……就那個鼠鼠也是祥瑞,真沒騙鼠鼠?”
“我什么時候騙過你。”
疫鼠氣竭,雖然這個邪祟心是黑的,但是好像確實沒騙過自己。
它沉思了一會,又兇狠地威脅:“那個,等鼠鼠回來,你再詳細給鼠鼠說說具體的。
“其實鼠鼠也沒有很想聽,鼠鼠就是要仔細辨別一下你說的到底是真是假。
“鼠鼠才沒有那么好騙!”
陳舟應下了。
不多時,紅玲和石頭很快收拾妥當。
骨甲泛著冷冽的銀光,骨劍鋒利得能輕易劃破巖石,兩人站在一起,倒有幾分修士模樣。
陳舟暗道,看來小孩哥還真是主角劇本,身負獨特體質不說,還遇上自己這么個大奇遇,就連從小的玩伴也天賦過人。
這么說來小孩姐就是女主了?
不愧是青梅竹馬,挺般配的。
兩人對著陳舟拜了拜,又辭別了送行的村民們,啟程上路。
疫鼠則懶洋洋地趴在紅玲肩頭,小爪子抱著一根村民給的烤肉干,邊啃邊嘟囔。
“嚼嚼嚼,真是麻煩,早知道不答應了。”
“嗯?嚼嚼嚼,這是什么肉,怎么這么好吃?嚼嚼嚼,為何鼠大爺活了300多年從沒吃過?”
兩人都不知道疫鼠的內心活動,紅玲只當神明愿意把仆從也一起派來保護自己,感激又感動。
石頭則對紅玲又多了幾分嫉妒。
神明真的太寵紅玲了。
三人一行離開死人林,按照陳舟的指令,紅玲決定先往白玉城趕。
千島郡顧名思義,分為無數個島縣,曲島縣只是其中之一。
千島郡水路發達,從白玉城碼頭走水路去湖光嶺,比走陸路快一半。
剛到白玉城門口,眼前的景象就讓石頭停下了腳步。
城門外的空地上,擠滿了衣衫襤褸的難民。
他們大多瘦得皮包骨,身上裹著破爛的草席,有的蜷縮在墻角,有的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不知是睡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