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四一臉愁容:“之前那崽種被九劫縛帶回來的時候,從三春不在門中,出去歷練了。但估計過不了幾日,那女子就要回來了。”
聽了阿四說的話,隋垂容明白阿四的顧慮所在,不知作何反應,只得苦笑著點點頭:“哦”。
這從三春是她老爹隋成天的唯一的閉門弟子,小她一歲,是隋成天在她四歲的時候從外面抱回來的孤兒。
這小姑娘,人稱不上壞,修為天賦極佳,早早步入金丹了。整個人又憨又直,從不說謊,有的時候說話都直戳別人肺管子,氣的旁人直跳腳。脾氣性情幾乎和她那老爹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從三春基本上比她更像她老爹的閨女。
不過她和這位從三春關系并不好,起因不是別的,而是這小姑娘別的缺點沒有,唯一的缺點估計也就是眼瞎了,居然對隋景行一見鐘情。
鬧出最大的事情,就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問她是不是對隋景行有意思,若是有,就要大大方方的說出來。
當時的隋垂容站在眾人的視線中心,她老爹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她,隋景行站在她老爹的身邊垂著頭一言不發,旁的一眾弟子也竊竊私語,自以為隱秘的開始小聲打賭。
最后這場鬧劇還是在隋垂容再三保證自己對隋景行絕無男女之情,就差直接發心魔誓了。從三春這才作罷,臨走時還一臉正直的表示若是說謊,她定要讓隋垂容給她一個說法。
此后隋垂容和從三春再無碰面,她那時為了擺脫系統,早早的找到靈霄門走劇情,整天整夜都耗在靈霄門內圍著江沉壁和江潤玉轉,所以對從三春的消息也沒在意了。
想了想,隋垂容訕訕一笑,輕挑著眉毛:“那從三春還是對隋景行……?”
阿四沉重的點點頭,說了一個更壞的消息。
“我之前聽從外面回來的弟子說,那從三春現在都金丹初期了。”
隋垂容的臉一僵。
阿四接著深深一嘆:“若是她回來得知隋景行那廝被你砍斷了一只手,又被你用九劫縛和玄冰鐵鏈扔到水牢里自生自滅……”
那從三春一定會她出去的必經之路上,讓她給個說法。
隋垂容的臉更加僵硬,想起丹田中那團可能和系統有關的靈力。
她本不打算用,打算拖到一個足夠安全的地方或者時機再把靈力煉化成修為,但若是從三春回來,別說出去找機會和搶江潤玉的資源了,恐怕她連出院門都困難。
心中思緒一轉,隋垂容細細思索片刻,最終下定決心。
“還有一件事就是……”
阿四臉上的神色更加糾結,看得隋垂容的心高高提起。
還有?!
阿四哀聲嘆氣的看了隋垂容好幾眼,這才不情不愿的說:“是你之前撿回來那個野狐貍!”
隋垂容一愣,像是沒反應過來一樣。
“唉,就是以前你抱回來那只靈狐啊!”
阿四眉間緊鎖:“你剛回來前那段時間,我本在睡覺,可它不知道突然發什么瘋,一直在撓桌子撓椅子,尖聲叫嚷,硬生生把我吵醒了。”
“我去你房間門口看,那畜生……狐貍趴在門邊,看我的眼神……”
就像是要吃人一樣。
阿四沒把后面的話說出口,她是知道隋垂容對那只狐貍有多上心的,不想說出來讓隋垂容覺得難受。
“總之,沒過多久你就回來了。”
想了想,阿四又補上一嘴:“你回來后,那狐貍就不再叫喊,我察覺到傳送陣的動靜也顧不上那只野狐貍,直接就出來看你了。”
阿四說完,像是反應過來一樣,狐疑的說:“難不成這野狐貍,吃了咱那么多的好處,與你心有靈犀?”
隋垂容聽完噗嗤一聲笑出來。
確實是心有靈犀。
只不過可惜不是和她,而是和江潤玉。
“無事,阿四若是不喜歡那只狐貍,咱們干脆就直接殺了剝皮,為你做件毛領子。”隋垂容樂呵呵的,似乎一點也沒把那只野狐貍放在心上。
阿四有些訝異的瞪大雙眼,沒控制住脫口而出道:“央央,你怎么忽然變得這么快?你以前不是極為看重那只畜生的嗎?”
那只野狐貍是被隋垂容某天忽然抱回來的,抱回來的時候臟兮兮的,一團惡心的沾著泥巴,傷口處還四散著魔氣的狐貍窩在隋垂容的懷里,安安靜靜,不吵不鬧的。
可看人的眼神卻是實打實的野性,哪怕是被隋垂容親手伺候著洗好澡,傷口上敷上上好的靈藥,那狐貍也只是敷衍的任由隋垂容摸摸,那雙獸瞳中不屑和厭惡被一旁的阿四看了個真切。
坦白來說阿四并不是不贊成隋垂容飼養靈寵,也并非是不喜歡狐貍。而是阿四直覺上格外不喜歡這只野狐貍。
那只畜生雖然洗干凈后毛色順滑品相極好,但阿四一眼就看出它還是野性難馴,極易反咬主人的,實在是不適合當靈寵。
可隋垂容卻十分喜愛,不僅給對方特地安置了一間屋子,里面安排的物件還樣樣都是最好的。
從什么時候隋垂容好像就不再搭理這只狐貍了呢?
對了,是這次去靈霄門前,態度好似就冷了下來。
“那也是以前了。”隋垂容輕笑,后面說出口的話更是冷淡,雖然聲音小,但還是讓阿四聽了個真切。
“而且那又不是我的狐貍。”
阿四心猛地一揪。
隋垂容直接站起身,點點水珠自白皙曼妙的身上滾落,被水浸濕的墨發長長的絲絲縷縷的貼在她的身上。
“我洗好了!再洗我就泡浮囊了。”
阿四閉上嘴,默不作聲的想伸手幫上岸的隋垂容穿上衣服,就見隋垂容微微一伸手,眨眼間衣服已經穿在身上,頭發也被烘干,散落在肩頭。
阿四愣了一會才縮回手,隋垂容笑著看她,拉著她到外間,纏著讓阿四幫她梳好發髻。
梳好發髻后,阿四的呼吸愈發粗重。
“央央,你莫傷心。明日我就安排人去給你找一窩狐貍回來!絕不會讓什么畜生騎到你的頭上!”
阿四一臉憤慨的說完,就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只把隋垂容獨自留在原地愣神。
天菩薩啊,她是真不是為了那只狐貍傷心!
什么野狐貍,不過也是江潤玉的舔狗、阿不,舔狐之一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