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張志澤一番話落下,周遭的空氣似乎都凝固了。
無數氣浪席卷,在他周身盤踞,化作一道漩渦。
饒是陳少皇,在感受到這股氣息后,臉色也凝重下來。
經過這段時間的合修,他的境界早已達到了氣血境巔峰。
可饒是如此,在這一招之下,仍舊感覺到了危機。
當下也不再廢話,既然對方要戰,那便戰個徹底。
四肢放松,體內氣勁在四肢百骸游走。
腳踏縹緲步,氣浪同樣席卷而來,于陳少皇身后,凝聚成一道兩儀之景。
“虎嘯震山林!”
早已蓄勢待發,張志澤歷喝一聲,猛然虛空打出一拳。
吼——
虎嘯聲響徹而出。
滔天氣勁還做一頭猛虎模樣,朝著陳少皇撕咬而來。
氣浪蜂擁而至,陳少皇卻不為所動。
他緩緩踏出一步,雙拳在身前游走。
“神軀體決——兩儀!”
伴隨著他話音落下,身后氣勁凝結而成的兩儀,化作一黑一白的氣浪扭轉而出。
兩股力量在空中交匯,瞬間迸發出炸裂之聲。
張志澤的身影率先出現,拳頭蘊含虎嘯之力,徑直朝著陳少皇的胸口砸去。
后者雙臂如靈蛇纏繞,順著對方的胳膊攀巖而上,目標直指其咽喉。
嘭嘭——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張志澤的拳頭,不偏不倚的落在陳少皇的胸口。
而他的咽喉,卻也被對方的雙掌抵住。
雙方一時之間僵持不下,仿佛時間都靜止了。
“少皇怎么樣了?分出勝負了嗎?”
瞧著擂臺上的情況,李青竹滿臉擔憂的開口詢問。
畢竟二者如今的狀態,實在過于詭異,一眼望去,似乎難分伯仲。
“定是少皇贏了。”
對于陳少皇的實力有著絕對的自信,柳云煙毫不猶豫的開口。
事實上,她也沒底。
那突然冒出來的張志澤,是這段時間以來,唯一一個能夠同陳少皇分庭抗禮之人。
且那‘虎嘯震山林’的招式霸道異常,誰勝誰負尚且不得而知。
大多數人的視線,都聚集在十九號擂臺之上。
哪怕是四十號的陰柔少年,以及五十三號那手持重錘的少女,視線也都落在他們二人身上。
“是我輸了...”
良久,張志澤幽幽開口,眼底里滿是釋然的笑意。
鮮血從他嘴角溢出,卻并未見他有太大的異樣。
“你很強。”
“不管是肉身強度,亦或者是功法招式,都遠在我之上。”
“果然師傅說得沒錯,真當是人外有人。”
緩緩收拳,張志澤一副感慨之色,旋即又自嘲笑笑。
惆悵之際,肩頭卻被拍了拍。
“你已然不錯了。”
“能夠逼得我動用功法,不知比多少人都要強。”
由衷的開口贊嘆,陳少皇這話可不是誆騙。
要知道他乃是太荒圣體,哪怕還未完全發揮出實力,可卻也并非尋常修煉者能夠比擬。
更別說出自《大荒身軀法》的兩儀,那可是能被黃泉圣女看重的功法,威勢自然駭人。
言簡意賅,張志澤的天賦,遠不止表面上那么簡單。
“今日受教了。”
“日后再來討教。”
抱拳行了一禮,張志澤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
他志不在此,故而沒有挑戰其他擂臺的想法。
送走對方,陳少皇也是不免覺得惆悵。
能夠與他這般酣暢淋漓的搏斗之人,可謂是少之又少。
借對方之手,自己體內的筋脈也打通了不少,進度可謂是加快了不止一點。
只是不等他休息,一道腳步聲驟然傳來。
緊接著,等待許久的主菜,終于端上桌。
朱光華的身影,顯現在擂臺之上。
他手持斬魔刀,居高臨下的望著陳少皇。
“今日新仇舊恨一起算。”
“我會讓你走不下這擂臺。”
他聲音裹挾著殺意,冷冷開口。
顯然,他此行的目的,便是為了將陳少皇鎮殺在臺上。
殊不知,后者也是在等他現身。
“這話也是我送給你的。”
“朱家已經霸占三大世家的位置許久了。”
“也是該交出來了。”
略微整理一下身上破爛的衣衫,陳少皇輕笑開口,眼底同樣殺機肆意。
雙方碰面,自然是迸發出無窮火花。
圍觀的修煉者們,第一時間遠離。
關于陳朱兩家的恩怨,大多數人都心知肚明,如今會碰到一起,自然也是在所難免。
“朱家出手了,剩下的就只剩趙家了。”
遠處的擂臺之上,剛將一名修煉者擊潰的楚伊人,望向遠處相互對峙的二人,美眸中流露出一抹寒意。
她可不認為,趙家會置身事外,如今還未現身,指不定正憋著壞。
思緒之際,卻瞧見遠處的擂臺邊,一道黑影顯露出身形。
對方比了個手勢,楚伊人微微點頭。
......
擂臺上,朱光華眼底里殺機四溢。
手中的斬魔刀,似是感受到他的怒火,也在發出陣陣嗡鳴之聲。
“怎么?知道自己不是我的對手,便采取外力了?”
面對他,陳少皇可沒有什么好表情,冷笑嘲弄道。
斬魔刀的威力,他自是知曉,想來這玩意兒也是介于下品靈器與世俗神兵之間,否則那日在城西,朱光華絕不可能想要以此斬殺自己。
“聒噪!”
“待到我將你打廢,削成人彘,看你還能這般高傲不成!”
冷哼一聲,對于自己的實力有著絕對自信,朱光華直接反諷回去。
畢竟在上臺前,他就安排了不少人前來消耗陳少皇的體力,加之張志澤的出現,可謂是意外之喜。
彼時無論怎么看,陳少皇都是一副強弩之末的模樣。
若是這樣都無法將其擊敗,那么自己這么多年的修煉,怕是修到狗肚子里去了。
“都別廢話了,手底下見真章吧。”
懶得與之廢話,陳少皇對其招了招手,挑釁意味明顯。
見此情景,朱光華卻也不著急,而是隨手揮出一刀。
氣勁化作刀光席卷而出,不偏不倚的落在陳少皇的胸口之上。
本就為數不多的布料瞬間被撕碎,胸口處驟然顯現出一道紅痕。
“喲?連這一擊都躲不過去。”
“你如何跟我斗?”
嗤笑一聲,瞧見陳少皇硬接下這一擊,他忍不住調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