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風雪,如刀割面。
星蝕爆炸的余波仍在天地間回蕩,星羅殿方向,三道身影狼狽后撤,陸沉的星鎖鎖鏈斷裂,衣袍染血,眼中滿是驚駭。
“那不是星核之力……那是星蝕之火!他竟敢引動星蝕核心!”他喘息著,望向星痕所在的方向,“星痕長老,為何不出手?!”
星痕立于遠處山巔,一襲白衣在狂風中紋絲不動,手中星盤緩緩旋轉,映照出林淵消失前的最后一道軌跡——一道幽藍星芒,墜入星蝕深淵。
“出手?”星痕輕笑,眸中星芒流轉,仿佛能穿透虛空,“我若出手,他便死在當場,棋局,也就散了?!?/p>
他緩緩合上星盤,聲音低沉而冷:“我等了十年,等的就是這一天。林淵,不過是棋子,而我要的,是這盤棋的終局——**天命之門**。”
---
**三日后,北冥荒原。**
風雪漸歇,星蝕領域邊緣,陸續出現數道身影。
一隊身著銀紋黑袍的修士踏雪而來,為首者手持星羅盤,眉心一點朱砂,正是天機閣的“觀星使”。
“星痕傳訊,林淵攜星淵令殘片墜入星蝕深淵,生死未卜。”觀星使低語,“但星脈波動顯示,有上古星陣被激活……莫非是‘星淵盟’遺跡?”
“閣主有令,務必搶在焚天谷與幽冥殿之前,取得星圖?!鄙砗蟮茏庸Ь磻?/p>
與此同時,焚天谷的赤焰戰車破空而至,車頭焚火熊熊,駕馭者乃谷主之子——炎燼,周身烈焰翻騰,眼中戰意沸騰。
“星淵令?天命之門?”他冷笑,“我焚天谷等了三百年,終于等到星門將開!”
而在更遠處的陰影中,幽冥殿的黑袍人如鬼魅般浮現,手中魂燈搖曳,低語如咒:“星核之血……已感應到‘容器’的氣息。林淵,你逃不掉的。”
---
**星蝕深淵之下。**
林淵從昏迷中醒來,周身劇痛,經脈如被火灼。他躺在一處冰晶洞窟之中,四周墻壁布滿星紋,仿佛天然的星圖。
“我沒死……”他艱難起身,星核緩緩運轉,修復傷勢。
抬頭望去,洞窟深處,一座殘破的星殿靜靜矗立,殿門之上,刻著四個古篆——**星淵盟府**。
“父親……曾在這里留下印記?!绷譁Y伸手觸碰殿門,星核共鳴,一道微弱的星輝浮現,正是父親林玄的星核殘印。
他推門而入。
殿內,壁畫如星河鋪展。
第一幅:九位星主立于星海之巔,手持星淵令,共啟天命之門。
第二幅:天命門開,星河倒灌,一尊巨影自門中踏出,星隕如雨。
第三幅:星淵盟分裂,九星隕落,星淵令碎裂,殘片散落大荒。
第四幅:一名男子背對星海,懷中抱著嬰兒,星核殘印烙于其額——正是林玄與幼年林淵。
“原來……父親是星淵盟最后一位守護者?!绷譁Y跪地,眼眶泛紅。
就在此時,洞外風雪驟變。
星痕的身影緩緩浮現,白衣如雪,星盤在手,仿佛早已等候多時。
“林淵,”他輕聲道,“你終于走到這一步了?!?/p>
林淵猛然起身,星蝕火在劍尖燃起:“你布局引我入星羅殿,又放任各方追殺,為的就是今日?”
“不錯。”星痕坦然承認,“若不讓你覺醒星核,引動星蝕,如何喚醒星淵盟遺跡?若不讓你墜入深淵,如何引出天機閣、焚天谷、幽冥殿這些‘獵人’?”
他抬頭望向星淵盟府,眸中閃過一絲狂熱:“他們以為爭奪的是星淵令,是天命之門的鑰匙。可他們不知道——**真正的鑰匙,是‘容器’本身。**”
“而你,林淵,正是我為天命之門準備的——**最后的容器**。”
林淵瞳孔驟縮。
“你父親當年不愿獻祭自身,封印星淵令,所以我只能等。等一個更合適的人選?!毙呛劬従徧?,星盤浮現,“而你,比他更合適。星核覺醒,星蝕入體,神魂未被吞噬……你已是完美的‘星核之軀’?!?/p>
“今日,我便以你為引,開啟天命之門!”
話音未落,星盤驟然爆發出刺目光芒,一道星陣自地面升起,將整座星淵盟府籠罩。
“星痕——你瘋了!”林淵怒吼,星蝕火全力爆發,卻無法掙脫星陣束縛。
“瘋?”星痕大笑,“我星家世代守護星圖,只為等這一天!若不瘋狂,如何逆天改命?”
他手中星盤碎裂,化作無數星屑,融入星陣。
剎那間,天地變色。
北冥星海深處,一道貫穿天地的星門虛影緩緩浮現,門內星河倒流,仿佛有巨物將出。
**天命之門,正在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