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的質(zhì)問,戳破了顧臨霆最后一根神經(jīng)。
讓他跟姜瀾認(rèn)錯?
絕不可能!
姜瀾不是故意在他面前秀恩愛嗎?
他跟顧星河下了命令。
“給阮又薇打電話,讓她來醫(yī)院!”
——
沈家莊園,賓客散盡。
熱鬧的壽宴也順利結(jié)束,恢復(fù)了以往的平靜。
沈玉珠卸下體面,一腳將高跟鞋踢飛,懶懶的坐在了沙發(fā)上。
夜已深,兩個孩子被保姆帶走睡覺去了。
沈慕和沈躍風(fēng)也把沈蘊(yùn)兩口子送走了,坐在另一側(cè)沙發(fā)上,感慨萬分。
“聽玉珠這么一說,夜驍那么看重月溪,看來這次非姜瀾不娶了。”
“那小子以前不爭不搶,錯過了二十年,估計腸子都悔青了。主動點(diǎn)好,主動才有老婆,不主動只能當(dāng)舔狗。”
沈玉珠大笑起來:“媽,你還知道舔狗?”
沈慕白了她一眼:“我還知道你們兄妹三人,都是單身狗。”
沈玉珠:……
沈躍風(fēng)連忙打起了哈哈,說道:“只要夜驍愿意,他覺得幸福就足夠了。二不二婚,帶不帶孩子,真的無所謂。夜驍疼月溪,月溪也向著他,那她就是他的親閨女。以后咱們找女婿,也按照夜驍?shù)臉?biāo)準(zhǔn)來。”
“得了吧爸,世上只有一個傅夜驍,更多的是顧臨霆那種看似光鮮亮麗,實(shí)則渣透了的男人。”
“這么說來,姜瀾是不是被傷透了,才不肯接受夜驍啊?那你表哥慘了,追妻之路漫漫長~”沈躍風(fēng)搖了搖頭。
沈慕也跟著搖頭嘆氣。
“……”
沈玉珠聽著父母的絮叨,掏了掏耳朵,“爸媽,你們就別操心我表哥了。自己家的事,都忙活不明白呢。”
“你這孩子!都是我們把你慣壞了,縱得你請了那么一桌子的前男友和追求者,也太沒有分寸了!”
“你們不是喜歡給我介紹嗎,我把他們叫到一起,讓你們隨便挑隨便選,你們還不樂意了?”
沈玉珠倒是灑脫。
沈慕氣得拿抱枕扔她。
“閉嘴吧你!你有兩個孩子,又愛談戀愛,我們不擔(dān)心你老了寂寞。倒是時瞻,不能再由著他單身下去了,老沈,你替時瞻留意下合適的女孩。夜驍都行動了,時瞻可不能拖到那個年紀(jì)了。”
“沒問題,適合的女孩多的是,明天我就給他安排三個!”
老兩口討論得熱火朝天,沈玉珠興致缺缺,擺了擺手。
“你們早點(diǎn)睡吧,我回去了。”
她直接光著腳就往外走。
她和孩子們的房間在副樓,穿過竹林就是。
玄關(guān)處,沈玉珠迎面遇到了沈時瞻。
她就頓了一瞬,連個招呼都沒打,橫行霸道的撞開男人肩膀,瀟灑的走了。
沈慕喊道:“鞋,穿鞋!哎……這孩子太任性了,時瞻,你別跟她一般見識。”
“嗯。”
沈時瞻語氣平靜,不夾雜一絲情緒。
“爸媽,賓客都送走了,宴會廳那邊也都清場了,你們早點(diǎn)休息吧。”
“好,你也快回去休息,今天累壞了。”
沈時瞻點(diǎn)點(diǎn)頭,隨即彎腰,朝地上的兩只鞋走去。
一只在玄關(guān)處,一只在茶幾邊。
他耐心撿起來。
紅底黑色的小羊皮高跟鞋,很襯她。“我先把鞋送過去。”
老兩口目送沈時瞻離開,無奈的嘆了口氣。
“玉珠和時瞻到底怎么了?話都不肯說一句。”
“再這樣下去,他倆遲早打起來,怎么辦呢……”
沈時瞻沿著竹林的青石板,一路走過去。
這是通往副樓最近的路,沈玉珠一向愛走這里。
他手指勾著一雙鞋,腳步從容又平靜。
直到一雙手從背后勾住他的腰。
沈時瞻站定。
“爸媽說,明天就要給你安排相親了。”
宛如清溪般的聲音響起,潺潺流淌間蕩漾著讓人酥麻的蠱惑力。
一身紅裙的漂亮女人,從背后抱住他,下巴墊在了他的肩膀上。
白皙手指像靈動的精靈,在他條紋襯衫上調(diào)皮的跳動。
“你期待嗎?”
沈玉珠聲音嬌媚,帶著幾分醉意。
沈時瞻并沒有多少意外,雙手自然垂落在身側(cè),平靜淡定的站在那里。
目視前方,面不改色。
當(dāng)然,也沒有阻止沈玉珠的動作。
沈玉珠走到他身前,雙手搭在男人脖頸處,饒有興味的看著沈時瞻。
然后,踮起腳,吻向了沈時瞻的唇。
男人微微偏頭,女人的吻偏移,落在了臉頰處。
沈玉珠輕笑了一聲。
指腹壓在他唇瓣上,一路下滑。
“這不是挺想的嗎?嗯?”
她滿意的笑了起來,隨即松開男人,煞有其事的問道。
“今天二號桌,有你中意的男嘉賓嗎?幫我選個當(dāng)老公怎么樣?”
“改天,我再幫你選好不好?”
她聲音好聽又撩人,帶著微微的酒氣。
不等沈時瞻回答,她已經(jīng)自顧自的往前走了。
白皙腳趾踩在青石板上,月光下的她紅裙撩人,嫵媚多姿。
沈時瞻拎著鞋跟上去。
他腿長,幾步就追上了沈玉珠。
一只手突然抓住女人的手腕,稍稍用力,將她抵在了廊柱上。
吻,狠狠的落了下去。一番唇齒糾纏。
紅酒與白酒的氣息混在一起,洶涌而急促,兩人都沉醉其中。
直到缺氧時分,他才抬眸,沉沉開口。
“不好。”
平靜從容的男人,撕開假面后,是如此狂野霸道的一面。
“噗嗤~”
沈玉珠笑了,踮腳一躍,跳到了男人身上。
男人一手拎鞋,另一手托著她。
沈玉珠低頭,捧著他的臉,再次吻了上去。
兩個人從竹林吻到了臥室。
“撕拉……”
紅裙被扔在了地上。
沈玉珠好笑的看著失去自制力的男人。
腳尖戳在他的心口,眼含秋水,貓兒般懶懶的開口。
“為什么不好?是今天這些男人不好,還是讓你相親不好?”
“都不好。”
沈時瞻跪坐在床上,低頭,親吻著她的腳背。
沈玉珠歪著頭,逗他:“顧總還可以吧……”
“他今天碰了你的手。”
他冷冷道,執(zhí)起她的手,親吻。
“梁家公子也不錯。”
“他碰過你的臉!”
男人墨眸深處是海底般的暗流洶涌。
“這樣啊……”
沈玉珠開心的笑了起來。
男人說完,突然俯身過來,將她的笑聲盡數(shù)化為吟哦。
沈大小姐,你是我的,永遠(yuǎn)都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