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瀾下意識抓住了傅夜驍。
她明白傅夜驍?shù)念檻],有他在,她們母女可能會睡不踏實。
他同時也是在維護她的名聲。
他的紳士,從來都不是裝出來的。
而是從骨子里就尊重女性。
男人垂眸,看向握著自己手腕的蔥白般的手指,流光微轉(zhuǎn)。
她在挽留他嗎?
如果她非要讓他留下,那他該怎么選擇,好苦惱……
王媽在這兩人之間來回看,笑得越發(fā)慈祥。
默默的離開,把空間留給了他們。
姜瀾連忙收回了手。
她懊惱極了。
這男人只是隨便看了自己一眼,怎么像火山爆發(fā)般,讓周圍的空氣都滾燙起來了。
她輕咳一聲道:“拿床薄被過去吧,晚上涼。”
傅夜驍:……
那雙漂亮的眼睛深處,光亮熄滅。
是他自作多情了。
她對他有心,但不多!
他聲色不動,順從的點頭,“好,那我先去主臥洗個澡再過去。”
他轉(zhuǎn)身往樓上走。
姜瀾卻盯著他精健挺拔的背影,失了神。
洗澡就洗澡,她只是個客人,干嘛跟她匯報。
害得她竟然浮想聯(lián)翩起來。
顧月溪在姜瀾面前揮了揮手,“媽,傅叔叔已經(jīng)上樓了。”
“哦。”姜瀾收回神思。
她想起剛才女兒的大膽發(fā)言,懲罰似的捏了捏她的臉蛋。
“臭丫頭,以后說話給你媽留點面子,別讓我這么尷尬。”
顧月溪搖著她的胳膊,撒起嬌來。
“我也是一時激動嘛,媽媽,你難道不會為這樣一位英俊溫柔的君子心動嗎?”
姜瀾頓了頓。
“媽媽已經(jīng)過了心動的年齡了。今后只想好好賺錢,好好照顧你,不管你將來走什么樣的道路,我都有底氣為你兜底。”
顧月溪拉著媽媽坐下來,認真解釋道:“媽,你和我爸的婚姻我看在眼里,不相愛的父母,不健全的家庭,讓我也挺煎熬的。我以后有我的路要走,有我自己的課題要完成。可是傅叔叔只有一個,你已經(jīng)錯過了他一次,還想錯過第二次嗎?”
“溪溪,你……”
她怎么反而讓女兒做起思想工作來了。
“別擔心我,重組家庭沒什么不好的。只要你們關系融洽,幸福和諧,我是可以感受到的,也會為此開心幸福。”
姜瀾沉默片刻后,輕輕搖了搖頭。
她真的還有機會,獲得真愛嗎?
“你先安心準備圍棋比賽,不要瞎想這些事了。”
“那你答應我,好好考慮考慮。”
顧月溪不依不饒,姜瀾只好點頭:“好好好,我會考慮的。”
母女倆正說著話,一道溫潤如玉的聲線傳來。
“考慮什么?”
顧月溪看向二樓的傅夜驍。
男人身著銀色絲質(zhì)睡衣,一手拿著毛巾,隨意的擦拭著頭發(fā)。
顧月溪拍了拍媽媽的手,抱起瞿大師的手札,噔噔噔的跑回了給她安排的臥室。
整個空間,只留下了姜瀾和傅夜驍兩人。
傅夜驍從樓上走下來,帶著一身清涼薄荷味道的清爽氣息,走向坐在沙發(fā)上的姜瀾。
他的睡衣隨著他的走動,衣帶松垮,露出了深深的V字領。
只要姜瀾抬頭,便能看到他若隱若現(xiàn)的腹肌紋理。
姜瀾連忙別開了臉。
男人已經(jīng)走到了她身側(cè),笑意盈盈的盯著她,然后彎腰、傾身。
強勢清冷的氣息撲面而來。
他的臉頰距離她的側(cè)臉僅有十公分距離。
姜瀾當即愣在原地,大腦一片空白。
被他的氣息三百六十度包裹著,她只聽得到自己的心跳,一下一下,不斷加快。
可就在她的某根神經(jīng)即將斷裂時。
身側(cè)的男人,在她耳畔留下一聲輕淺的笑意,隔著她勾起了搭在沙發(fā)靠背上的外套。
男人站定,眉眼含笑,一副做壞事得逞的模樣。
姜瀾意識到被他戲弄了,抿了抿唇,羞愧的別開了臉。
剛才那一瞬間,她到底在想什么?!
她竟然以為他會親吻她……
傅夜驍就那么站在原地,任由睡衣松松垮垮的掛在身上,半個胸膛都露在外面。
他低啞暗沉的聲線中,帶著溫柔蠱惑的笑。
“考慮什么?吃夜宵嗎?”
“……”
姜瀾一瞬間回到了小時候。
傅夜驍總被姜澈調(diào)侃,餓了就吃他,因為他就是夜宵。
那時候不懂事,姜瀾也跟著這么說。
如今舊話重提,他那一語雙關的表情,讓姜瀾不得不想歪……
她哼道:“不吃!”
胳膊很長的男人雙手撐著沙發(fā)背,將姜瀾圈在那里,窮追不舍的問道,“真不吃啊?想吃的話,我管夠。”
他說得一本正經(jīng),明明聊得是夜宵,姜瀾卻覺得此刻的他壞極了。
她心跳加速,連忙推開了圈著她的男人,站起了身。
傅夜驍忽然“嘶”的一聲,捂住了心口。
“怎么了?”
姜瀾連忙扶住他。
傅夜驍順勢敞開衣襟,露出了心口那道深褐色的疤痕。
姜瀾低呼一聲,“這怎么弄的?”
傷痕很深,看起來有些年頭了。
這個位置距離心臟太近,即使傷口都愈合了,姜瀾也能想象到當時的情景有多危險。
“執(zhí)行任務時,被偷襲了,對方窮兇極惡,早被處決了。”
姜瀾忍不住抬手,輕輕的去觸碰那道傷疤。
柔軟的指腹接觸到他的皮膚,不知是疼還是別的,傅夜驍竟倒吸了一口涼氣,眼神都變了。
她關切的追問:“后面養(yǎng)好了嗎?有什么后遺癥嗎?”
“嗯……”傅夜驍?shù)暮韲担p輕發(fā)顫,情不自禁溢出了一聲低吟。
他保留著最后的理智,快速攏起睡衣,強忍著沖動,后退了一步。
撩人不成,反而自己惹了一身火。
他快速道:“放心,我的身體素質(zhì),好得很。”
可不等姜瀾問更多,對方胡亂的披上外套,連頭發(fā)都沒擦干,就匆匆往門外走去。
“快休息吧,晚安。”
他幾乎是落荒而逃的。
姜瀾以為觸碰到他不堪回首的往事,沒敢再問。
——
譚鋒回到住處,妻子和孩子回了娘家,家里只有他一人。
他迫不及待的打開手機,給群里戰(zhàn)友發(fā)起了八卦。
譚鋒:【最新消息,老大把嫂子帶回家了,軍區(qū)大院將迎來史上最美麗最有地位的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