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城的八月因一場婚禮而不同尋常。
車隊從城南緩緩駛向城北,古老城堡的尖頂在陽光下閃耀,像一枚被時光打磨的珍寶。
城堡內,白色花朵爬滿雕花欄桿,柔軟的白色織物從穹頂垂落,在微風中輕輕擺動。華麗的吊燈垂下萬千光點,在地面織就流動的光紋,賓客們的豪車在鋪滿花瓣的甬道上緩緩行進,空氣中彌漫著花香與古木的氣息。
"請新娘入場。"
婚禮樂曲從殿堂深處傳來,旋律莊重而悠揚。所有賓客不約而同地屏住了呼吸,二十米高的橡木大門緩緩開啟,
大門緩緩打開,新娘站在鋪滿白玫瑰的階梯頂端,精致的美人站在光暈里,華麗典雅的婚紗勾勒出她優美曲線,抹胸處綴滿圓潤珠飾,隨呼吸輕輕顫動;
她的發髻綰成優雅的形狀,在燭光中泛著珍珠母貝般的柔光,更顯高貴。
曳地七米的頭紗上尾綴著碎鉆,隨著步伐搖曳時如銀河般傾瀉而下,宛若神話中降臨的春之女神。
傅聞璟站在圣壇前,黑色禮服勾勒出高大挺拔的輪廓,整個人看起來像一尊冷峻的雕塑。
可當他抬眸望向女人時,那雙常年如深潭般平靜的眼睛,竟泛起了一絲幾不可察的波瀾。
時間彷佛靜止般,傅聞璟看著她拾級而下時,心下涌起某個奇異的感覺,明明是第一次經歷,可眼前的畫面就好像他們曾經經歷過般,
他不信鬼神邪說,卻篤信科學。
宇宙浩瀚,萬物皆為原子構成,而原子是永恒不滅的,它們只會不斷地進行重組,每一個人都如同最微小的一粒原子,微不足道。
時間如同一個巨大的輪回,或許在經歷了幾十萬個小時之后,他們會在某個維度中再次重逢,重新獲得成為愛人的機會。
這個認知讓他的指尖微微發顫,卻在接過新娘手的瞬間恢復了慣常的沉穩。
"你是否愿意娶她為妻,愛她、珍惜她,無論順境逆境?"
牧師莊重的聲音在殿堂回蕩,直達他的內心深處。
他喉結滾動了一下,聲音低沉而堅定:"我愿意。"
新娘的裙擺如同云朵般輕盈地飄動著,蕾絲邊緣輕輕掃過地面上的花瓣,發出一陣細碎的聲響,仿佛是花朵在為他們祝福。
"請新人交換戒指。"
黛柒的戒指是傅家祖傳的藍鉆,在燭火中泛著深海般的光澤、璀璨奪目。
當傅聞璟將它緩緩推入新娘無名指時,抬眸望去,一眼萬年。
"在神的見證下,宣布你們正式結為夫妻。"
隨著話音落下,古堡窗戶外同時綻放煙花。
神父為他們祝福,眾人為他們歡呼,傅聞璟俯身吻住他的新娘。
而宴會廳另一角是婚禮現場專門設立的記者區,受邀的記者們大多穿著深色外套,相機鏡頭在人群中偶爾閃爍。
一個穿黑色馬甲的中年男人自然地碰了碰身旁同行的手肘,右手自然地遞過煙盒,
"欸,兄弟,借個火。"
他遞煙的動作帶著老記者特有的熟稔,
"兄弟打聽下,新娘是哪個黛家的?"
"XX集團的啊。"
接煙的記者下意識回答,他抬頭打量對方,這才發現眼前人是個陌生面孔,普通黑色馬甲,胸前沒有任何媒體標識。
"新來的?"
他挑眉反問,火苗在冷空氣中微微顫抖,黑衣男人笑了笑,打火機先給對方點上煙,
"剛從外地轉過來,還不太熟。"
他吸了口煙,煙霧從齒間溢出, 同行嗤笑一聲,彈了彈煙灰,
"你是哪家報社的?這都不知道?訂婚時財經版頭條連掛三天呢。"
"是嗎?"
黑衣男人故作驚訝,隨后打哈哈笑著擺手,
"哈哈,小地方來的,不值一提。"
中年男人笑得眼角堆起皺紋,手指輕彈煙灰的動作卻異常精準,
他們的對話被突然爆發的掌聲打斷,目光卻不經意掃過主會場的方向
中年男人突然舉起相機,鏡頭卻微妙地偏了十五度——將兩位新人接吻的畫面框進取景框,順勢按下快門。
暮色初臨,A城上空飄蕩著玫瑰色的云霞,古堡燈火通明,哥特式尖頂在暮色中勾勒出金色的輪廓。
財富與權力交織在這個璀璨的夜晚,名流云集,豪門的輝煌莫過于體現在此刻。
黛柒換下繁復圣潔的婚紗,換上一襲紅色露背絲綢長裙,她的發髻已松開,烏黑的波浪卷垂在裸露的脊背,發梢微微卷曲。
肩帶細如發絲,恰到好處地勾勒出肩胛骨的優美曲線,與白皙肌膚形成致命誘惑,眼波流轉間帶著不自知的媚意。
月色下又如神話里用歌聲引誘水手的海妖塞壬,襯托得更嬌媚動人。
舞池中央,她與傅聞璟共舞。
男人的手放在她裸露的腰際,掌心溫度透過絲綢傳來,
"夫人今天真美。" 他低聲,薄唇擦過她的耳垂。
黛柒的臉頰泛紅,卻迎上他的目光,紅唇微勾:"那當然。"
傅聞璟微笑致意,指尖無意識拂過她腰間的緞帶蝴蝶結 ,這是他親手系的。
晚宴在第一支舞結束后正式開始。
裴晉豈能看不出來女人在躲他,每次只要他靠近一點,
她就不動聲色的躲開他,連看都不看他一眼,眼神寫滿防備。
感知到這一點的男人心情非常不滿,臉上的冷意豪不遮掩,
就連身旁的秦妄都看得出來,他輕拐了下身旁男人,
"這么喪著個臉干什么,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參加誰的葬禮。"
這邊黛柒暫別了需要應酬的男人,
本想去洗漱間補個妝,誰料剛進去就被一股大力拉扯進去,連聲音都未來得及發出,
就被猝不及防的拉近一個小隔間,她被突如其來的暗弄得不明所以。
掙扎間,轉頭瞧見裴晉那張濃艷矜貴的臉,那雙琥珀色眼眸染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他今天穿著暗紋槍駁領西裝,肩寬腰窄的倒三角輪廓因動作撐得襯衫緊繃,讓人臉紅心跳。
可此刻這具身體,正將黛柒困在不足兩平米的密閉空間里。
低啞的聲音從耳邊傳來,“別動,是我。”
就是因為是你才掙扎動的。
他單手撐在她耳側,全身壓制在她后背上,另一只手捏住她下巴,
"躲我?"
“為什么裝作不認識我?”
“裴晉,你哪有臉跟我說這話的。”
黛柒低聲急說道,她是真佩服這人的厚臉皮。
緊接著,她被迫又呼吸不穩的仰頭和他接吻,男人吻著她的唇,深入又帶著力道吮吸著,
她避無可避,忍無可忍地朝男人不安分攪動地舌尖狠狠咬了一口。
“呃。” 裴晉吃痛,狼狽退出來。
“這么狠?”
“活該,怎么沒咬死你。”女人怒聲罵道。
男人聞言忽地又將她翻了個身正對著他,兩人面對面,直直地盯著她,女人精致的眉眼此刻染上了怒氣。
黛柒以為他終于消停了,男人膝蓋卻頂進她地腿心,手掌順著她的腰往下滑,
在男人還想要跟進一步靠近時,女人卻用手指抵住他的胸膛,眼神充滿拒絕。
“不是裝作不認識我?我的...可認得你。”
黛柒氣急,猛地曲膝右腿頂向他胯間,卻在即將碰到時被他用大手擋住。
他順勢就抬起女人右腿的膝窩,無聲表達自己的意思。
女人想都沒想,掙扎著脫口拒絕,
“不要,你瘋了。”
“我今天結婚啊、混蛋!”
“不要、給我停下來!”
隨后女人爭執聲漸弱,緊接而來的是一陣曖昧壓抑響。
“不要停?”
“那就滿足你。”
男人沙啞的聲音帶著幾分調侃,
她顫巍巍的想要開口求饒,特意壓低的嗓音帶著哭腔,越發嬌媚,入耳鉆心。
不知多久,
“呃,要......”
雙唇重新觸碰剎那,他又重重壓下,喉間溢出一聲低嘆,
待到最后一刻,唇瓣分離,卻仍輕貼在女人唇瓣上,近在咫尺的距離,呼吸紊亂得交織,
彼此視線交匯,目光迷離,感受著呼吸間吐露的若即若離的溫熱氣息。
“哭什么,就一次,先放過你。”
事后,濕熱的唇舌游移到女人耳邊,他含著她的耳垂輕笑,
“不準再躲著我,不然我就讓明天頭條變成《傅氏新婚夜新娘在洗手間偷情》..."
過了一會,只見兩人一前一后走出,
故意保持著距離,黛柒在前方不自在的走著,而男人則跟在后面慢悠悠的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