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宴會廳衣香鬢影,觥籌交錯間,唯獨角落那桌格外引人注目。
黛柒被兩個身形出眾的少年困在中間,眉間凝著淡淡的郁悶。秦末臨單手扣住她的皓白手腕,指腹若有似無地摩挲著她的肌膚,裴少虞的手則穩(wěn)穩(wěn)扶在她腰后,動作親昵得不像話。
"你們能不能看清這是什么場合。"
她壓低聲音,眼含薄怒。即便身處角落,這般親昵的舉止也已引來不少探究的目光,她能感覺到不少人投來的好奇目光。她強忍著怒意,眼里的哀怨卻讓少年看得分明。
"姐姐,管其他人做什么。"
秦末臨俯身靠近,張揚的眉宇間壓抑著翻涌的情緒,
"我也不想這樣對你,可你為什么要一直躲著我?"
"至少給我一個理由吧。"
他眼底的陰霾愈發(fā)濃重,帶著克制的怒意。
黛柒別開臉,
"沒有理由,就是不想看見你們。"
這句話像一記重錘,狠狠砸在秦末臨心上,他猛地將她拉近,聲音從齒縫間擠出:
"再說一遍?"
黛柒也氣得指尖發(fā)顫,尤其是當(dāng)他們和時傲相比,這兩個人簡直任性妄為到了極點,同他們講道理,根本就是對牛彈琴。
“所以呢?”
“你們這樣做到底有沒有考慮過我什么感受,除了只會拿我尋樂開心還會做什么?”
這話一聽,秦末臨心中的邪火更是噌的一下就竄了上來,他緊緊地握住她的手腕,質(zhì)問道,
“什么叫沒考慮過你的感受?什么叫拿你尋樂開心?”
“黛柒,你是不是就覺得這樣耍我很有意思,開心時候就喚我,不開心就擺臉色。”
少年向來唯我獨尊,哪里受得了這樣的氣。他覺得如果有問題直接說出來就好了,像這樣莫名其妙地一聲不吭地冷落他,實在是讓他無法忍受。
"姐姐,你又在說胡話了,"
"有些事你可不能亂說,我們好好談?wù)劊?
裴少虞適時介入,聲音輕柔得令人發(fā)怵,
還敢威脅她。
“放手!”
她猛地甩開兩人的桎梏,胸口因怒氣微微起伏,她先看向秦末臨,
“我憑什么要對你有好臉色?我愛怎么樣就怎么樣,你算什么東西!”
看了一眼兩人,發(fā)現(xiàn)他們的臉色已經(jīng)變得非常難看,她強撐著氣勢,又繼續(xù)說道,
"還有,我結(jié)婚了,麻煩你們能不能有點自尊心,不要再靠近我了。"
"我不喜歡你們,對你們一點興趣都沒有。非要我說得這么明白嗎?一個兩個像神經(jīng)病一樣纏著我做什么?"
話音未落,她已心虛地抿住唇。轉(zhuǎn)身欲走時,卻發(fā)現(xiàn)裴少虞不知何時已擋在面前,
看著裴少虞,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她伸手用力戳向他胸膛,
“還有你,別再拿那個破視頻來威脅我了!你要是再敢發(fā)過來,我就馬上告訴你哥!”
“別跟著我、不然我就喊保安把你們兩個變態(tài)跟蹤狂扔出去!”
話一說完,她轉(zhuǎn)身離開,又再次留下裴少虞和秦末臨兩人面面相覷。
裴少虞的視線一直落在她漸行漸遠的背影上,目光久久黏在她那段隨著步伐而自然擺動的腰肢曲線,喉結(jié)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
他忽然吹了聲口哨,腦海里只剩下一個念頭,那屁股扭起來可真好看。
他還沒來得及稱贊她今日的裝扮,那女人就氣呼呼的炸毛跑了,可惜。
目光從女人身上移開,轉(zhuǎn)而看向身旁的秦末臨,發(fā)現(xiàn)少年仍怔怔地望著,臉色也泛著不自然的紅暈。
裴少虞見狀,忍不住調(diào)侃道,“嚇呆了?”
裴少虞的聲音將他拉回現(xiàn)實,如夢初醒般捂住心口,嗓音低啞,喃喃自語道:
"不是,我操...她好可愛。"
看著女人生氣顯露的憤怒和咄咄逼人的氣勢,非但沒讓他感到被生氣和冒犯,反而像投入干柴的星火,更激起他雄性本能的征服掠奪**,
他現(xiàn)在才覺得自己簡直像個禽獸,都這個時候了,滿腦子還都是想著要怎么狠狠*哭她。
“還愣著干什么,給她逮回來,把話說清楚。”
裴少虞推了推秦末臨,催促道。
兩人正要舉步,秦末臨忽然想起什么,腳步微頓:
"等等...她剛才說的視頻,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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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柒說完那番話后,心里雖然痛快,腳下卻還是誠實的,不敢有絲毫停留,她快步穿過長廊,也不知道去哪,不時緊張地回頭張望,生怕那兩個少年追上來找她算賬。
就在她又一次回頭查看時,轉(zhuǎn)身的瞬間險些撞上一道身影。
一位身著灰色襯衫馬甲的男子不知何時已立在面前,面容清雋,氣質(zhì)溫雅。
"抱歉驚擾到您。"男子微微欠身,"請問是傅夫人嗎?"
黛柒怔了怔,下意識點頭。
男子唇角泛起淺淡笑意,:"我們家主聽聞傅夫人今日前來,特意想邀您小敘片刻。"
說著,他優(yōu)雅地伸出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家主?"黛柒心頭一緊。時家的家主?她怎么沒印象?
她與此人素未謀面,怎么會突然要見她?
見她面露遲疑,男子溫聲補充,"傅夫人請放心,家主只是想簡單會面。"
黛柒環(huán)顧四周,此刻孤立無援的,只得硬著頭皮應(yīng)下:
"......好。"
她跟隨男子步入電梯,來到一扇厚重的黑色門前。助理輕叩兩下,待門內(nèi)傳來低沉的"進",才緩緩?fù)崎_門:
"家主,傅夫人到了。"
助理躬身退出,房門在身后無聲合攏。
今日分明是時傲的生日宴,然而,作為家主又是時傲的父親,此人卻并未露面,而是獨自在屋內(nèi),忙碌著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