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大順站出來:“嫂子,我很感激你為部隊和士兵所做的一切,但大丫和小陳媳婦本就不是故意編排你,并且她們已經道歉,希望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她們一般見識。”
“不好意思,我雖然是大人,但我還真沒有大量。”
姚大順的臉色不太好看:“殺人不過頭點地,凡事留一線、日后好相見,嫂子,請你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再去計較了,以后我會約束好家人,絕不再摻和任何有關你的事情,這樣可以嗎?”
丁一一冷著臉:“姚大順,你這話什么意思?明明犯錯誤的是你媳婦,結果你這樣一說,倒成了我咄咄逼人了,好像我不接受你們的道歉、不原諒你們,犯了多大罪一樣?”
“我一心為了部隊做事,結果名聲卻受損了,我要求一個公道,有什么不對嗎?”
丁一一看著姚大順,目光冷冽、視線逼人。
姚大順沒想到丁一一居然有如此強大的氣場,暗暗心驚。
但他身為團政委,見過的大場面很多,倒不至于被嚇到。
“嫂子,那你想怎么樣?既然你說要一個公道,那么我想知道,你所謂的公道是什么?”
高衛民對這個姚大順不是很喜歡,這個人,還真是拎不清。
丁一一已經說了,上次出去是為了學習,是為了提高餅干廠的利潤,從而提高士兵們的生活品質。
他身為團政委,居然還嫌棄她揪著不放?
雖然丁一一確實小心眼了些,得理不饒人了些,但作為犯錯人家屬和團政委,他實在不該說這些話。
“丫頭。”高衛民沉聲開口:“你來說說,部隊該怎樣做,才能不讓你寒心?”
他這話一出,所有人都知道,他是站在了丁一一那面。
家屬院的眾人,此刻深深地意識到了丁一一的地位。
就連一個師長都聽她的,以后誰還敢招惹她?
丁一一直截了當的提要求:“我出去學習,是為了全體士兵們謀福利,既然有人不領情,在我出去期間在背后詆毀我、抹黑我,這說明他們并不稀罕我的付出,既然這樣,那以后凡是餅干廠給士兵們提供的福利,就不要分給這些軍屬所對應的軍人了。”
“至于由部隊出資,給士兵們發的東西,我自然無權過問,但只要涉及到餅干廠發放的福利,不得給他們發放,否則我今后不再管餅干廠的事。”
就算丁一一不放狠話,高衛民也會挺她。
“好,就按照你說的辦。”
“既然有些人不珍惜,那就不給他們了。”
姚大順臉色很難看:“師長,這件事......”
高衛民打斷他的話:“你有意見?”
姚大順知道高衛民問出這話,就表示他已經不高興了,但他還是硬著頭皮表達他的想法。
“高師長,我確實有不同意見,首先,若是因為家屬而影響到士兵的福利,這樣會讓士兵們之間出現互相排擠的情況,容易引起士兵間的不團結,其次,家屬個人的行為若是連坐到士兵,那士兵在部隊表現的再優秀又能如何?這樣豈不是不公平?最后,我認為這件事原本只是家屬院幾個女人間的事,若是上升到部隊層面,有些過分夸大,會造成很不好的影響。”
“不愧是做思想政治工作的,條理挺清晰,我差點都要被你忽悠了。”
高衛民臉色很難看:“你身為團政委,約束不好家屬,還有臉為自己爭取權益?”
原本他還打算給姚大順留點臉面的,但沒想到他自己這么不要臉,那就怪不得他了。
高衛民虎著一張臉,火力全開:“首先,你說不給你們發福利,會影響士兵間的團結?那我問你,你這個團政委是干啥吃的?大家的思想工作你都做不好,因為這么點小事就影響到團結了,可見你的工作該是有多失職?”
“其次,你說因為家屬從而影響到你們在部隊的福利,這樣不公平,那我問你,家屬們之所以能來隨軍,還不是因為你們在部隊里立了功、有了軍職?他們因為你們這些軍人來到了家屬院,難道你們不該起到約束作用?否則豈不是什么好處都被你們占了?那對普通士兵來說,才是真正的不公平。”
“最后,你說這是幾個女人間的事,不該上升到部隊層面,那我問你,你覺得什么該上升到部隊層面?非要有人死了才能上升到部隊?這些軍屬們,都是因為部隊才能住在一個院子里,出了任何事,部隊都是有責任的,所以為什么不能上升到部隊層面?”
“何況餅干廠本就是隸屬于部隊的,丁一一身為餅干廠的副廠長,有關她的事,就是部隊的事,她受委屈了、被欺負了,部隊就得為她討回公道。”
“沈明征。”
“在。”
“這件事給我通報全體士兵,我倒要看看,有誰覺得這件事不公平?有誰覺得這件事不該上升到部隊層面?有誰覺得不利于團結?”
“是,高師長。”
高衛民繼續板著臉訓人:“我雖然掛名餅干廠的廠長,但實際上餅干廠的各項業務,都是丁一一同志在負責,她嘔心瀝血的為了全體士兵的福利,經常加班加點的干活不說,甚至還不辭辛苦的出去學習,你們倒好,居然在背后編排她、排擠她,這是人干的事嗎?”
高衛民發起火來,讓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
丁一一見她訓完了,又加了句:“對了,高師長,孫嫂子的胳膊,被竇大丫傷到了,一會兒我帶她去軍區醫院開點藥,這個錢......”
她的話沒有說完,但意思再明顯不過。
高衛民看向姚大順。
姚大順只能憋屈的開口:“這個錢自然是該我來出。”
高衛民看了他一眼,沒說什么。
“好了,這件事已經解決了,大家都散了吧。”
話落,他直接走人。
沈明征在他身后突然開口:“報告。”
高衛民頓住腳步,回頭看過來:“什么事?”
“高師長,我請兩個小時假,帶一一去看看手,她剛才為了制止別人欺負孫嫂子,也不知道有沒有受傷,而且這么多人欺負她一個,我怕她會害怕,我陪她待一會兒。”
高衛民:“......”
他可真能慣著啊!
過了好幾秒鐘,高衛民才從嗓子里“嗯”了一聲。
他抬腳剛要走,又一聲“報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