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一愣了下,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才明白他為什么那么問。
她開始給他解釋:“這不是烤榴蓮,烤榴蓮最好是用空氣炸鍋或烤箱烤,都要通電的,暫時我做不出來,我做的簡易版烤爐透氣,溫度也達不到那么高,不太適合烤榴蓮。”
“那你這是?”
“我在研發改良火箭筒。”丁一一將圖紙拿過來:“你看看,我剛才用這個火箭筒做了下實驗,看看強度,順便看看有哪些需要改進的地方。”
沈明征看著圖紙,嘴角再次抽了抽。
他以為她在休息,結果她在空間里玩起了火箭筒,還畫出基礎版和改良版的圖紙了?
這是什么強大的天賦?
“一一,你這天賦,生來就這么強嗎?”
丁一一笑了笑:“是也不是。”
總不能說她只是掌握了后世的資料,知道歷史的走向和武器發展史,這才會沒有任何彎路的找到改良方法吧。
好在沈明征并沒有糾結這個問題,而是將全部的精力都放在圖紙上。
折騰了一天,和毛熊國人斗智斗勇不說,還要處理康旗那個糟心玩意兒,然后又在空間里研究了好長時間的武器,丁一一覺得又累又困。
在空間里洗漱之后,直接躺下睡覺了。
沈明征卻看著那份武器圖紙,久久不能入眠。
對此,丁一一很理解,就像男人都愛豪車一樣,沒有士兵不喜歡先進的武器。
這份圖紙,帶給沈明征的沖擊,應該比之前的狙擊槍、手榴彈等武器的圖紙更大。
因為這款火箭筒若真的按照圖紙改良完成,只要一發子彈,就可以擊毀一臺坦克,這是多么逆天的存在。
丁一一不知道沈明征是幾點睡的,第二天早上她醒來的時候,就見他正在干活。
原本倒地的榴蓮樹,已經被他拖到了旁邊的空地上。
樹上的榴蓮都被他摘下來放到了裝水果的架子上。
就連被榴蓮樹壓到的蘋果樹上掉下來的蘋果,也被他都撿起來,還清洗干凈了,也放在架子上。
丁一一突然道:“沈明征,我想在后山上種果樹,不如我們這次把果樹移植過去吧?”
沈明征見她醒了,走過去:“你想好怎么移植了?”
丁一一點頭:“為了能順理成章的多吃到水果,我已經找到了合適的理由。”
沈明征看著她睡醒,頭發蓬松、睡眼惺忪卻又滿臉寫著對水果的執念,他覺得很可愛。
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好,都依你。”
“你一晚上沒睡?”
畢竟又是看圖紙,又是收拾空間的,應該花費了不少時間。
“睡了三個小時,足夠了。”
丁一一不禁咂舌,這人效率真高。
“我們出去吧,應該馬上到部隊吃早飯的時間了。”
丁一一點頭,快速洗漱之后,就帶著沈明征出去了。
在黑省軍區吃了早飯,他們臨走前,馮愛民給丁一一拿了些紅腸。
“這是我讓人去國營廠買的,這腸很好吃,是我們當地的特色,給你帶回去嘗嘗。”
丁一一推脫著不要,畢竟她和馮愛民之間沒有什么交情,平白無故,她不喜歡收別人的東西。
換句話說,她不喜歡欠任何人人情。
“丫頭,就當做是你給我瓜子的回禮,畢竟你那瓜子是真的好吃,那天我可沒少吃,也正是因為吃了瓜子,談判的時候才沒餓,這才有精力和他們斗智斗勇。”
丁一一想了下:“那我和你換。”
話落,她從雙肩背包里拿出兩包用報紙包著的瓜子,遞過去:“這里面一包是瓜子,一包是花生。”
“丫頭,那我可就不和你客氣了,這東西,是真好吃啊。”
馮愛民收下瓜子和花生后,丁一一才接過他遞過來的紅腸。
張毛站在旁邊,自然的說道:“嫂子,我幫你拿到車上。”
丁一一贊賞的看了他一眼:這孩子不錯,有眼力見兒。
魏芳還沒有到,丁一一看了眼時間,皺了皺眉。
“別急,我說了讓你們帶走她,就不會食言。”
話音落下,有兩名士兵帶著魏芳來了。
與前幾天見面相比,她更瘦了,雖然是春天,但倒春寒依舊很冷,她穿的很薄, 只穿了一件薄外套,露在外面的手紅腫著,明顯是生了凍瘡。
而且走路還一瘸一拐的,丁一一皺眉:“你腿怎么了?”
魏芳搖了搖頭:“膝蓋磕到了石頭。”
“嚴重嗎?”
“不嚴重,沒傷到骨頭。”
丁一一沒再糾結她身上的傷,畢竟她自己就是醫生,而且這里也不是說話的地方。
她看著魏芳,小聲問道:“我最后問你一次,你愿意跟我去吉省軍區的軍區醫院嗎?”
魏芳同樣小聲的回答:“我愿意。”
頓了頓,她又加上一句:“當然,若是不連累那位同志,并且他也愿意的情況下。”
丁一一下巴抬了抬,指向張毛:“他愿意幫助你。”
魏芳順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對張毛露出了感激的目光。
張毛見魏芳看他,他憨憨的笑了笑。
不是心動,也不含動情,但卻帶著善意。
魏芳眼眶微紅。
自從父親出事,她收到的全是惡意,所以對于張毛散發出來的善意,她受到觸動。
外人見她眼眶紅紅的看向張毛,便真以為兩人是未婚夫妻,對于丁一一之前說的話深信不疑。
既然魏芳已經到了,沈明征和丁一一帶著人直接返回。
回去的路上,丁一一讓魏芳跟她乘坐一輛車。
魏芳看著小汽車搖了搖頭,指了指軍卡:“我坐那輛車就行。”
她身上比較臟,若是坐小汽車,會把車子弄臟的。
丁一一堅持:“他們都是大男人,你跟著我坐比較合適,何況張毛是你未婚夫,他也坐這輛車,你理應跟著坐。”
“可是我身上臟。”自從她父親走后,她每天被人安排挑大糞,一身的味道。
昨天晚上有士兵去了農場,說要今天一早帶她走。
她便猜到了是丁一一安排的人,終于要脫離那個可怕的地方,她很激動。
終于不用再挑大糞了,終于可以活在陽光下了。
她想洗個澡的,可是挑水要走很遠的位置,每天他們輪流打水,而且每個人只能分到一點點的水用來洗漱,她只好用洗漱的水,簡單擦了擦身體。
找了她所有帶過去的衣服,只有這一身是干凈的,雖然薄了些,但她還是決定穿這個。
雖然擦洗了身體,但她還是覺得不夠干凈。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依舊能聞到大糞的那股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