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愛民想了想,終于找到了好的說辭:“丁一一同志,康旗確實不該說你,是他有錯在先,我讓他跟你道歉,而且你說的有道理,不能因為一個人的出身不好,就將他判死刑,要看他做了什么,而你,為國家和人民做了很多事,是個好同志。”
“但說到底,打人還是不對的,要不這樣吧,你和康旗你們就互相道個歉,大家握手言和,以后都是好同志。”
丁一一直接翻了個大白眼,絲毫不給馮愛民面子:“馮師長,你是泥瓦匠出身吧?”
“啊?這怎么說?”馮愛民不解的問。
正說著她和康旗的事,咋還扯到他的出身上了。
“我看你很會和稀泥??!”
丁一一這話一出,韓勝利忍不住笑出聲。
反正他不是黑省軍區(qū)的人,他不受馮愛民的管制,他不怕。
張毛和葛三蛋也跟著笑出聲,兩人都覺得丁一一損人實在是太厲害了。
黑省軍區(qū)的其他人,可不敢當面嘲笑一師之長,但一個個憋的肩膀直聳動。
馮愛民有些尷尬,但也不至于生氣,無奈的道:“你這丫頭,連我都涮?!?/p>
“難道我說的不對嗎?讓我們握手言和,互相給對方道歉,不是和稀泥是什么?”
“我沒錯,為什么要道歉?”
“他在背后告我的黑狀,被我撞破,我懟兩句也是應該的,至于動手打他,是因為他那張嘴欠揍,而且我說過了,我是替他老子教育他,沒讓他出感謝費都不錯了,當然若是他老子非要感謝我的話,那就把感謝費給部隊匯過去,我捐給部隊了,作為那些犧牲士兵家屬的撫慰金。”
“至于沈明征,他只是制止康旗打人而已,他可沒打康旗,所以請問,為什么要重罰我們?部隊的哪條軍紀是這樣規(guī)定的?”
“另外,握手言和就不必了,他這個人嘴臟,手應該也干凈不到哪去,我這個人有潔癖,不喜歡和埋汰的人交往,所以,我們就當個陌生人就好。”
至于仇人?
以康旗的段位還不配!
她一般有仇都是當場就報了,不能當場報的,才能算作為仇人。
“丁一一,你少在這說漂亮話,你打人又罵人,這件事不會就這么算了,何況就算你覺得我不該說你,那你大可以用言語回擊我,但你卻動手,別把自己摘的那么干凈,我老子不用你替!”
“我就非要替。”丁一一氣死人不償命的道:“你管的著嗎?”
“而且你老子不用我替,讓你老子來跟我說,哪兒顯得著你了?”
韓勝利等人再次笑出聲來。
聽聽,這說的是什么話?
這么氣人又無賴的話,也只有丁一一能理直氣壯的說出來。
重點是,你覺得她說的不對吧,可逐句分析,好像說的也沒毛病。
“你......”
康旗氣的不想和丁一一說話,畢竟說也說不過,打又打不著。
他只能讓馮師長給他評理:“馮師長,這件事我必須要她給我一個交代!”
丁一一懶洋洋的回答:“行啊,要交代是吧,回家找你老子要去,畢竟我是替他打的?!?/p>
“噗......”
韓勝利覺得自己笑的肚子都疼了。
咋就能做到這么氣人的?
那張嘴,到底是咋長的?
他好希望自己也能長一張好嘴啊。
就連馮愛民嘴角都忍不住抽搐,更別提其他士兵了。
他們還是第一次見這么能說的女人,沒理都能辯三分,何況在她有理的時候!
丁一一的態(tài)度,讓馮愛民和稀泥的計劃泡湯。
他不得不在康旗和丁一一中得罪一個人。
于是,他選擇了得罪康旗,畢竟丁一一更占理。
當然他是不會承認,他怕被丁一一懟的。
“康旗,這件事畢竟是你告狀在先,也算是由你引起,吃一塹長一智,以后注意沒有根據(jù)的話不要說,好了,這件事就這么算了,大家都趕緊去吃飯吧。”
“馮師長,就算是我引起,但她也不該打我,更不該冒犯我老子,我......”
“這件事我回頭會和你老子說,你就不用管了?!?/p>
“我......”
“好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誰也不許再揪著不放,這是命令?!?/p>
康旗覺得無比憋屈,這種感覺就好像吃了個蒼蠅一樣讓人惡心。
他連吃飯的心情都沒有了,直接甩袖子走人。
丁一一倒是心情不錯,反正她又沒吃虧。
于是,她直接邁步往食堂里面走。
馮愛民跟在她旁邊:“丫頭,康旗的老子可是......”
“不管他老子是誰,都別來煩我,若是不爽,就找高衛(wèi)民去,他是我領導,有事他給我兜著。”
馮愛民挑眉,他可是知道高衛(wèi)民那個人的,脾氣不太好,很護犢子,不過前提是,他要很看重那個人才會使勁護著。
聽丁一一說話的語氣,好像和高衛(wèi)民很熟稔,那個老古板難道是看在沈明征的面子上?還是有其他的原因?
他好奇的詢問:“你和高師長關系很不錯?”
不等丁一一回答,他又加了一句:“你會懟他嗎?”
丁一一思考了下她和高師長之間的關系和相處模式,好像是沒少懟。
韓勝利在旁邊舉了舉手:“這個話題我有發(fā)言權,嫂子戰(zhàn)斗力特別強,只要惹到她,絕對沒跑,除了不懟我們旅長,剩下誰都懟,恨不得旁邊路過條狗,都得懟兩句的程度?!?/p>
馮愛民:“......”
丁一一:“......”她涼颼颼的視線看向韓勝利,這是夸她呢,還是損她呢?
“嫂子,我是夸你戰(zhàn)斗力強呢?!?/p>
丁一一覺得韓勝利在詆毀她的名聲,但她沒有證據(jù)。
馮愛民努力讓自己不那么少見多怪:“丁一一同志,你戰(zhàn)斗力這么強,不怕得罪人嗎?”
丁一一不咸不淡的扔出一句:“我戰(zhàn)斗力這么強,他們卻非要惹我,他們都不怕得罪我,我怕什么?”
馮愛民:“......這么說,好像也沒毛病?!?/p>
她這人,思考問題的角度還真是獨特。
但仔細想想,她看待問題的角度未必就不對。
而且她通常都是回擊的那個人,就是她不會主動攻擊別人,但若是別人惹到她,絕對沒有好果子吃。
于是,馮愛民來了句:“丁一一同志,我決定以后不惹你了?!?/p>
丁一一:“......”
這都是哪兒跟哪兒啊,她平時又不在黑省軍區(qū),八百年不來一趟。
說的好像她是洪水猛獸似的,至于嗎?